她才不要管苏洱死活。
苏洱醒来时眼睛望着雪白天花板,床边细管里正在滴液。两袋药物,已经空了一袋,另一袋还剩一半。
看来睡了很久。
木色床边柜上摆着果篮,一只苹果削得圆润光洁,长且细致的果皮一断未断卷叠在一旁。
她想到是谁有这刀法,发起小情绪,抓起苹果往病房外摔,这一摔正好看到门外有人巴头探脑。苏洱拔掉输液针,赤脚往外走,听到那人对着手机说:“已经醒了,不过在发脾气,把你削得苹果给扔……”
苏洱认得他,是陆衍之的司机,聪子。
聪子没想到她已经走到门外,惊吓住,这一惊给了她夺手机机会。
电话里人正在说:“随她,没死就好。”
“你倒是别让人救我,我死了正合你心意。”她言词冷漠,电话里沉默很久,最后传来一声冷呵,好比嘲讽,接着就挂了电话。
苏洱浑浑噩噩,感觉最后被裹上浴袍,推倒风声呼呼的地方。她累极只能微微揭开眼皮,发现自己在阳台上。虽然已经立夏,但潼市海岛气候,夜风里总带些潮湿,加上她前一刻还浑身湿透,现在被风一吹浑身冷得打哆嗦。
门被从内锁住,陆衍之存心要训她。
她推几次推不开,转身抱膝蜷缩在边角里,但经风这么吹,她脑袋也逐渐清明。
之前荒唐,她竟然误将齐磊当作是他。
可她怎么糊涂的?
最后她想到那杯酒,余楚楚给的那一杯。
她现在只差银牙咬碎,暗骂自己活该,摆明留了心眼把酒对调,不料还是着道。如果今夜陆衍之不在场,她恐怕真做了余楚楚的顺水人情。她越想越气,身上冷意也越来越猛。
猛到咳嗽打喷嚏,她晓得要感冒了。
咚咚。
有人往门上玻璃敲,苏洱抬眼就看到罪魁祸首。罪魁祸首正在幸灾乐祸,立在原地左右打量苏洱的狼狈,就差拿着相机来上几张写真,再卖给八卦小报附上劲爆标题。
她欣赏完,终于舍得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