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贤很肉疼,他千辛万苦摘来的鸳鸯花全做成药送进君清褚的嘴里去了,好似他这次出去采药,就是专门给他摘的一半。
墨贤本不想这么急着让君清褚醒来,解毒需要时间,可压不住彦王夫妻的威压,只能忍痛割爱。
如今听皇帝不痛不痒的慰问话,他的心就更疼了,眼神幽怨的看向君墨彦,君墨彦并不受他眼神的影响,“不幸苦,只要褚王没事就好。”君墨彦代为官方的回答。
木婉晴也一笑,“自家人不必那么客气,要是皇上真心觉得婉晴照顾褚王辛苦了,给点报酬黄金什么的,我是不介意的。”
听木婉晴提及黄金,君临天的脸再次阴沉下来,他出了大血本,发放十万两黄金拿去赈灾,可如今石沉大海,音讯全无,这令他很恼火。
君临天叹了口气,在君清褚床边坐下,君清褚已喝完水,见君临天面色不好,便问道:“父皇可好?”
君临天摇摇头,“你七哥带着赈灾银两去往北疆赈灾,可走在半路失踪了,跟着失踪的还有十万两黄金。”
君清褚的面色一白,“七哥失踪了,在哪里,我要去救他!”
见君清褚情绪激动的要起身下床,那昏睡了五天病歪歪的身子那经得起他折腾,才一动,浑身发软无力,头晕眼花。
君墨彦道:“五天前君清曦才出京城北门,按照路程算,五天的时间,他走到了嘉裕关,哪里群山险峻,早在五年前,那山匪横行,被本王扫荡了干净,没想到,这么快就又春风吹又生,还打起了赈灾银两的主意。”
君临天点点头,眸中闪过一道亮光,君墨彦的分析非常正确,正如他捷报上说的那般丝毫不差,可见他的计算推算能力有多强大。
君清褚转眸看向君墨彦,总觉得他话才说了一半,那个地方皇叔以前就去过,他有丰富的作战经验,去救七哥也是妥妥的,只是……他为什么总觉得皇叔和父皇之间有什么事是他不知道的。
君临天道:“皇弟说的不错,那些匪徒真是太猖狂了,朕就麻烦皇帝你带兵去将清曦与赈灾银两找回来。”
木婉晴挑眉,皇帝居然改性子用了“麻烦”二字,这是怕直接下圣旨,君墨彦会称病拒绝吗?
君清褚插话道:“皇叔……七哥就拜托你了。”
君墨彦抽了抽嘴角,抬眸看了君临天一眼点点头,转头看向木婉晴,还没等他开口说话,木婉晴举手,自告奋勇道:“我也要去!”
君临天皱眉,这女人怎么哪都想去凑热闹?作为一个女子,跟着自己的丈夫风餐露宿去剿匪真的好吗?她不会以为要去游山玩水吧?
他本意是想让木婉晴留在皇宫继续照顾君清褚,他毒虽然解了,身子却虚空的厉害,还得继续调养才行。
君墨彦一笑,“爱妃这是担心本王一去不回吗?”
木婉晴也笑得灿烂,“自然是这样,我说过要跟你并肩携手,你去哪我就去哪,就算刀山火海我都不惧。”何况他们是要出去剿匪,寻找赈灾银两,救君清曦那个笨蛋,这一定比呆在京城面对一群心思叵测的人好玩的多,她一定要去,不然怎么施展她所长?
君墨彦很是无奈,他知道木婉晴并没有开玩笑,她不似京中的闺阁女子,喜欢在家绣花,她心里装着的是整个天下。
同时,他开始怀疑,木婉晴是不是听到君清曦出事,才跟着他一起去嘉裕关。
退到一边降低存在感的墨贤,在听到木婉晴慷慨陈词时,抬头看了她一眼,嘴角勾起一抹欣慰的笑,墨彦真是娶到一个好媳妇。
君临天和君清褚都被木婉晴的话震撼到。
君临天:君清曦似乎错过了这天下最至情至性的女子,木婉燕怕是做不到她如此。
君清褚:皇婶,本王给你点个赞,说的太漂亮了!
墨贤转眼看向木婉晴,她的面色并不算好,只一双眼睛亮闪闪的,在他身上扫了一圈问,“采了什么药草?”
墨贤有种被饿狼盯上的感觉,全身凉飕飕的,他磨磨蹭蹭从怀里掏啊掏,视线一转看向一旁床榻上躺着的面色发青的君清褚,他眸光一亮,像是找到了话题,“瞧我,一看到你们就把正事给忘了,我先瞧瞧褚王中的是什么毒,晚点再跟你们寒暄。”
木婉晴微笑,见墨贤与插身而过,抬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他的袖子里一顺,她的手里多了几棵长相奇特的药草,一棵上面开着紫色的花,另一棵开着黄色的花,这种草她前世见都不曾见过。
墨贤似感应到什么,转头看了过了,不由脸黑,王妃居然是个神偷,当初给她冠上废物之名的人还真是眼瞎到极点!
木婉晴摇摇手里的开花药草,这两株草新鲜的很,显然刚摘下来还不到半天,“墨贤,你失踪五天,跑去千里之外就是为了这两朵花?”
墨贤的眼珠子跟着木婉晴手里的药草一样一晃一晃,真担心木婉晴一根用力过猛,千辛万苦采摘回来的药草花就这样折在她手里了。
这药草花诡异的很,必须要连根才能使用,一旦中间折断,药效便会流失大半。那可是他翻过三座峻峭山壁,斗过狼群,翻越蛇海才换来这么两株,这药草一阴一阳,一起生长,一起使用效果最好。
墨贤肉疼道:“我的姑奶奶,您轻点!那可是好宝贝,十年才开一花,药效是开花时最好。”
木婉晴转动着眼珠子看了眼手里不起眼的两株花,哦了一声。
木婉晴见墨贤心疼眼珠子要掉下来,便无趣的将药草往桌子上一放道,“看病吧,看看君清褚中的是什么毒,快给他解毒。”这样,她与君墨彦也好结束囚禁的日子。
君清曦带着救灾银两与物资已经出了京城外千里,皇帝他老人家也该放心他们不会在背后对君清曦不利了吧,在皇宫里虽然好吃好喝,但每天对着一个中毒的病人心情有些不好,更何况他们已经面对五天之久。
墨贤点点头,正了面色,转身去给君清褚把脉解毒去了。
木婉晴与君墨彦站在他身后观摩,墨贤先把了脉,随即拿出一枚银针在君清褚的手臂上扎了一针。
银针拔出来时一头已经发黑,他拿出一只干净的茶杯,将银针放进去,随后从身上摸出五颜六色的瓶瓶罐罐往里面滴入,再倒入一点清水。
木婉晴托着腮趴在墨贤面前饶有兴致的看着他做实验,就见墨贤拿起镊子夹出银针,刚刚还发黑的银针已经恢复成银色,那碗加了料的水变成铁锈红,看着很是漂亮。
墨贤端起碗递到木婉晴面前道:“可以了,这是解药。”
解药都是这么制作的?
木婉晴挑眉,心里虽然疑惑不解,却也很有验证一下的心思,结果墨贤递过来的碗转身回到床边,在君墨彦的帮助下将药水一滴不剩的全喂入君清褚的嘴里。
两人都是眨也不眨眼的盯着床上依旧处于昏迷状态的君清褚瞧着,等到奇迹的发生。
一眨眼……
一分钟……
两分钟……
一盏茶过去,病床上躺着的君清褚发青的面色一点点的缓和,果然解毒成功,木婉晴转头看向墨贤,墨贤却一副“不要崇拜哥,哥就是这么帅”的姿态回看着木婉晴。
木婉晴无语,侧头看向君墨彦。
此刻的君墨彦手里端着一杯水转动着,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木婉晴问:“怎么了?”君清褚都解毒了,很快就能醒过来,不是件值得开心的事情,君墨彦这表情是在担忧什么?
君墨彦抬头,“君临天今天还没来。”
以往,君临天只要下朝就会第一时间到这偏殿来看望中毒昏迷的君清褚,都会在他床边坐一会再离开,可今天,已经过了下朝时间,他还未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