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寿宴之上的凤穿金衣是谁人做的?”张总管扫视了众人,昨天的宴会因为每个人都太过忙碌了,也根本没人顾得上哪一道菜是哪一个人做的了。
倪鸢愣住了,怎么了……点名道姓的提出来,不会是有问题吧?!
一旁,潇潇悄悄凑到了倪鸢耳边低声道:“倪鸢,那道菜,好像是你做的吧?”
倪鸢连忙做出了一个噤声的动作,也只有昨天一直在她身旁的潇潇知道是她所做的菜,那要是真的有问题,她只要抵死不认账就可以了啊!但前提得是潇潇也帮她隐瞒。
潇潇看倪鸢紧张的模样,也暂时缄默了。
倪鸢暗中观察,且看看到底出了啥事,自己又没有往菜里投毒,一道菜还能出啥事呢!
张总管有些急了:“将军可是点纳名要做这道菜的厨娘为妾呢!到底是谁呀?”
闻言,倪鸢浑身都僵住了。什么鬼?!纳妾?!就是因为自己做了一道菜?!
妾……她才不要做妾呢!
“若是无人答应,咱家可就告诉将军是个厨子做的了……”张总管硬着头皮说着,这件事情也总得要交个差才行。
“倪鸢,倪鸢……”潇潇激动的拉住了倪鸢的衣服。
倪鸢双眸一亮,一把握住了潇潇,低声道:“你想不想嫁给将军?”
潇潇一愣,随即道:“自然是想,可是,将军点名是你呢,倪鸢,你要飞上枝头了。”
“不不不,他说的是做那道菜的人,那道菜,就是你做的!”倪鸢说着,对着前面的张总管道,“总管大人,是潇潇做的,我昨日看到了!”
潇潇还来不及反应过来,便被倪鸢给一把推了出去。
张总管闻声,走过人群径直朝着潇潇而去:“哎呀潇潇姑娘,问了那么多遍,你怎不说话啊!”顿时,张总管的称呼与态度都变了。
潇潇一时激动得难以说话:“张、张……总管,我……我……”
倪鸢恭喜道:“潇潇,真是恭喜你啊!就要成为将军夫人了!”
潇潇闻言,喜出望外:“真,真的是我吗……”
“当然是你,别激动得傻了呀。”倪鸢暗暗松了一口气,她还是早日逃脱这个牢笼比较好……
张总管微微瞪了一眼倪鸢道:“现在潇潇姑娘可是将军亲定的侧妃了,你们以后说话都给注意一点!”
“是。”东厨的人对潇潇都瞬间尊敬有加了,毕竟她可是马上要成为主子的人。
众人都未曾想到,最后的将军侧妃,竟然会是东厨之中的一个毫不起眼的厨娘。
而潇潇对于这突如其来的惊喜,也一时不知所措。
既然已经落到了自己的身上,岂有再推脱之理。
这可是,她一直梦寐以求的事情……
卫长脩端着酒杯的手指一怔,声音陡然寒凉了几度,“怎么?”
卫然忙道,“主子,她应当不是奸细,这几日属下多次给她大开方便之门,她却毫无动作,想来她只是府中寻常女婢而已。只是……”
“只是什么?”连卫长脩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在听到卫然回禀后,他的心中竟悄然一松。
“只是她自溺水后,行为举止与先前大为不同,着实奇怪。莫不是撞坏了脑子?”
卫长脩嘴角一抽,挥退卫然,心中哂然,可不就是撞坏了脑子?
……
回到东厨之后,倪鸢才发现自己的令牌丢失了,于是又只有独自回去宴场寻找。
所谓的令牌,其实就是每一个下人的身份牌,随身必须携带在身上的,因为将军府下人太多,也不可能大家互相之间都认识,所以以防不时之需,每人都有身份牌,这样有事的时候才可以知道对方究竟是谁。
“到底在哪儿去了呢……”倪鸢顺着自己走过的路,四处寻找,这个东西要是丢了的话,估计是又有麻烦了……
然而一路走过来都没有发现令牌的踪迹,倪鸢倏地一阵冷汗,不会落到宴会主场去了吧,这样的话,她现在根本没办法去找。
不行不行!一定得找到啊!
倪鸢低着头,四处找起来,心中颇为难过,自己的古代生活,怎么能够过得如此艰辛呢!
“嗯?!”倪鸢在草堆里发现了一个好东西,捡起来在月色之下细细看了起来,“果然是块好玉啊……”居然在草里见到了这么一块上等的玉坠,如此精细的功夫,将玉坠雕刻成为牡丹花的模样,简直栩栩如生。
倪鸢倏地垂头,捡到个玉坠有什么用……令牌不在了可不是一块玉坠就能够解决的事情!
想着,倪鸢低着头继续寻找起来,但是天色太黑,月光根本不够明亮,此刻倪鸢多希望可以拿出手机来开个手电筒看看……
越想心中越不是滋味。
“啊!”
“啊!”
两人同时的一声尖叫,都将对方吓了一跳。
倪鸢就说,是撞上了什么呢,一抬头竟然是一个人!
这个不是?!倪鸢心中微微一惊,面前的人虽然依旧带着面纱,可是倪鸢很快就反应过来,这就是刚才含情脉脉给卫长脩跳舞那个女子,叫陌倾雪来着。但是,为何她只身一人在此处?
“对不起。”倪鸢微微低头,给陌倾雪道歉,她不可不想惹祸上身。
“不好意思,吓着你了。”陌倾雪微微颔首,分外有礼,声音柔柔的仿佛春江水一般。
倪鸢陡然对陌倾雪的映像极好,一个尚书家的千金,倪鸢还以为她会分外刁横的,没想到如此温婉。而且身上散发出的阵阵香气,仿若空谷幽兰,叫人闻得心情十分宁静。
“陌小姐怎会这么晚了独自一人在此?”倪鸢心中突生一计,这个陌倾雪是将军府外的人,说不定要是和陌倾雪攀上了关系的话,可有助于她逃离这个地方。
陌倾雪微微叹息,星眸惆怅:“我不知何时弄丢了家父赠与我的牡丹坠,四处都寻不见……哎?”陌倾雪疑惑的看着倪鸢,“你是谁?怎会认得我?”陌倾雪隐隐觉得,面前的女子有那么一丝丝熟悉之感,好像在哪儿见过一般。
可究竟是在哪见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