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云懿刚靠近他，一股浓重的酒味熏得他一阵皱眉，眸色几乎与黑夜融为一体，挡住他的去路，举起从学校拿来的姜小美那张生活照放在他面前，声音清冷得仿若寒霜吹过，“李楠，这个人，认识吧。”

李楠只觉头上罩来一片黑影，之后一阵冷风吹过来，他打了个冷战，还没看到照片，酒劲儿先醒了一分，等看到那穿着红裙子的身影，又醒了三分。

用力晃了晃脑袋，李楠抬头，对上许云懿寒潭般幽深的目光，冷哼一声，半笑半不屑，道：“认识，当然认识，这婊子以前还是我女人的，不过啊，可惜，人家是凤凰，有了更好的树枝，一脚就把我给蹬了，亏老子当年对她那么好。现在好了，人死了，哈哈哈，真是天道轮回。”

这话说得有些怨气，但是苏蕉还是从李楠的字里行间听出了一股悲伤，不过这并不能改变他此时嫌疑最大的事实。

苏蕉问他，道：“在她被害之前你把她带去哪里了？”

这句话一出，李楠的酒劲儿登时全醒了，瞥了苏蕉一眼，刚刚还一脸悲喜难辨的神色，转瞬摆上了一副痞子相，也不回答苏蕉的问题，晃荡两步，走到苏蕉面前，抬手便要去勾苏蕉精致的下颌。

“小姑娘，长得这么好看，不要摆出一副死人相，来笑笑……哦哟哟，你放手，要断了要断了！”手指还没碰到苏蕉皮肤，许云懿突然抬手捏住了他的手腕，五指收拢，还没太用力，李楠已经受不了，一叠声惨叫出来。

许云懿脸色阴寒，不给李楠解释的机会，银亮的手铐咔咔两声，在李楠手上打了两个漂亮的环，二十分钟后，三人到了审讯室，李楠一路嘶吼，嗓子都哑了，许云懿也没有要给他一杯水的打算。靠在墙边，点上一根烟，将苏蕉的问题又问了他一遍，“姜小美被害当天，你带她去了哪里？”

李楠一头黄毛几乎炸起来了，猛一拍桌子，手铐倒在桌板上，砰地一声，“我没有带她走，我在车上就说了，我没见过她。”

许云懿双眉压低，正要再问，苏蕉先他一步，问道：“你说没带走她，那你那天在什么地方，有什么证人。”

李楠看了苏蕉一眼，眼珠动了动，恨恨道：“我在家里，看黄片，打飞机，没有人证。”

苏蕉哦了一声，又道：“在家看dv……”在手机上点了几下，之后将屏幕转向他，晃了一下，道：“你说当天你在家里，但是小区的监控录像显示你凌晨的时候一个人出去了，你去了哪里。”

李楠的额头忽然冒出一层冷汗，眼珠转得更快，“去跟几个兄弟喝酒。”

苏蕉语调不变，继续追问，“那这几个兄弟是谁，他们在哪里，叫什么名字……”

问题越发紧凑密集，像是锐利的尖刀，接二连三扎在李楠的回忆里，不到十分钟，李楠终于坚持不住，眼睛一闭，双手在桌板上不断拍砸，怒道：“不要问了不要问了，我说，我说。”

苏蕉对这个回答似乎很满意，回头瞥了许云懿一眼，左眉轻挑，竟像是在许云懿炫耀，看，我让这个疯子冷静下来了。

许云懿唇角无意识的扬了一下，笑得几不可查。

李楠交代道，姜小美被害之前他确实去找过她，因为两人分手后，李楠发现自己对姜小美的感情真的已经深刻入骨，一天见不到她，他的心里就会很慌，恨不得立刻飞到她身边，他知道自己是真的爱上了这个女人，于是放下了所有颜面，去跟姜小美谈，想要姜小美可以看在以往感情的份上，回到他的身边。

但是此时的姜小美已经不是以前那个幼稚好哄的小姑娘了，她回来跟李楠见了一面，拥抱一下之后，还是拒绝了李楠的要求，并且还说了很多不堪入耳的话，将李楠一颗虚荣的内心打击得体无完肤，李楠终于再次被她激怒，不顾姜小美的挣扎，将她拖进了ktv后面的没有监控的房间，意图强奸她，他得不到的，也不能便宜了别人！然而正在李楠箭在弦上之时，突然，一根闷棍狠狠打在他的后脑上，李楠眼前一黑，晕了过去，等他再醒过来时，姜小美已经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