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掉电话,林队看向衡玉他们,“我的人说,在某栋楼里发现打碎的新鲜的蛋挞,而且那里有人躺过的痕迹。”
施工现场烟尘很大,人躺下去,很容易留下痕迹。
衡玉蹙起眉,“看来人已经被转移了。”说话间,她重新把手机打开,继续查看周边地图。
陈浩年老体弱,扶着昏迷的宋松灵绝对走不远。而施工现场穿出去后,正好是一个废弃的小公园。
“让其他人在这里继续寻找,刘队,我们去小公园看看吧。”语速极快,说完这番话后,衡玉已经把手机收好,绕过围墙往小公园跑过去。
刘队和林队互相对视,跟在她身后跑起来。
施工现场那里已经很安静了,只偶尔有行人的脚步声传来。而废弃小公园这里更加安静,以至于一点点的风吹草动都容易被放到最大。
接近小公园时,衡玉朝身后比了个手势,放缓自己的脚步,同时仔细倾听周围的动静。
隐约间,似乎有哭泣声传进耳朵里。
衡玉指了北边的方向,朝刘队示意。刘队点头,快步走过去,衡玉和林队跟在他身后。
很快,啜泣声变得清晰起来——还是个男人的哭声。
五感敏锐的衡玉更是隐约嗅到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就在这时,突然有匕首举起来,折射出淡淡的光芒,恰好照进刘队的眼里。他反应极快,没有再隐瞒自己的动静,直接往动静来处跑过去。
林队察觉到他那边的动静,反应极快,大喊一句“大晚上谁在那里哭,不知道会吵到周围人睡觉吗!”
他没有暴露警察身份,而是装作附近的住户,以免陈浩狗急跳墙。
果然,高悬在空中的匕首微微顿住,似乎是有些害怕了,但在刘队拉近两人距离时,陈浩还是发现了异常,他猛地要把刀刺下,刘队却已经一脚踢过去,直接把他的手踢歪,匕首掉落到地上。
陈浩惨叫一声,强忍着剧痛弯下腰,想要重新捡起匕首。但紧接着刘队已经一脚踩在他的背上,随后一把从腰间取出手铐,干脆利落将人制服。
刘队的目光往旁边一扫,借着月色隐约能看见宋松灵的情况。
对方躺倒在地上昏迷不醒,白色衬衫染上其他颜色。嗅着空气中的血腥味,自然不难猜到在他们来之前这里发生过什么。
刘队扭头朝林队大吼,“快打电话叫救护车。”一脚抬起往陈浩身上狠狠招呼,“艹,在刑警大队附近对警察动手,现在的犯罪嫌疑人都这么嚣张吗!”
一脚落下去,惨叫声响起。
林队马上掏出手机拨打电话,衡玉快步上前,先是检查宋松灵的脉搏——还活着,随后去看她腹部的伤口,伤口有些深,得马上做紧急处理止住血。
半个小时后,灯火黯淡下来的刑警大队再次变得灯火通明。
衡玉跟着刘队把陈浩押回警局,另外有同事随着救护车把宋松灵送去医院。
陈浩手上戴着塑胶手套,头发上戴着帽子,连鞋子都是特意换过的,杀人用的凶器也是全新的……装备可以说是很齐全了。
当刘队把电话打给陈浩的家人,说明情况后,那边的人都惊呆了——他们无法想象,在家里唯唯诺诺、忍气吞声的男人,会突然朝一个警察举起屠刀。
刘队这见多了各种奇葩案子的多年刑警也很难想到。
“安姐,犯罪嫌疑人怎么会盯上宋松灵?”
侧写时会顺带分析犯罪过程的心理状态,刘队想不通这件事,干脆不动脑了,直接向衡玉询问。
结果衡玉却摇头,“这得问犯罪嫌疑人和宋松灵本人。”
她也猜不到两人私底下存在什么交集。
无论是从年龄还是从身份家世来说,两个人除了那一次出警,都很难扯上其他联系。
“那只能等笔录了。”刘队耸肩。
衡玉点头,站起来去泡咖啡。看这情况,今天还是得加班的。
笔录进展有些缓慢,衡玉干脆把笔记本电脑搬出来,坐在大厅的沙发上工作。
时间指向一点时,负责笔录的辛建出现在大厅,蹙着眉道:“那家伙一口咬死是宋松灵刺激到他,他才想不开的。而且他硬是说自己活在家人的谩骂中,有精神问题,杀害宋松灵不是他的本意。”
“还不是个法盲啊。”刘队冷笑,“可我看他装备看齐全,不是激情杀人啊。”
手套、鞋子这些都准备得齐全,很明显对方是不想留下指纹和脚印。而且下午六点出现在刑警大队大门对面时,他手上可什么都没有,这些东西很明显是后面准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