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美娜家里出来,他几乎快绝望了。一向不信神灵的他,决定去庙里求神。他给妈打了电话告了假,然后把手机关机。
夜幕降临,雨下的更大了。
王胡抱着白盒子,就像范进中举怀里抱着的那只鸡。出门虽然带了雨伞,但他还是淋成落汤鸡。
东城公园离他住地不远,园里的确有座小庙在竹山上。
说是一个庙,最多算个庵堂,就一间小木屋。里面没有和尚,也没有尼姑,只有一尊观音菩萨。
王胡先在房里找出扫帚,将蛛网和灰尘扫干净。把案桌香炉里的烟头、瓜籽壳拾起来扔掉。
忙完了跪在香案前,将白盒子摆放在菩萨像前。
磕了三个头,跪在地上道:“大慈大悲的观音菩萨,虽然我没有买香烧给你,但也磕了头。我捡到一样东西,是福是祸?怎么激活全然没办法,如果你真有灵性,就给我一点启示吧”
说完等了一会儿,又打开那白盒子门摆弄起来,‘游戏机’依然没有一点反应。
神案上,菩萨手托净瓶,垂眉低眼神色不动,又仿佛带着一丝诡笑。
王胡看不到半点启示,当然也不会有什么神迹。
到底是个啥东西?
留着没用,扔掉又舍不得。
王胡纠结了一会,挨到九点从公园山上下来,骑车到自家小区门口出事了。
上次在公交站台打他的那个三角眼又来了,随行还带了二个人。
三人从屋檐下窜出来。
“勇哥,就是他!”
说话的是个麻脸光头,一双手抓住王胡电瓶车龙头。
那个叫勇哥的手里拿着一根钢管,猛地朝他打了一棒,从电瓶车上拖下来,拖到一处昏暗的角落。“小子,咱们又见面了”
王胡手里抱着白盒子,为了不让雨水淋进去,外面套了两个黑胶袋。肩膀上挨了一棒子火辣辣的痛,看到这一伙歹徒穷凶极恶反而冷静下来。
“干什么,有本事单挑,以多欺少算什么本事”
“草,不知死活的东西。有人要买你一条命,不过咱们老大开恩只要你一只手。大爷在这里守得辛苦,你他娘的终于冒头了,什么单挑,去你妈的……你就认了吧”
两个手下将王胡按在地上,双手打开按住,三角眼狞笑着蹲下来,“臭小子,要怪只怪你太张狂,有些人是碰不得的,老子给你长点教训”他挥棒对准王胡右臂,卯足了劲眼看就要砸下去。
“住手!”一声厉喝。
一个短发少女从暗处冲了过来,她握着一把雨伞穿着雨衣,浑身湿漉漉的。
王胡抬头一看,“玲玲……”
“哟,来了个小妞”三角眼停了下来。
麻脸光头喝道:“滚一边去,关你屁事啊,别找不自在”
玲玲:“臭流氓,快放了他,我就要管”
勇哥笑了过来在她脸上摸了一把,“你们俩什么关系?他是你哥还是你男人?”
玲玲站着没动,这家伙手又伸进雨衣里去摸她的胸。
‘拍’一记清脆的耳光,“死一边去”玲玲用伞戳了三角眼,冲上去一把推开光头,“王胡,快走……”
年青人挣脱手爬了起来,挥拳与光头对打,玲玲拉着他就跑。
慌乱中跑错道了,往鸿景小区相反的地方跑。勇哥气急败坏,抄了钢管就追。
玲玲是体校生单打独斗能对付一个男人,手上的雨伞成了她趁手的武器。
但很快雨伞被钢管打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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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战中王胡摔倒在地,三角眼拿钢管往他身上抽,玲玲冲上去推开暴徒,两人抱成一团,接着雨点般的拳头和皮鞋踢过来。
王胡咬紧牙关忍着,时间一分分过去。他和玲玲紧紧相拥,血肉之躯承受着棒子的重击。
突然街上响起了警笛声,一台警车打着闪灯开过来,三个暴徒丢下钢管转身便跑。
王胡身上到处是伤,紧紧搂着身边的玲玲,同样玲玲也紧紧搂着他,泪水迷糊了两人的眼睛。
王胡受的伤更重,呼吸微弱,意识渐渐模糊。
少女出门时拿了老爸的手机,流泪道:“这帮流氓,我报过警了,警察来了……”
雨下的更大,电闪雷鸣。
警察从车上下来,雨水中王胡和玲玲抱着久久没有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