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几个跟班拿着斧头就要砸店,突然人群中一声大喝,谢飞出来道:“我看你们哪个敢动手?”
他迎着斧头走了过去,毫无半点惧色。
陆大熊知道他的厉害,之前几次拆迁队都是被谢飞打跑的。他走过来抱拳道:“飞哥,小弟职务在身,得罪了”
谢飞眼睛逼视着他,“小太保这里不是你耍横的地方,几把斧头就敢来拆迁?老子钢炮都有”
他手一挥,手下兄弟推来一架土炮,两个轮子一辆木板车,空油漆桶做炮管,小煤气罐做炮弹,底下塞了黑火药。旁边两个推车的兄弟举着火把守着,这东西真点上火比炸弹还厉害。
周围的店主抄了家伙围了过来,黑压压的一片。
陆大熊顿时怂了,论人数飞哥手下加上各家店主不比他少。论气势也压不住别人。
他那几把斧头还不够人家看的。
“飞哥,是高经理让我干的,有话好商量,别让兄弟们难做”
“滚你妈个蛋,高强算个屁,回去告诉他有种让他自己来”
谢飞几句话将拆迁的小太保骂走。
不多久电又重新送上来了,经过这一闹张宽对谢飞佩服又多了一层。
第二天上学才知道,从疤子店出来,其他兄弟不管那个班,家长都接到了班主任的电话。
老师和家长刨根问底,务必要求与大风堂画清界限。
放学大家聚在一起到电玩城商量。
王胡提议,大风堂容易造成误解,不如把名字改成‘强学会’。
飞哥觉得这名字别扭。
“大哥,现在学校对黑道恨之入骨,咱们不能背黑锅。帮主堂主都不能叫了,只能叫群主”
最后决定在学校叫‘强学会’,在江湖上依旧叫大风堂。
挨了一天,午休时大家在小树林集合。
胖子道:“咱们内部一定出了奸细,否则海公公怎么知道这么清楚”
说话时他眼睛看着小叶。
83班刘进喜道:“谁要是出卖大伙,每人扇他二耳光踢出群”
宇文进:“我最恨叛徒,不想加入‘强学会’的可以走,如果背地里使坏,休怪我不客气”
二娃:“上午小叶在蒋干办公室很久才出来”
小叶:“宽哥,班主任是找过我,可我没说内部的事”
王胡嗅到了一丝危机,“大家不要乱猜,找出奸细固然重要,改变形象更重要,既然叫‘强学会’就要有点样子”
他附在胖子耳朵商量,“明天七点……”
胖子:“是不是太早了?怕同学们起不来”
“八点钟上课,7点半赶到就行,不算太早”
“可是买笔得花一笔钱,钱从哪来?”
“你傻啊,没钱找小崔呗,放着台球高手在这里还怕没钱?”
宇文进:“胡哥到底什么秘密?说来大家听听”
王胡:“先别问,放学咱们一起去买东西,明天大伙就知道了。咱们跟那些帮派不一样,绝不能让人误以为是黑帮”
宾利和奔驰都开走了,楼上台球室血迹斑斑,一片狼藉。烟头、打断的台球杆,乱七八糟扔得满地都是,只有疤子一人坐在椅上抽闷烟。
楼上一股血腥味,刘科长捂着鼻子,用手蘸了一点血。
血迹还没有干透。
“疤子,哪些人在这里打架?”
疤子吐出口烟,摇摇头什么也没说。
“有人举报大风堂的人在这里闹事,为首的是王胡和张宽,情况我们已经掌握了一些”
疤子只是低头抽烟,没搭理他。
蒋干:“又是王胡?刘科长,看来不作出决定不行了”
“不错,这帮小杂碎,不能再拖了”
如果说车棚事件只是预演,血洗疤子楼让大风堂彻底扬威。
二中的三股势力重新洗牌,‘四兽’彻底被灭了,太子系和三联帮都要礼让三分,大风堂声名鹊起,如日中天!
身为王胡的兄弟,每一个人都感到无比自豪。
那天从疤子店里出来,飞哥请大伙吃了一顿。
回到家,张宽发现气氛不对。
老爸青着脸坐在客厅沙发上,一口接一口的抽着烟,茶几上摆着一根大棒。
出门看天色,进门看脸色。一看老爸的脸色张宽顿觉不妙,小心翼翼往自己房里躲。
“臭小子,给我站住!你好大的胆子”
“怎么了爸,我又没做坏事”
“还敢嘴硬!”老爸眼睛瞪着他,“平时打游戏、吊儿郎当没管你,现在居然加入黑帮了,老实交代你想干什么?想进牢房?”
张宽:“爸,你听谁说的,根本没这事”
老爸抓住他,朝屁股上一顿爆抽,“能耐了,当老大了,叫你不学好”
老妈急忙从厨房跑出来,一把夺过棒子,“你疯了,想打死儿子,他杀人了还是放火了?自己挣不到钱,拿儿子出气,有什么事不能好好说吗”
张宽老爸在一家厂子烧锅炉,后来厂子倒闭了,就在街坊开了一家茶馆,守着五张麻将桌,收点茶钱。邻里们都称呼他叫张茶馆。
高强五年前跟他住在一个小区。
张茶馆余怒未息,“就是你平时惯的,班主任电话都打来了,你儿子在学校里吆五喝六可威风着呢,快成斧头帮帮主啦”
张宽气得一肚子火,把个海公公恨到牙齿里。“什么斧头帮,他要这样说,好,我就是斧头帮。你要是看不惯,我不回来就是”
他把门一甩,掉头去了电玩城。
路上一脸委屈的泪水,明明自己没有做错,干点事怎么这么难?
到了电玩城,飞哥正和手下在喝茶,见他来了热情相待。
“咋了,胖子?”
“飞哥,今晚我不想回去了”
“好啊,哥这里有的是地方睡,不过有点吵”
打电话给王胡,这家伙半天没接,最后接了还在喘气。电话里一片嘈杂的喇叭声,看情形是在街上。
“胡哥,在干嘛呢,还没回去啊?”
“嗯,在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