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明晃晃的匕首插在台球桌上,光头卷起了衣袖。高强:“算了,阿飞那小子八成不敢来,咱们就要你一根手指头,不算多吧?你不是叫‘一杆收’吗?以后就别玩球了”
疤子眼巴巴的看着,不知如何收拾这局面。
突然,椅子上的三妹脚一翘,“慢着,他不是大风堂的人吗?叫王胡来就行”
高强一愣,停了下来。
三妹不光是三联帮的,最主要她是太子眼里的红人。
“王胡是谁?”
黑子道:“强哥,你不知道,学校新来了一转学生。是个不知死活自命不凡的乡巴佬,上次砍了卷毛,差点被开除”
太子:“这人我听说过,上次他从厕所慌慌张张跑出来,不像是个混的。三妹见他干吗?”
“我就是想见他”
“行,那就去叫吧”
这时楼梯下面有人上来,黑子伸头望了一眼,“不用找了,王胡来了”
两个学生仔走上来。一个胖嘟嘟的,头型像西瓜皮自然下垂;一个面容英俊,帅气的飞机头往上翘起,都穿着帅气的西装校服。
崔进被两光头按在桌上,没想到他俩会来。
张宽一看这阵势,两脚便发抖。
三妹眼前一亮,“行啊,王胡,这头型帅的,不愧是大风堂扛把子”
她又看了一眼张宽,“胖子,不错呀,平时看你缩头缩脑的,一转眼混上二当家了”
张宽陪着笑脸,“三姐,过奖了”
王胡傻了眼,转身往楼下走,“我去上个洗手间,你们慢慢聊”
咚咚咚……的楼梯声,他跑下楼了。
张宽愣了一下。刚才还逞英雄,没想到变得这么快?
高强笑了一声,问一旁的黑子“这人就是你说的那个乡巴佬?”
黑子也笑了,“他跑的比兔子还快,强哥,他一见你就吓尿了”
张宽掏出兜里的中华烟,一脸笑容上去发烟。
“三姐,太子,强哥,有话好说。小崔不懂事,有眼不识泰山,冲撞了几位大哥,小弟向你们赔罪”
三妹:“用不着向我赔罪,强子扣了你们大风堂的人,这是你们两家的事,我和太子只是看打球的”
高强道:“死胖子,你别和稀泥,崔进刚才输了,一共欠了我6万。你们飞哥不是有钱吗,叫他把钱付了我就放人”
崔进挣脱打手,喊道:“宽哥,我没输,他们作弊……”
‘啪’,光头一个大耳刮子抽过来,崔进脸上现出一道五指印。“谁作弊了?”
崔进眼睛血红,瞪着他,“就是你,你用烟灰弹进我眼里”
高强笑了,“小子,跟谁说话呢?知道我是谁?老子是台球赌王!”他一拍台球桌,“道上谁不知道我高强。区区几万块钱我用得着作弊?”
张宽:“强哥息怒,都是自己人,咱们以前住一个小区的,都是老邻居了给个面子”
“靠!谁他妈跟你是自己人,你老爸叫张大茶壶,你算哪棵葱?想充大瓣蒜叫你们老大过来,把钱给凑齐了!”
大茶壶是最损人的话,南方叫‘龟公’。一般来说江湖讲数不带这样骂人的,何况骂人家老爸,高强显然没把他放在眼里。
胖子脸色通红,表情一滞。
他怔住了,对方一副嘲弄的面容。
顺着他们的目光看过去,身后王胡又回来了。
“赌博在学校是不允许的,我不管你们赌什么,先把人放了!”
他一出口就带着霸气。
高强一伙只以为听错了,这小子撒完尿又来了。
三妹笑了:“牛,我就喜欢有勇气的,王胡,我没看错你”
胖子想阻止来不及了。
高强吐出一口烟,“你就是那个菜刀王胡?行呀,挺皮的”
他左右看了看,“店里有菜刀没有?”
“疤子,去把你切菜用的那把菜刀拿过来”
疤子:“强哥,你要菜刀干嘛?”
“少废话,叫你拿就去拿”
疤子回头去厨房拿了菜刀过来,递上去。
高强:“你傻啊,不是给我,是给他”
他烟头一扔,上前一步看着王胡一脸虐笑。
“我这人就是犯贱,从小到大还没尝过菜刀的滋味。现在菜刀来了,你要是能砍我一刀,崔进这笔账就不要了,人也放了他,怎么样?”
他歪着脖子,轻蔑的看着面前的年青人。
“咋啦?不敢是吧,我可没耐心”
张宽在一旁暗暗着急,他轻轻踩了王胡一下,急得冒汗,拉着他往楼下走。“兄弟,这事你处理不了,我来……”
王胡甩开他的手,对着窗外吹响了口哨。
口哨声划破长空,这是决斗的讯号。
大风堂只是新组建的,成员多是一些平常受欺负的学生,根本还没有经过历练。
对方却是一些江湖大佬,手下的打手都是老混子,两者根本不是一个级别,这事能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