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秦鈡的身影在他的视线里越来越远,最终隐没在黑夜中,江言离的心才稍稍安稳了些。
“这也算救人一命吧?”
是谁要害秦鈡,江言离没说,他也不可能说,因为他必须严守秘密才能让这位好朋友安然无恙。
江言离看着寇珺先前离开的方向,喃语道:“希望你能尽快找到她。”
寇珺失算了,他穿过了附近所有大街小巷却都没有找到简宁宁,她就像凭空消失了一样。
她一个女孩,人生地不熟,又喝了酒,能去哪儿?
寇珺的车最终回到了江言离楼下,车刚停下,他便急不可耐地从车里钻了出来,快步翻过半人高的栅栏,乘着电梯来到了江言离的家门口。
寇珺的行为引起了安保的惊觉,纷纷冲上来围堵,如果不是江言离及时制止,并作了好一番解释,想必这些人会缠着寇珺问个没完。
江言离苦口婆心地劝走众人,这才把寇珺请进了屋子里。
“和你一扯上关系就会惹来不少麻烦,寇珺,你的身份着实让我感兴趣。”江言离倒了一杯水给寇珺。
寇珺打量了一眼江言离递过来的水杯,上面残留着上次留下的水渍。再看看江言离所住的房间,虽然很大,装修奢华,一看就费了不少钱,但乱糟糟的,看得人糟心。
寇珺拒绝了江言离递过来的水杯,单刀直入:“她去哪儿了?”
江言离一脸无辜,说道:“我如果知道的话,早就去找她了。”
寇珺步步逼近江言离,“是你把她带走的!你说,你把她灌醉,再带到这里来,究竟有什么目的!”
寇珺手中冰凉的匕首,在江言离的脖子上划拉出了一条淡淡的血痕。如果江言离不能自圆其说,匕首便会狠狠刺入。
江言离脸色铁青,一脸无奈,道:“大哥,你别冲动行不行?我之前不是说了吗?我把她带走是为了你好。至于喝酒的事,这个……我只是刚好看到旁边有一瓶还不错的红酒……”
一想到滴酒不沾的简宁宁被江言离灌得醉醺醺的,寇珺手上的力道就不由得加重了几分。
“你别冲动,我保证再也不找她喝酒。另外,她最近非常古怪,你要留意她的动向,否则随时会有生命危险。”江言离吓得双腿发软,就差跪地求饶了。
“你说的生命危险,指的是我还是她?”对于江言离神神叨叨的话,寇珺并不全信,也不是完全不信。
“你们俩。”江言离的喉结不自觉地上下动了动,额头上不断冒着冷汗。
寇珺走了,江言离站在原地,许久回不过神来。
忽然,有人冲撞过来,撞得江言离险些摔倒在地。
江言离踉跄了下,稳住了身体,歪过脑袋对那冲撞他的人喊了句:“嘿!走路就不能长点心?”
江言离虽是戏谑的口吻,脸上神色却不大妙,如果冲撞他的是醉汉,指不定他会挥舞着拳头教训那人一顿,就像寇珺对他所做的那样。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冲撞江言离的人蜷缩着脑袋,连连道歉,像受到过惊吓似的。
江言离侧看着他,冷冰冰地问了句:“我有这么可怕?”
那人还是一个劲儿地道歉。
江言离不耐烦起来,一挥手,道:“你这人很爱道歉嘛。”
那人抬起头来,用惊恐的眼神看着江言离,支支吾吾地说道:“对不起,我急着赶路……”
那人究竟说了些什么,江言离听得并不太清楚,只是在看到此人的时候,他的眼睛不自觉地收缩起来。
江言离那双眼睛像要看穿那人的内心似的,让那人本能地后退了两步,惊恐地问他:“怎么了?”
江言离拿出一张名片给他,说道:“听说过算命师吗?来邾城不找算命师算一卦,就真是白来一趟了。”
邾城的算命习俗可追溯到两千年以前,古老的八卦,源自西方的星座,越传越神奇的水晶球……
世界各地的算命方式,似乎都能在邾城见到。
“对不起,我不算命,我还有事。”那人背着双肩背包,额前的头发长长地遮住眼睛,身体总是往后缩着,给人一种总想与这个世界保持一定距离的感觉。
江言离拉住了他,把抬脚就要逃离的他拽了回来。
“别急着走,你要见的人她并不在这里。”江言离一语点出了此人心中所想,让他愣在原地,呆若木鸡。
“秦鈡。”江言离喊出了他的名字。
叫秦鈡的男人从长长的头发里投射出一缕怀疑和畏惧的眼神,视线在江言离的身上扫来扫去,良久才试探地问:“你是谁?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江言离有些不耐烦起来,一双好看的桃花眼里全是无奈,“我说你来邾城怎么也不看攻略?邾城是何等神秘的地方,有多少算命师盘踞在邾城?身为邾城最有名的算命师,一看到你就知道你的名字和接下来要做的事,并不难。”
邾城最有名的算命师,这一头衔,是江言离自己给自己封的,但秦鈡却深信不疑,谁让他一语就道破了玄机呢。
脸上长着几颗痘痘的秦鈡,活脱脱刚毕业的大学生,怯弱而胆小的样子像极了宅男。他小心翼翼地凑向江言离,试探地看了一眼四周,问道:“大师,那你能不能算出,我接下来命运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