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可以这么说,但并不是直接和他有关系。”他正视着我,“你做好心理准备吧。”
说完以后,他打开了拿了一路的文件袋,里面有厚厚的一摞资料,上面有手写签字,有照片,有银行的流水。
我想在心里做好建设,却不知道要怀疑谁,深吸了一口气,我看了下去。
当我看完第一份文件时,太阳穴上就像被人浇上了开水,疼得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眼睛也开始看不清楚。
我这是气到高血压了。
我没敢停,视线模糊的看完了所有文件,然后重重的喘气,最终把文件放到桌子上。
看了段景琛很长时间,我才问:“何萧知道吗?”
“我不清楚他是否知道,但是就他的表现来说,他多少知道一些。这些东西,除了我以外,你是第一个看到的。”段景琛对我说。
我觉得头疼欲裂。
这是一个完全想不到的人——乔吉安。
她用钱收卖了一个客房服务员,让他给何萧的房卡上做了手脚,并且在何萧喝醉以后,把他扶进了我的房间。然后,他锁好门悄悄走了。并且,在事情了结以后,乔吉安给了他一笔钱,让他离开了那个度假村。
这一环一环的,都处理的极为到位。如果事先没有计划,没有深思熟虑,做不到这样滴水不漏。
但是,我不解的是,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制造自己老公和别的女人上床的床照对她有什么好处?她如果想离婚,直接提出来就好,为什么要这么做。
要不然,就是她是被人威胁的?
可细想也不对,现在有何萧罩着他,谁敢威胁她?
“我要怎么办?”我有些无助的看着段景琛,“把这件事压下去,当作什么都没发生?或者是找到她直接问个清楚?”
“你想怎么办?”段景琛认真的盯着我问。
我不知道如何回答,脑子却没闲着,在想如何处理,如何问,何萧为什么不插手这件事,而是让到幕后,让段景琛站了出来……
思索良久,我盯着段景琛一字一顿的说:“我什么都不处理,先把事情压下去再说。”
段景琛很意外的看着我:“不去问问为什么?”
“不了,没必要。何萧肯定知道为什么,他不声张自然有他的道理,如果我把这层窗户纸捅破了,你让何萧如何自处?”我反问。
段景琛给我倒了一杯茶说:“好,那就按你说的办。”
事情到此打住,我和段景琛都没再多说。他喝了一杯茶以后,倒是感叹了起来:“北京这个地方水太深了,我就做这么一件事,遇到的人也都是什么样的都有。不过,值得高兴的是,土地证拿到了,而且那一片地的政府规划也出来了。我们准备一下,再有半年就可以开工了。”
“好事一桩,庆祝一下。”我说。
段景琛查这件事的幕后主使用了一周多的时间,但是把事情压下去,只用了四天。他这个人学习能力强,执行力好,真的挺适合在商场上混的。
我才松了一口气,准备认真考虑一下豆包说的问题,认真想一下为了孩子我能牺牲多少。
或许我真的是一个自私的妈妈,可我真的不认为结个婚就能解决目前解决不了的问题。
豆包后来又和我提了几次关于和段景琛在一起的问题,但都让我绕开了。我都怀疑,段景琛是不是收买了他,怎么会处处替段景琛说话?
我刚准备松一口气的时候,一直没什么动静的顾天宝动手了。
周一下午四点多,我都准备离开公司去接豆包放学了。正在收拾包的时候,段景琛突然打过电话来,说关于我和何萧之间的八卦新闻源头,他查到了,需要马上见我一面。
“那去幼儿园门口见吧,我把孩子送回家,然后再出来找个清净的地方聊。”我想了一下说。
“好,我过去等你。”段景琛道。
我到幼儿园门口的时候,他已经到了,对我招了招手说:“我是在这附近办事,来得比较快。”
我正准备问两句到底是谁干的,小豆包就出来。我面带微笑的迎了过去,看清楚豆包的脸以后马上怔住了。
豆包明显是挨打了,脸上青一块紫一块,尤其是右眼的眼角,出血了,肿了很大一块儿。
“怎么了?豆包。”我紧张的问。
他不说话,拉着我的手就往车子那边走。
我自然是不愿意的,对段景琛说:“你等我一下,我去找老师问问情况。”
段景琛也看到了豆包脸上的伤,对我说:“我和你一起去吧。”
我想了想,觉得他进去不合适,就好像我要找一个人兴师问罪似的。于是对他说:“不用了,你在外面等我一会儿。”
放学的时候,都是往外面走的人,我迎着人群走进幼儿园,快要走到老师办公室时,豆包突然抱住了我的腿。
在我从幼儿园门口拉着往里走时,他就一直往后退。并且,今天放学他拖到了最后一个才出来,老师看到他朝我跑过来以后,马上就转身走了。
今天的一切都不正常。
“妈妈,不要去找老师,我和你说。”豆包说着都快急哭了。
我半蹲下身子,看着他的眼睛说:“好,那你现在说?”
“不,我要回家说。”他倔强的盯着我。
我也同样盯着他的眼睛看,他的眼睛在一瞬间涌满了眼泪:“妈妈,可不可以回家再说。”
自己的孩子挨打了,却要我忍着什么都不问,还要忍到家里。我真的有点做不到。心里就像被人塞进去了一把针,每一个地方都是疼的。
“妈妈,求你了。”他小声说。
我最终把这把针咽了下去:“好,那你必须和妈妈讲实话。”
豆包用力的点了点头。
一路之上,我们很有默契的没谈任何问题,到了家以后,段景琛主动找了个借口回避,把房子让给了我和豆包。
虽然我很想尽快知道是谁在背后暗算我和何萧,但是现在更紧急的是豆包挨打的事。
豆包情绪很稳定,看到房子里只剩下我和他两个人后,缓缓开口了:“妈妈,不是我挨打,而是我打人了。”
“为什么?”我有些急了。
对于豆包,我一向是不准他在外面打架的。因为我怕他打架吃亏,更怕他打架的时候受伤。
“他们几个人骂我是野孩子,还说我没爸爸要,还说妈妈你……”豆包说到这里眼睛一红,“我听不下去,又说不过他们,只好动手了。”
我看着他,眼睛也红了。
这一次的事情在网上闹得太大了,以至于很多人都在议论,甚至,我成了茶余饭后消遣的话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