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稍一犹豫,何萧在一旁对我做了一个肯定的手势,本来准备说我和你没什么好聊的,看到他的手势以后改成了:“什么时候。”
盛清锦说:“今天下午两点,我在你公司楼下的咖啡厅等你。”
我挂断电话,何萧笑道:“机会来了,我说的等,就是等盛清锦上门。她不来找你,我们怎么会知道她的情况,不知道她的情况,怎么知道罗小天的情况,所以今天下午你可要打起精神来应付盛清锦。”
“你想知道什么?”我问。
“她说什么你就顺着说好了,不用刻意套话。”何萧道。
他说完要走,我却忽然想到一个问题,叫住他问:“对了,有一件事你必须告诉我,盛清锦为什么要来找我谈话,谈什么。”
何萧又一次笑得像个狐狸:“因为所有的一切,我都做得让别人相信,这是你做的。”
我一下就站了起来:“你都做了什么?”
“就是收拾盛氏父女俩的事。也没多少,比如说故意去起他俩的底,把一些不能见人的事发给罗小天,却又凑巧的罗小天拆快递时,被盛清锦看到。”
“够狠。”我对他点着头说。
“无毒不丈夫嘛……哎呀!”他话没说完就惨叫了一声。
我扔给他一个文件板夹。
何萧捂着头离开我的办公室,临走前还说:“下午好好发挥,我看好你的。”
忽然间,我发现他咋这么多话呢,以前他可是惜字如金的。
下午两点,我在楼下咖啡厅看到了盛清锦,她不是一个人来的,在她身边还着一个保姆抱着孩子。
我算了一下她生产到现在的时间,孩子也有十个月了。
她看到了我,对保姆叮嘱了几句,让她在一旁桌子上等着她。
“你喝点什么?白开水还是咖啡?”我问。
我之所以这样问,是因为担心她还在母乳。做过妈妈的人,看到孩子时总会不由自主多几分关心。
她毫不介意的说:“美式。”
我点了两杯美式,把其中一杯推到她面前,坦坦荡荡的说:“你找我有什么事,不妨直说吧,我和你肯定做不成朋友,没必要促膝谈心了。”
“陶然,开个价吧,要怎么样你才肯放过我?”盛清锦双手放到膝盖上,脸上虽然化了妆,也掩饰不了脸上疲惫。
“我有什么时候不放过你了?”我反问。
“不可能,如果不是你,那是谁!”盛清锦激动起来。
“你认为我对你做了什么?”我又问。
她的激动在我意料之中,不是被逼到一定程度,她不会亲自来找我。
何萧可能从来没来过这种地方,看到我们拿了排队的号码牌时,眉头就皱成了一团。我和朱同在上学时都是穷人,曾经和现在的生活全都是烟火味儿。我俩对此见怪不怪,坦然的在店家准备好的排队位置上坐下来,讨论着还需要多长时间才能吃上热火朝天的麻小。
何萧用了三分钟搞明白了吃饭排队是怎么回事,然后问我:“你是多少号?”
我拿出号牌看了一眼,对他说:“476号,前面还有一百八十号。”
“要排两三个小时吧。”他预估道。
“差不多。”我点了点头。
“真有瘾,你不觉得以你现在的身份浪费两三个小时吃饭很无厘头吗?”他又问。
“没有啊,我觉得很正常。”看着他正色道,“而且,吃饭睡觉这是活着的必需品,没什么浪费时间不浪费时间的。”
“你的人工成本多高?”他给我算帐,“你俩时薪也都是上万的人了,这样等着,不觉得心疼?”
“不觉得心疼。”朱同摇了摇头。
何萧还是一脸不解。
朱同转头对我说:“他这话说得我可有负罪感了。”
我不由笑了笑对朱同说:“别搭理他,他是高冷人设,不食人间烟火的那种。”
何萧没理会我俩的调侃,夺过我手里的号牌直接朝队伍的最面前走了过去,过了一分钟以后,他拿到了一张上面写着298的号牌走了回来,往我手上一拍说“下一个就是你们了。”
他话音刚落,前面叫号的服务人员就叫到了298号。朱同看了他一眼问:“怎么做到的?”
“靠脸刷回来的呗。”我笑道。
何萧也是一笑:“办法不重,结果才重要。”
这是我吃麻小,排队时间最短的一次。
我和朱同吃得不亦乐乎,何萧全程只吃青菜喝饮料,眉都拧成了川字型。等到我们吃好要走时,他拧了拧眉说:“这个饮料挺好喝的,回去你帮我买一箱。”
我一看,他手里拿的是罐装的北冰洋。
说实话,这一顿饭让我看到了何萧孩子气的一面儿。也清楚的认识到,何萧和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因为他居然真的没在街边吃过饭。
这一顿饭吃得很尽兴,我把朱同送回他在国贸的豪宅以后,回到家里都是夜里十点半了。
可能是是辣吃得有点儿多了,我躺在床上居然睡不着觉了。
思来想去,我觉得今天的何萧很有意思,看时间还算早就给乔吉安打了个电话,把今天的事和她说了。
乔吉安也乐得不行,笑够了才说:“说实话,他带我去的地方确实都高大上,而且看他的表现,吃一顿大几千块的饭就像吃食堂一样。”
我们又聊了一会儿,我准备挂电话睡觉时,乔吉安忽然说:“陶然,何萧最近是不是看上其她女孩了?”
“怎么了?”我一惊,不过同时心里也是一喜,这说明乔吉安对何萧上了心了。
“我听他打电话说给别人送花什么的,说实话不怕你笑话,我们差不多两个多月了,我连一束鲜花都没收到过。原来收过一束钱做的。你说这个男人……”她说到这里纠结了一下,“我索性承认吧,我对他有那么一点儿动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