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木生仰嘴笑道:“挺好的,我三姑给她介绍了个对象,在我镇政府当出纳,脾气不错,人也实诚,收入啥的都挺稳定。”
“嗯,等她结婚时候,告诉我一声,我过去随个分子。”我递给他一支烟道:“木生,你也看见了,我这儿属于一个萝卜一个坑,我挺想让你在这儿的,可你好像有点格格不入。”
曹木生双手抱拳作揖:“朗哥,别撵我走行不?我感觉跟你一块挺有前途的,我这个人确实没啥文化,而且人也邋遢,但你让我跟你出门干架,我绝对不怯场,拜托了。”
我叹了口气道:“你这性格太随意,送小姐也好,从慢摇吧当服务生也罢,干的可都是伺候人的活,你想清楚留不留下,要是留下,今天的事儿,不许在发生第二次,袁彬和石开程是慢摇吧的负责人,他俩说啥就必须得是啥。”
曹木生赶忙拍打两下胸脯保证:“能做到,往后我听他俩的。”
我叼着烟卷笑眯眯的看着他的眼睛,冷不丁发问:“对了,上次你带人到出租房包围你姐夫他们,领的是谁?”
曹木生摇了摇脑袋道:“我也不认识,那天中午我和几个正从家里耍钱呢,突然闯进来一大帮人拎枪就戳在我和我爸脑门上,逼着我给我姐打电话。”
我压低声音问:“后来那帮人又找过你没有?”
曹木生斩钉截铁的摇摇脑袋回答:“没有,那天我姐夫和他们在出租房里开始枪战后,我就趁乱跑了,上外地躲了好几天才敢回来。”
我拍了拍他肩膀笑道:“行吧,往后有啥事跟袁彬多沟通,大家以后既然要在一个锅里吃饭,就把关系处的融洽一点,另外你这会儿上趟静姐那,给那个被你强了的小姐拿一万块钱,态度诚恳的去给人道个歉,明白没?”
曹木生一脸肉疼的嘟囔:“道个歉,随便意思意思就完了呗,她又没镶钻,还给她一万,一万块钱我上高档夜总会都能找好几个。”
我翻了翻白眼道:“人家要是上派出所告你,妥妥的三年,你自己合计吧。”
打发走这家伙后,我喊上袁彬、石开程直接下了地下室的员工寝室。
找到曹木生住的屋,刚一推开门,一股子呛眼的焦臭味混合着食物发霉的味道扑面而来,恶心的我差点没吐出来,因为店里最近在装修,宿舍也没啥人住,所以就曹木生和他那个同伴在,我没想到统共两天,这俩货就把寝室糟蹋的比猪圈还邋遢。
袁彬捏着鼻子,烦躁的问:“朗哥,我就不明白了,弄这么个地赖子从眼前干啥,那狗日的真心不是啥好玩意儿,跟特么没见过女人似的,瞅见个母的就两眼泛光。”
石开程同样掩嘴,涨红着脸说:“彬彬说得对,这个曹木生真不是什么好鸟,中午两个女孩想来店里应聘,他手脚特别不老实。”
我随手掀开曹木生的被褥,没发现什么可疑的东西,沉思半晌后朝着石开程交代:“这次装修,你让工人们往员工寝室装几个摄像头,安到隐秘点的位置,这个人对我有点用,你俩平常都上点心,注意注意他……”
盯着对方发过来龇牙笑的表情和那个割破手腕的头像,我沉思几秒钟后,发了句:“你到底是谁?”
那个昵称“晨曦”的男人好半晌没有回话,等了五六分钟左右又给我回过来两个“龇牙笑”的表情,情急之下我给他弹了个视频,不过对方很快挂断。
我想了想后问:“朋友,有啥事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吧,你到底想干什么?”
这次他回的很快,就俩字:“搞你!”
我叹了口气发了句语音:“钱能解决咱俩的矛盾不?”
信息发出去足足能有十多分钟,他都没有应声,好像是下线了。
“操,神经病。”我恨恨的吐了口唾沫,发动着车子径直朝山下开去,边开车我脑子里边过电似的闪过几个仇敌的模样,孙马克应该没那么变态,江君倒是够变态,可智力明显不上数,设计不出这么精妙的计划,杨晨说陆国康上外地了,也可以排除。
“张星宇么?”我紧锁眉头,自言自语的呢喃,很快我又摇头否决:“应该不是他。”
说不上什么原因,但我有种直觉,这事儿可能和张星宇没关系,凭我跟他几次交锋的了解,如果今天的事儿是他设计,绝对要比现在更无懈可击,他压根不会给我和江静雅解释清楚的机会。
我拍了拍脑门咒骂:“马勒戈壁得,见鬼了!”
气鼓鼓的回到慢摇吧,石开程正张罗几个装修工人在重新整修,见我回来,马上掏出图纸递给我道:“王总,这次我改变了经营理念,酒吧街既然是个低端消费的地方,咱们干脆来个复古,一楼改成八九十年代的那种迪厅的造型。。”
我正回应,迎面走过来一个满脸肉疙瘩的小伙,嬉皮笑脸的冲我打招呼:“朗哥回来啦,喝水不?”
瞟了眼他,正是姜林的那个前任小舅子曹木生,我瞬间无比头大的拍了拍脑门道:“不是让你和嘉顺一块送小姐嘛,你咋还在店里晃悠呢。”
曹木生捏了捏自己凹凸不平的大脸讪笑:“去了,他给我撵回来啦。”
我迷惑的问:“因为啥呀?”
这时候一声西装革履的袁彬从二楼走了下来,黑着脸嘟囔:“送小姐的路上,他非跟人家姑娘来个快餐,小姐不答应,就给人强了,小姐这会儿还搁静姐店里哭呢。”
曹木生抻手在袁彬的领口抓了一把贱笑:“还别说,兄弟你穿上这身西服贼有样。”
“上不边子去。”袁彬厌恶的推搡开曹木生,瞪着眼珠子臭骂:“你说你挺大岁数个人,咋一点脸没有呢,干那种事儿讲究个你情我愿,人家不乐意就拉倒吧,你咋还能从车上硬来?”
曹木生粗鄙的抓了一把裤裆撇嘴:“操,那女的就是装纯,她干这一行不就是图钱嘛,事后我又不是没给她钱,有鸡毛脸哭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