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静雅着急的催问我:“你刚才想问我什么?我有没有什么办法?”
我笑了笑说:“没什么,待会你帮我打几台出租车吧。”
“打几台?”江静雅点点头。
我长舒一口气,转身朝酒吧内走去:“打个十多台,让他们就从慢摇吧门口等着,待会我有安排。”
回到酒吧,我冲阿义招招手吩咐:“半个小时以后,把慢摇吧所有的灯熄灭,完事你带着你那群哥们,一人上一辆出租车,记住我的话,是一人上一台,然后朝不同的方向走,明白吗?”
阿义点点脑袋回应:“明白,我们大概需要遛多久?”
我想了想后说:“半个小时差不多,待会你拉个微信群,交代哥几个注意观察有没有人跟踪你们,随时在群里跟我汇报,假如有人难为你们,给你们截下来啥的,不用反抗,直接下车报警。”
阿义利索的比划了个ok的手势:“知道了哥。”
交代完他以后,我又掏出手机拨通苏伟康的电话:“康子,半个小时以后,你和嘉顺分别开车离开静姐店,你去驼子的肉联厂,让嘉顺到北郊随便溜达一圈,不管有没有人跟踪你们,都不用理睬,等半个小时后,直接开车走国道,回咱们临县,当夜去当夜回。”
挂断苏伟康的电话,我最后拨通段磊的手机号。
段磊笑呵呵的问:“什么事啊小王朗?”
我挺不好意思的恳求:“磊哥,今晚上得麻烦你点事儿,待会你帮我整个七八台工具车,载上我安排在你那的哥仨,走趟高速,目的地你随便定,只要装成有东西要往出送的样子,可以吗?”
段磊沉默十几秒钟后,很爽快的答应下来:“装作有东西要往出送市的模样没问题,但你可别真让我帮你送什么东西出市区,哥不是怕事,只是不想得罪人。”
很明显,今晚上的枪击案他也知道了,这是在明里暗里的提醒我。
我诚心问:“哥,您提点我一句,到底因为点啥,大拿们非要抓我朋友?”
段磊压低身后回答:“省里下来工作组了,老叶的任命书也就这两天,他肯定不想最后这临门一脚出现纰漏,大人物有大人物的忧虑,小角色有小角色的坚持,这事儿谈不上谁对谁错,能过去最好,过不去你最好也把气咽下去,毕竟是咱们指人吃饭,人家随时可以换咱,只有活着才配谈尊严……”
坐下身子以后,齐叔直接看向我开腔:“人呢?”
我顿了一下,明知故问的干笑:“叔,啥人呀,你不会想找俩陪唱的吧,这个点姑娘们差不多都该下班喽。。”
齐叔“嘭”的拍了下桌子,摘掉鼻梁上的眼镜框放在衬衫口袋,表情严肃的训斥:“少他妈跟我嬉皮笑脸,我问你,人到底在哪?”
我沉默几秒钟后,摇摇头低喃:“不知道。”
“王朗,我现在是不是越来越管不了你了?”齐叔“蹭”一下攥住我的衣领,情绪激动的咳嗽两口,咒骂:“事情闹得太大,叶蛮子晚上给我通的电话,人必须交出去。”
“交不了。”我咬着牙长吁口气解释:“他们是我的人,替我办的事,我有义务护周全,别说叶家父子要,就算是省里面来人,我也肯定不能交。”
齐叔眼神锐利的瞪向我:“你再说一遍!”
“叔,消消火,有啥事咱们慢慢说。”贺兵侠赶忙凑过来劝解。
江静雅也快速跑过来,将一壶热茶放到桌上,笑容满面的替我打马虎眼:“齐叔叔您喝口茶,王朗晚上没少喝酒,这会儿脑子可能还有点不清醒,您等他缓口气。”
“王朗,你是不是感觉自己现在身板够硬,跟谁都能比划比划是吧?”齐叔吐了口浊气,松开我的衣领,清瘦的脸上写满焦虑,见我不吱声,他“嘭”的又拍了下桌子厉喝:“说话!”
“叔,这和身份没有任何关系。”我倒抽一口气,表情真挚的解释:“我不知道叶乐天他老子跟你说了些什么,但这种损篮子事儿我真不能干,他俩是替我卖的命,我今天迫于压力交出去他们,明天是不是又得迫于无奈交出去别的兄弟,如果有一天,他们强迫我把你交出去呢,我做还是不做?这种事情不能让步,半步都不行。”
“朗朗。。”江静雅推搡我胳膊一下摇头,随即看向齐叔替我辩解:“齐叔叔,王朗不是那个意思,他就是觉得憋屈。。”
“憋屈?谁特么活着不憋屈,人本身就是活在制度和规则下的产物,永远不可能存在随心所欲。”齐叔龇着白牙臭骂:“这事儿怪不得别人,要怪只能怪你自己,他们既然嘣完孙马克,你为啥不第一时间想办法让他们车里崇市。”
我舔了舔嘴皮如实交代:“市里戒严,他们根本走不了。”
“明知道的结果为什么还要硬干。”齐叔接着又问。
我低声道:“因为你当时告诉我,我需要一个身份。”
齐叔一下子火又被我撩起来,歪着膀子训斥:“我他妈还教你平心静气,你怎么没听见耳朵里?行了,我不跟你说那么多,我最后问你一遍,人你能不能交?”
看着他那张因为愤怒而变得有些紫红色的脸庞,我打心眼里是真不希望他继续上火,可正如我刚才说的,这个口子不能开,今天我如果让步,明天不定得把谁再打包送出去,彷徨片刻后,我摇摇脑袋低声道:“不能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