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林没好气的骂咧:“快点吧,我昨晚上一宿没睡觉,这会儿困的快晕过去了。”
我冲着贺兵侠他们摆摆手道:“大侠,你们先下楼等我。”
很快哥几个也走出出租房,屋里只剩下我和姜林、大鹏,以及在厨房收拾的霞霞,我点燃一支烟,长长的吐了口烟雾道:“林哥,事儿不是这么办的,你有困难我肯定帮你,但你不能把我当成小金库,是不?我兜里究竟有多少子弹,你不是不清楚。”
姜林耷拉着脑袋,鞋底在地面上无意识的搓动,沉默良久后开口:“朗朗,不跟你说一句瞎话,我跟我对象好了好几年,她家也知道我是个混子,跟她说过很多次,让她跟我分手,但她死活就想跟我在一起,她在棉纺厂上班,一个月不吃不喝才能攒个千把块钱,还不够我请兄弟们喝顿酒的,即便就是这样,她都义无反顾的跟着我,现在她家里出事儿了,我能装作不知道吗?”
我认同的点点脑袋:“那肯定不能。”
姜林拨拉两下脑袋,表情凝重的说:“之前我跟着我老板从边界上走私玉石啥的,虽然没少挣钱,但都被我浪完了,以至于我蹲监狱那段时间的伙食费,铺盖卷都是我对象省吃俭用给买的,你要问我喜不喜欢她,我不知道,但我真亏欠她。”
我押了口气说:“扯半天犊子,你也没告诉我,具体需要多少钱?”
姜林咬着嘴皮道:“得十万左右,不过我之前管朋友借了一点,现在还差七万多,你要是方便的话借给我五万,我给你签借据,利息照着银行给,行不?”
我吞了口唾沫,长舒一口气说:“欠七万是吧?待会我让波波给你拿十万,利息不用算,但借据必须要有,你记住哈,这肯定是最后一回,下次不管你有什么天灾人祸,我都肯定不带心软的,林哥你也看见了,现在靠着我吃饭的嘴巴有多少,你也理解我。”
姜林顿时间亢奋的握住我的手感激:“太谢谢你了朗朗,危难时候才看清楚谁是朋友谁是狗,啥也不说了,往后你的事儿就是我的事儿,只要我能办到的,只要你开口的,我肯定尽力而为。”
我一本正经的说:“林哥,这是最后一回了,你也知道,我的钱全都是兄弟们拿血拿刀替我拼回来的,我不能让大家戳我脊梁骨。”
姜林昂起脑袋朝厨房吼叫:“霞霞,快他妈出来谢谢我兄弟,今天要是没有他。。”
我一把握住他的手,眯着眼睛说:“林哥,对自己女人好点吧,绝对不吃亏,疼媳妇的人全发财了,不信你回头问问驼子,问问齐叔,甭管嫂子啥家庭条件,她一门心思跟着你,那就是你的幸运。”
姜林仰头打量我半晌,最终沉闷的点点脑袋“嗯”了一声。
我抽了口气说:“钱,我待会让波波给你,需要帮助的地方你吱声,我还有别的事儿就不跟你唠了,走的时候记得把门给我锁上。。”
听到姜林的话,我的两撇眉毛直接拧成一条线。
杵在旁边的大鹏干咳两声朝我憨笑说:“朗朗,林子家里确实碰上难处了,能帮忙你就帮帮吧,我愿意替他做担保。”
孟胜乐放下手里的抹布,走过来拽着大鹏往阳台放下迈步,边走边骂咧:“你脑子是特么有水泡吧,没事儿瞎替人担保个,咋地?家里祖坟容不下你了呗,还有搁别人家坟头扒拉点土。”
大鹏很是为难的念叨:“乐子你不知道,林子家里确实摊上事儿了。”
孟胜乐若有所指的规劝:“啥事儿能有咱们眼下将要面临的事儿大啊,酒吧快开业了,朗朗还得想办法再整个中介公司,这些靠嘴说就能起来啊?都得拿真金白银去填补,不跟你吹牛逼,现在朗朗欠了一屁股的饥荒,你听我的,别让他上火。”
几分钟后,孟胜乐和大鹏走进阳台,直接将门“咣当”一下给关上。
看到这幅场景,姜林脸上的笑容微微有些僵硬,朝着我低声道:“朗朗,我也知道这几天管你要钱要的确实有点频繁,但我真遇上难处了,你放心,钱我不会让你白掏,该干的事儿我不一样不会少干。”
贺兵侠眯眼反问:“林哥,我打个岔哈,你能办的事儿,我能办的了不?”
姜林咽了口唾沫抱歉恳求:“兄弟,我是真遇上难处了,我媳妇她爸重症需要钱。。”
“哥,不遇上难处谁会借钱?难不成拿钱养婊砸喝花酒呐?弟弟读书少说话有点不过脑,你别当回事哈。”贺兵侠歪着膀子冷笑:“但我觉得吧,咱不能逮着一棵歪脖树就往死里薅树叶子,朗朗最近真心挺难的,你跟着他办了不少事,应该也能感受到他压力有多大。”
姜林顿了顿,苦笑说:“我懂,所以我一直在犹豫。”
卢波波深吸一口气打岔:“哥,我给你打个比方哈,你今天急需要用钱管朗朗拿,明天我也着急用钱找他借,后天这帮兄弟全有事儿,都朝他要,他给还是不给,给的话,他可能得跑银行去卖肾,不给又把咱们这圈兄弟给得罪了,他难不难?”
姜林沉默几秒钟后,表情僵硬的应声:“难。”
卢波波接着道:“那咱当兄弟的,是不是应该想办法让他不那么难?”
“嗯。”姜林脸上的表情阴晴不定,彷徨了能有半分多钟后,硬挤出一抹笑容说:“今天当我啥话也没说过,哥几个别介意哈,只当是我喝多了,撒酒疯。。”
从话题开始以后,我基本上没吱过声,直至大家都不言语了,我才长舒一口气问:“林哥,你需要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