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警察头头指着其中一个小混子训斥:“李浩,你回去告诉李俊峰,别总跑这儿闹事,真耽误了工地进程,他到时候吃不了兜着走,况且他身上不干净,我们最近正找他呢。”
一个留着圆寸头,脖颈上戴条大金链子的青年,粗鄙的叼着牙签怼了警察一句:“同志,我们把车停这儿违反哪条法律了吗?我哥们刚学开车,把握不好方向也不赖他吧,我们一没进工地,二没违法乱纪,你吓唬我干啥?再说了,这事儿跟李俊峰有啥关系?人家又没怂恿我干嘛。”
趁着警察在,十多辆拉土车赶忙“轰隆隆”的往出开。
几个警察极其没脾气的对视几眼,又跟工头交代几句后,无奈的开车离去。
警察刚走,两个小青年钻进“雅阁”车里,再次故技重施将工地门口给堵上,很快又有一大列拉土车被堵在工地里开不出来。
刚才跟警察叫板的那个李浩“呸”的吐了口黏痰,指着其中一个工头狞笑:“草泥马得,有能耐你继续报警哈,哥们啥不多,就特么时间多。”
另外一个小青年拿手里的烟头直接弹在其中一个工头的脸上,恶狠狠的骂咧:“把车给我们看好了,剐蹭一块皮,老子讹哭你!”
“你干什么!”工头是个四十多岁将近五十的中年,一下子起火了。
李浩一肘子砸在工头的胸脯上,昂着脑袋叫嚣:“草泥马,你还要跟我比划一下啊!信不信你动我一指头,老子们集体往地上躺,看你这个倒霉工地还能不能继续。”
另外几个工头赶忙拽住要暴揍的中年人劝阻:“老刘别跟他一样,这伙人全是无赖。”
李浩叼着烟卷,牛逼哄哄的喊话:“说的没毛病,我们还真是一帮职业盲流子,进去告诉段磊,不想赔的血本无归,马上把工地腾出来,他当初多少钱竞标下来的,我们孙老板还拿多少钱再买断,让他自己抠着算,耽误一天,他赔多少钱。”
“你。。”上岁数的工头,气的两眼瞪圆,浑身直打哆嗦。
李浩一胳膊胡抡开对方的手,抬起胳膊就是一巴掌抽在他脸上厉喝:“你个老逼梆子,再他妈指我一下试试!”
“我跟你拼了。。”中年工头瞬间急眼,连吼带叫的朝李浩扑了上去。
“干他!”李浩往后退了一步,跟随他的七八个小混子直接将工头圈起来,抬腿就是一顿暴踹,打了七八分钟后,李浩摆摆手示意散开,指着剩余的几个工头冷笑:“放心,我们不跑,你该报警报警,打架斗殴不就三两年的事儿嘛,有没有兄弟进去扛罪?出来以后克爷,最少奖励五十万。”
“我去!”
“我去!”七八个小混混纷纷举手吆喝,旁若无人的模样瞅着就让人抓狂……
面对中特很不给面子的拂袖离去,齐叔两撇浓眉瞬间拧成“川”字形。
六子搓了搓鼻子既像是跟齐叔解释,又像是跟我们说明:“别跟内个傻逼二代一般见识,他就跟小孩儿争宠似的,觉得齐叔最近偏小朗朗厉害,心里不平衡了。”
我咧嘴笑了笑说:“没啥,特哥也是个直性子人。”
齐叔掩嘴重重咳嗽两声摆手道:“想明白,你们就动弹吧,我找找段磊去。”
我关切的问:“叔,你身体没事吧?都咳了快一个多月了,不行上医院检查检查去。”
“你懂点人事儿,我能好的更快。”齐叔意味深长的叹口气道:“学会处理人际关系是一个首领的必修课,一个团队啥人都得有,啥人都得遇。”
我知道他是在暗示我中特闹情绪的问题,点点脑袋应承:“嗯,我明白。”
“去吧,工地门口总被堵着耽误工程进度也不是个事儿。”齐叔站起来,朝着六子勾勾手道:“我看你最近太闲了,走吧,给你安排点活。”
六子干咳两声贱笑:“叔,你看我这枪伤多深呐,不跟你扒瞎,我现在拉屎都小心翼翼的,生怕一使劲把便便从伤口挤出来。”
齐叔眨巴两下眼睛轻笑:“你信不信我会一种绝活,能让你从嘴放屁,拿屁股喘气?”
“呃。。”六子微微一顿,接着比灵猴还利索的蹿出屋子:“我给你热车去。。”
六子的小速度堪比“低配版的刘翔”,眨巴眼的功夫已经没了影踪,哪里还看得出刚刚一副要死不活的倒霉样子。
等他们走离开后,我们哥几个面面相觑的彼此对望。
孟胜乐抓了抓后脑勺骂咧:“这他妈还没开始呢,内部就有不和谐的声音了,中特明显有意见啦。”
自打发生杨晨的事件后,他应该是我们整个队伍里最反感内讧的人。
卢波波态度中肯的说:“可以理解,他和六子跟了齐叔好几年,齐叔也没给过他们啥好资源,朗朗这才跟齐叔认识多久,齐叔就倾家荡产的要为咱们谋一份未来,换成是谁,心里都不能痛快。”
“唉,走吧,上段磊的工地转转去。”我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渍苦笑。
他们可能看不明白,但我此时心里跟明镜似的,齐叔哪是替我们谋划未来,分明是拿出来自己棺材本硬捧我,不管是搞实体还是别的,他的目的无非是用最短的时间给我捧到不差孙马克的段位,如果玩好了,啥事没有,如果我给办砸了,中特、六子这些人绝对是第一个蹿出来的,到时候别说我们内部分裂,齐叔的内部恐怕都得摇摇欲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