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总霸气。”我笑呵呵的拍了记马屁。
放下手机,聂浩然从兜里掏出烟,递给我一支问:“没啥事吧?”
“逼事儿没有,负责这边治安的跟咱们后台老板是好哥们。”我搂住他肩膀道:“不过在广场上混饭吃的四狗那头恐怕不太好对付。”
“有招想去,没招让他死去。”聂浩然吐了口唾沫冷笑:“昨晚上我特意跟我大哥打听过,这个四狗说白了就是个老盲流子,有个妹夫是警局技术科的文职,年轻时候在市里混过一阵子,那帮有头有脸的大哥基本上都眼熟,但跟谁关系都不咋地。”
说话的过程,一台警车响着警报开过来,两个胖乎乎的警察迈着四方步下车,昂着脑袋扫视一眼四周,随即朝我俩走了过来。
“关系不是都打理好了嘛?那我过去坦白从宽了昂。”聂浩然叼着烟卷,笑呵呵的朝两个警察走过去:“同志,我报案,刚才有一伙黑涩会要抢劫我。。”
很快聂浩然就被带上了警车,我则随便找了个空地坐下,报警电话应该是对方打的,既然他们已经报警,那今天肯定不会再闹出什么幺蛾子,我寻思一个人呆着怪无聊,就给卢波波打了个电话,喊过来唠会闲嗑。
看着不少头发花白,手里还拎着菜篮子的老头老太太排队做检查,我心里头稍微有点不是滋味,暗暗叹了口气嘀咕:“这次也不知道有多少人会受骗。”
从接下这个活开始,我的心情就一直处于种极其复杂的状态中,一方面良知拷问我特别希望没有老人上当,另一方面野心作祟,我又极其渴望能从孙大志手里多赚到点钱。
观察了十多分钟,我兜里的手机响了,看了眼号码,感觉似曾相识,我疑惑着接了起来:“喂,哪位?”
电话那头传来一道沙哑的男声:“王朗是吧,我是金太阳公司安保部的经理高苍宇,一周前咱们见过面。”
“啊?”我一拍后脑勺,赶忙应承:“啥事啊高哥?”
高苍宇语调平和的问:“昨天你们三个就应该来公司述职的,为什么没过来?”
我咳嗽两声道:“不好意思啊高哥,我们几个这两天在外地,下午过去行不?”
对方没有跟我客套,直接道:“尽量赶在两点之前,我跟你们简单说下公司的规章制度,程总可能也会过来。。”
我手机还没放下,一台黑色的“雅阁”轿车停在路边,一个瘦削病态、头发油腻稀疏如枯草,满脸全是雀斑的中年夹着包从车里走了下来。
他身后还跟着两个中年,其中有一个竟是刚刚被聂浩然砍跑的那个瓢头,狗日的动作还挺利索,一会儿没见着,脑门上就裹了条白纱布,仨人迈着流氓步径直朝广场正当中走去。
“我这一天天忙的都快赶上地球球长喽。”我深呼吸一口气,苦笑着站起来,冲三个中年走了过去……
见到几个不速之客的出现,孙大志立马将口罩拽到脸上,躲在我身后,使劲咳嗽了两声。
我摸了摸鼻梁,硬着头皮朝对方迎了上去:“啥事啊大哥?”
带头那个剃瓢头的中年,不耐烦的开骂:“啥事个,知道新世界广场是谁罩着不?”
我装傻充愣的干笑:“这地方不是城管局说了算嘛?我们占地费都交清了昂,不信我给你看发票。”
瓢头瞪着眼珠子,一副要吃人的模样:“你给城管交的是占地费,我们收的是清洁费,你们准备搞几天活动呐?”
这年头谁要说国内还有收保护费的,那纯碎是港产电影看多了,或者是碰上野生傻缺了。
千禧年之后,人人懂法,像我爸的那个年代,兴许还有人真直不楞登的喊着收保护费,现在别说保护费,你敢毫无原因的拿板砖拍人一个窟窿,小康家庭直接能给你讹成困难户,所以混子圈也在与时俱进。
某些头脑灵光的大混子会注册一些清洁公司或者家政公司,巧取豪夺似的拿下商业街之类的空地,完事巧取豪夺的管那些在商业街上做买卖的小生意人收“清洁费”或者“管理费”。
这个钱一般不会太多,而且他们也确实会安排专人打扫卫生,所以大部分小买卖人都不会拒绝,之前叶乐天就给我透过底,新世界广场一带的清洁公司归一个叫“四狗”的大混子手下的家政公司管理。
我笑着问:“一天多少钱呐大哥?”
“大个!一天五千,现金还是网上转账昂?”瓢头特别招人膈应,甭管我说什么,他张嘴就骂咧,说罢话还异常专业的的从车里掏出两个印着“二维码”的牌牌。
“吱!”
这时候两台没挂牌的枣红色面包车缓缓停到路边,接着聂浩然手里攥着瓶矿泉水,从面包车上蹦下来,朝我摆摆手打招呼:“不好意思昂朗哥,来晚了,我大哥非特么让我帮忙装两车猪肉。”
瓢头中年斜楞眼睛扫视我冷哼:“喊人是吧?”
聂浩然一点不带惯着,直接上去就故意拿肩膀头撞了他胸脯一下咒骂:“喊你麻痹喊,你算干啥的?”
“草泥马得!”
“磕他。。”
跟瓢头一块来的四五个中年,一股脑就朝聂浩然围了过去。
聂浩然抬腿照着瓢头的裤裆就是一脚,侧头朝着两台“枣红色”的面包车方向怒喝:“全部给我剁趴下,出了事儿我负责!”
“呼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