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这玩意儿怎么说呢,能拉进人和人之间的感情,但也特别容易叫人丧失理智,尤其是一些酒品不好的人,喝多就变身,聂浩然虽然达不到那种程度,但絮絮叨叨的劲儿也属实挺烦人。
刘祥飞站起来,面色严肃的解释:“不存在看起看不起,因为我知道这行脏,所以不愿意让朋友跟着变埋汰。”
“操,看不起拉倒。”聂浩然面红耳赤的吐了口唾沫,摇摇晃晃的爬起来,冲我们摆摆手道:“行了郎朗,六哥,我先走了,咱们回头再唠吧,我就不信凭我自己还拉不起一支要账的队伍,操!”
说罢话,直接走出警卫室,气呼呼的驱车离去。
我挺无奈的递给刘祥飞一支烟埋怨:“你也是,随口说两句话敷衍过去就得了,至于那么较真不,本来气氛挺好的,看看这整的叫啥事儿啊。”
刘祥飞仍旧态度硬邦邦的说:“大哥,我做人不会绕弯子,能行就是行,不行肯定就摇头,他如果有事需要找我办,我指定啥都不说,拎刀就干,但如果入伙绝对不可以。”
六子走到我俩中间打圆场:“算了,一个人一个脾气,咱仨再喝点啊?”
刘祥飞摇摇脑袋,掏出打火机分别替我给六子点上后问:“不喝了,我还得去办点事儿,大哥你身上的伤是江君整的对吧?”
我也知道他就是性子古板,没把事情太当一回事,拍了拍他肩膀说:“你别管了,这事儿我必须自己摆弄明白,你要账啥的自己注点意,别总一个人单打独斗。”
“嗯,我心里有数。”刘祥飞掏出手机看了一眼,随即朝我摆摆手道:“我走了大哥,老板打电话了,明晚上有时间我找地方,咱们继续喝。”
说罢话,他撒腿就往门外跑,很快也驾着路虎车离开。
六子满脸不满的干笑:“你这兄弟有点梗,好歹我也是个大活人,跟我打声招呼能费多少唾沫星子。”
“六哥,你岁数大,让着点他。”我苦笑着道歉,刘祥飞这个人确实一点不懂社交,如果他嘴巴稍微活一点,眼皮子跳的快一点,当初也不会因为他爷爷的事儿四处无门。
六子大大咧咧的摆手道:“行了,我也睡觉去了,警卫室的龙床让给你,手机充电器在枕头底下。”
我好奇的问他:“你上哪睡啊?”
六子哼着小曲,双手后背朝厂房外面走去:“中特今早上刚甩了一个姑娘,我帮他刷刷锅去。”
几分钟前还喧闹无比的屋子里,顿时就剩下我一个人,我百无聊赖的掏出手机充上电,闲着没事翻了半天小说,实在感觉没啥意思,我鬼使神差的又下了个王影直播的那个平台,寻思良久后,戳了进去……
见我怔怔发呆,六子靠了靠我胳膊,把手机凑到我跟前眨巴眼示意跟他一块看小视频。
我抽了口气问他:“六哥,你以前是干啥的?”
提及往事,六子瞬间来了精神儿,盘着腿唾沫横飞的唠了起来:“啥也干过,刚从农村进城的时候在车站给人扛大包,后来又跟着几个老乡去京城酒吧当内保,我这身本事就是当时跟我们那个内保头儿学的。”
“后来呢。”我咬着烟嘴问。
六子把手机往旁边一扔,脸红脖子粗的说:“不是哥跟你吹,在京城那段日子真是我人生当中最美的回忆,那会儿我跟个俄罗斯的姑娘处对象,眼瞅都特么要给人当上门女婿了,结果揍了个老黑,没办法又跑路回来。”
我龇牙笑了笑说:“洋女婿没干成呗。”
六子一拍大腿咒骂:“外国老娘们属实奔放,我火车票都还没买完呢,那妞直接拖着行李箱跟中特住一块了,操。”
我兴趣满满的问:“再往后呢?你和中特就成了亲戚呗。”
“我俩经常当亲戚。”六子悠悠的叹了口气说,随即昂头看着天花板嘟囔:“往事不堪回首呐,别看中特这个逼长了一张好好先生的脸,娘们方面他绝对一流,我总共才处了八个对象,他处了八十个都不止。”
我笑骂一句:“你俩属实都挺牲口的。”
正闲扯的时候,驼子的那辆奥迪车突然在院外“滴滴”按了两声喇叭,紧跟着聂浩然拎着一大堆盒饭从车里走下来,胳肢窝里还夹着两瓶白酒,叼着烟卷,大大咧咧的冲我们打招呼。
我迷惑的问道:“你咋跑过来了?”
聂浩然把盒饭放到桌上,掏出烟盒给我和六子挨个发了一支开口:“怕你们饿着呗,齐叔没啥事儿吧?”
“还在里面取子弹呢。”六子接过烟卷笑了笑回答,他这个人脾气直,而且不装逼,有事没事儿还总爱搞个怪,所以跟谁都能很快玩到一起。
聂浩然从塑料袋里拿出几个一次性的纸杯道:“那咱仨先吃点,待会我再给他们买去。”
“你俩用杯,我对瓶吹。”六子直接抓过一瓶白酒,抓了抓后脑勺道:“不嗑药,我睡不着,只能靠酒精麻醉。”
我掏出手机找到刘祥飞的电话,朝着哥俩道:“等等,我再喊个兄弟,介绍你们认识哈。”
经过短暂的接触,我发现六子这个人没问题,聂浩然虽然有点小孩脾气,但人性绝对不坏,今天在酒吧门口等着的时候,我瞅他腰上别着把手枪,不用想也知道,如果我们上面实在谈不拢,他指定敢拎枪往里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