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医院走的路上,李俊峰给我打个电话问我在哪,我也没多想,随口告诉他在去南郊卫生院的路上。
到了医院以后,找到江静雅,看到这小妮子正躺床上睡得正香,给她办了下出院手续后,我背着她往出走,吕兵提溜着一撮毛狞笑问:“待会自己走回垃圾场没问题吧?”
“没问题。”一撮毛如释重负的应声。
我们刚刚走出卫生院,一撮毛猛然推开吕兵,撒腿就跑,这时候一辆红色的“马自达”轿车刚好风驰电掣的开进大院,险些撞到他,一撮毛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
紧跟着李俊峰、孟胜乐、卢波波和钮涛从车里钻出来,一人手里拎把开山刀。
一看到一撮毛,李俊峰眼珠子都瞪圆了,面目狰狞的出声:“又是你个逼养的!”
一撮毛眼神呆滞的坐在地上张望几下,他自己可能也意识到今天的第三顿揍来的比第四顿更早一些,几乎是条件反射的搂住脑袋,动作熟练的弓成个大虾米状,侧躺在地上。
“磕他!”卢波波第一个拎刀就往一撮毛脑袋上剁,其他人也呼啦一下冲过去,围住一撮毛猛抡家伙式。
黑哥摇了摇脑袋轻叹:“唉。。命途多舛的第一刀手。”
一撮毛以前猛不猛我不知道,但我清楚从今天开始,这狗日的怕是彻底留下心理阴影,被同一伙人不到半个小时内连收拾了三回,即便这小子以后还从社会面上混,看到我们制定也哆嗦。
几分钟后,一撮毛被修理的彻底没了人样,躺在地上一动不动,满地的血迹淌的哪哪都是,我才朝着李俊峰他们摆摆手道:“赶紧走吧,待会把警察招来了。”
吕兵捏了捏鼻头轻笑:“警察来了也没事,他不敢吭声,绑架罪至少八年起步。”
随即又扭头看向黑哥撇撇嘴问:“一块找个地方喝两口?”
黑哥挺无所谓的点点脑袋:“走呗,反正我不用躲,完事我还继续回我的车棚卖傻去。”
吕兵把用外套裹着的猎枪递给我,小声交代:“朗朗,今晚上枪响了,警察真查起来都是事儿,我稍微消失几天,有啥事电话联系吧,你这几天也别嘚瑟,不然容易惹祸。”
“嗯。”我点点脑袋应声,吕兵把车钥匙丢给我,随即和黑哥勾肩搭背的朝大门外走去,看着面无全非的“比亚迪”,再瞅瞅我后背上的江静雅,我摇了摇脑袋叹气:“这特么叫啥事啊,钱没捞着,还惹一身骚……”
其实不止一撮毛懵了,我也有点没反应过来,从吕兵开枪,再到黑哥动手,整个过程不超过一两分钟,我杵在原地也就眨巴了几下眼睛,战斗已经结束了。
吕兵拎着猎枪推搡我一下提醒:“瞅啥呢,看看车里人有事没?”
我这才如梦初醒,拔腿跑向面包车,刚走到车门后,一股子冲天的酒味呛得我禁不住咳嗽几声,温婷和车上那几个妞呼吸匀称,甚至还隐隐发出鼾声,应该没啥问题。
我伸手推了推温婷胳膊,她无意识的抬起胳膊摆开我,嘴里还发出“巴巴”的吧唧声,我叹了口气苦笑:“啥菜啊,喝这么些?”
黑哥左手掐着一撮毛的衣领,似笑非笑的问:“车钥匙呢第一刀手?”
“在。。在。。”一撮毛磕巴的伸手要往裤子口袋摸。
没等他嘟囔完,黑哥右手握着水果刀照他的小腹“嗤”的又是一下,语气平静的说:“是我吐字不清呐还是你耳朵太背?”
一撮毛彻底哆嗦了,语速飞快的回答:“在我裤子口袋,左边的,不对,左边的。。”
黑哥顺手从他裤兜里掏出一把车钥匙丢给我,梗了下脖颈道:“你走你的,我们跟你后面。”
我接过车钥匙,直接钻进面包车驾驶位上,刚打着火,黑哥手起刀落照着一撮毛大腿连续狠扎几下,之后一把将他推倒,指着他鼻子微笑道:“我这辈子就乐意给刀手治病,敢追还给你放血。”
一撮毛满脸惊恐的捂着血流不止的大腿,慌忙狂摇脑袋。
完事黑哥和吕兵风轻云淡的退到我们那台“比亚迪”车里,吕兵开车,朝我“哔哔”按了两下喇叭,我赶忙挂挡,一脚油门踩到底,面包车“嗖”的一下蹿了出去。
走出去大概两三分钟左右,透过反光镜扫视半躺半坐的温婷和另外俩姑娘,我总觉得好像少了点什么,操!江静雅呢?我这才意识到车上还特么少了个人。
猛不丁“吱”的踩下刹车,后面跟着我的“比亚迪”猝不及防“咣”的一下追了面包车尾,把面包车撞的又往前冲了两三米,我的脸也借着惯性重重磕在方向盘上。
我也顾不上晕乎乎的脑袋,赶忙跳下车,朝着后面的吕兵喊:“兵哥。。”
比亚迪的前脸机箱盖让怼的直接掀了起来,满地的玻璃和塑料碎片,吕兵摸着冒血的脑门,恨恨的臭骂我:“你他妈会不会开车?说停就停,能不能事先打个招呼!”
我吐了口唾沫赶忙解释:“少了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