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小光试图推开对方,不过没有任何效果,叽叽歪歪的喊:“你特么谁呀?”
我和钱龙趁机爬起来,偷摸往旁边站了站。
这回我看清楚了,薅拽李小光的家伙竟然是白天和陈花椒一块钻进r8车里的那个男人。
那男人好像喝酒了,眼圈稍稍泛红,听到李小光的问话,他嘴角划过一抹怪异的笑容。
往后倒退一步,直接从腰后掏出一个黑漆漆的东西“啪”一下拍在汽车前脸上,邪笑着说:你问我啊?我叫赵成虎,就是你刚刚骂的那个不算的陈花椒的哥们,你可以喊我哥。
我好奇的打量他拍在车上的东西,几秒钟后我的眼珠子直接瞪圆,那玩意儿竟是一把手枪,虽然不知道真假,但我是真被吓到了。
李小光一伙的那几个青年跟我的反应差不多,齐刷刷的往后退,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惊恐。
李小光的小眼神一下子直楞了,低声喃呢:“鸡。。鸡哥,我不是冲花爷,我就是觉得这俩逼崽子吹牛逼。。”
他正解释的时候,自称哥的男人手速极快的一把扯住他的头发,“咣”的一下磕在车前脸上,也不知道他这一下使了多大劲儿,车前脸直接凹进去一大块。
接着那男人抡圆拳头照着李小光的后脑勺“咚咚”一顿猛砸。
连续砸了几下后,男人喘了口粗气,一脚踹在李小光身上,霸气十足的说:“弟弟,记住我的话,你花爷一天不倒,临县就一天姓陈,往后骂街,背着点人,听明白没?”
李小光完全让打迷糊了,从原地摇晃几下身体,三孙子似的狂点脑袋回应,听明白了。
趁着男人“教育”李小光的时候,我和钱龙偷偷摸到李小光的车上,把卢波波扶出来,准备溜之大吉。
走出去几步,我又停下脚步,朝着钱龙说:皇上,你之前说陈花椒的大哥叫啥?
“赵成虎啊。”钱龙脱口而出,说完以后,他突兀的咧开大嘴。
我俩不约而同的回头看向那个男人,钱龙搓了搓手掌说:“我觉得这是个机会。”
我皱着眉头说:“别扯淡,那家伙有枪你没看见啊,咱跟人扯不起。”
“我想试试。”钱龙咬着嘴皮恳求,实在执拗不过他,我们仨又磨磨蹭蹭的挪了回去。。
胡乱琢磨的功夫,我们已经来到了国道口。
钱龙告诉我之所以选在这地方开磕,一个是为了不引人注意,打输打赢没人知道,再有就是我们县城最近管的特别严,尤其是晚上,走哪都能碰上巡警。
到地方以后,我们一帮人呼呼啦啦蹦下车,我想都没想直接把那杆类似红缨枪似的枪刺攥在手里,钱龙则拎了把西瓜刀,十七八个人或蹲或站的叼着小烟,猛地一瞅还真有那么点意思。
钱龙凑到我跟前小声说,这回欠刘洋份大人情,等完事必须请他好好搓顿饭。
我随意敷衍一声,仰头四处张望。
说实在的,我这会儿特别紧张,别看上学的时候我没少跟人干架,但基本上都是小打小闹,类似今天这种规模的殴斗还真是头一回参加。
尽管此刻已经是半夜三更,国道上的拉煤车仍旧不见少,呼啸着来回穿梭,刺眼的大车灯把路面照的跟白天没啥区别,整的人心惶惶的。
距离我们七八米的地方停着一辆黑色的小轿车,我生怕是便衣,还刻意多瞄了两眼,看清楚车里只有一个人后,我才稍稍宽心。
就在这时候,打对面开过来两台车,车都没停稳,就从车里蹿出来八九个社会小青年,领头的正是开网吧的傻狍子李小光。
我咬嘴出声:“来了!”
我们这边的人纷纷抄起家伙式涌动到我和钱龙的身后。
别看对方全是二十来岁的成年人,但人数比我们少一半多,我反而不慌了。
我眯眼朝着对面望过去,见到卢波波坐在打头的那辆车副驾驶上,满脸全是血,双手好像还被皮带给绑着,邪火一下子就蹿了起来。
我们和李小光相差五六米的时候,钱龙掐着腰怒喝:“草泥马得李小光,今天在网吧打我的事儿怎么算?”
李小光没吱声,站在他旁边一个梳着小辫的男的,不屑的吐了口唾沫回骂:“算你麻个痹小崽子,再敢跑网吧嘚瑟,腿给你敲碎!”
干仗之前先打一通嘴炮,也算是群殴不成文的规矩。
李小光声音不大的说了句,别特么废话!拿两千块钱把你朋友领走,这几年你俩从我网吧偷的钱都不止这个数。
我又看了眼坐在副驾驶上眼泪汪汪的卢波波,瞬间恶向胆边生,抄起枪刺一步跨了出去,照着李小光的脑袋就扎了过去,同时大吼:“废话真多,干他就完了!”
可惜我高估了自己,低谷了对方,头一回使枪刺,我根本没掌握用这玩意儿的技巧,再加上我也不敢真捅谁,所以动作并不是特别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