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9 何苦难为我

头狼 寻飞 3038 字 9个月前

人有时候可能就是这么奇怪,如果这个人从进入你的世界开始就是个恶棍,甭管他做多坏的事儿你都觉得理所当然,可如果是自己的亲朋好友从背后扎你一刀,你可能真恨不得马上弄死他。

回到医院的时候已经晚上的六点多,我和钱龙没有进住院部,而是来到医院后面的一个小花园,我从兜里掏出“没收”刘缺德的半包中华烟,递给他一支,自己点上一支,扒拉开手提袋又瞟了眼里面惹火的五万块钱。

钱龙吧嗒吧嗒的嘬了几口烟嘴,推推我胳膊说,朗哥咱们到我崇州的哥们那躲躲吧,入室抢劫一块钱就能立案,咱特么撬了刘缺德五万块,被枪毙半个钟头都不多。

我没好气的说:“跑个,你当网上在逃是假的?信我的,刘缺德不敢报警,他要是报警,咱就把照片发给他媳妇,我有她媳妇微信号,对了,我把照片和她媳妇的微信发给你一份,咱俩甭管谁突然失联了,马上把照片传给他媳妇。”

捣腾完这些后,我盯着手提袋里钱怔怔发呆,在心里来回琢磨好半晌后,朝着钱龙说:“皇上,你着急用钱不?”

“废话。。”钱龙脱口而出,不过很快转移话头:“还行吧,不是特别着急。”

我慢条斯理的说:“我给你拿一千先花着,我兜里这两千你给我家老爷子压枕头底下,他心比裤裆大,有钱比谁都会花。”

钱龙侧着脑袋问我:“然后呢?”

我提起手提袋挺无奈的笑了笑说:剩下的钱我一会儿给侯瘸子送过去,愿赌服输,咱不管人家通过啥法子坑的老王,我爸白纸黑字给人签的借条,另外侯瘸子是啥人你也知道,蛮干咱不是人对手,只当是买个教训吧。

听到侯瘸子的名儿,钱龙顿时无语,张了张嘴巴,最终苦笑着点点脑袋。

提起侯瘸子在我们老城区真的是无人不晓,他本名叫什么没多少人知道,但年龄稍微大点的都听过他的恶名,侯瘸子今年四十出头,在我们那片绝对是恶霸级别。

九几年的时候侯瘸子跟人合伙卖西瓜,因为点鸡毛蒜皮的事儿失手捅死了人,本应该判死刑的,可人家不知道通过什么关系整了个死缓,然后三减两减,蹲了十几年监狱就出来了。

出来以后他在老城区弄了好几家棋牌室,还搞了绿色养殖站,听说是市里的文明示范基地,关系啥的自然不必多说。

我们这种小身板吓唬吓唬刘缺德还凑合,真跟侯瘸子对上,绝对十死无生,所以从刘缺德那诈来钱,我的第一想法就是赶紧给侯瘸子还上,不夸张的说,我真怕他,怕他弄死我们父子俩。

和钱龙研究好以后,我拎着手提袋离开医院,站在马路牙子上等出租车的时候,居然看到江静雅换了一身雪青色的运动装蹦蹦跳跳的从医院里出来。

我正琢磨着要不要过去给她打声招呼的时候,一台黑色的迈腾车停到了她跟前。。

听到刘缺德的呼喊,我嘴角顿时上翘,直接从钱龙手里夺过来改锥,照着刘缺德大腿“噗”的一下扎了上去。

刘缺德疼的发出刺耳的猪嚎,我没有丝毫停顿,再次抬手照着他大腿“噗。。噗。。”狠扎几下。

连续扎了七八下后,刘缺德认怂了,地板砖上全是钢镚儿大小的血点子,红的呛眼,艳的吓人。

刘缺德哭爹喊娘的求饶:“郎朗,我赔钱,三万行不……”

怕我整出来事儿,钱龙赶忙将我推搡开。

我摆摆手,喘着粗气再次蹲在刘缺德的面前出声:叔,我是真想老老实实的当条狗,有根骨头嚼着就能欢天喜地的摇尾巴,可你为啥非得连我仅剩的那根骨头也得踢飞呢?我家穷的还剩啥?就是那三间破砖房,你至于让我们连落脚的地方都没有吗?

刘缺德哆哆嗦嗦的张嘴嘴唇蠕动:“郎朗,我。。我。。”

怕我情绪再次失控,钱龙把我手里的改锥强制性的抢走,我吐了口浊气,伸展左手的五根手指头说:五万块钱,你跟我爸之间的债两清了,这么些年你诓骗他打牌也不止这个数,能处理,你拿钱我走人,不能处理,今天咱俩今天指定得抬到火葬场一个。

刘缺德此时是真哆嗦了,忙不迭的冲着蜷缩在地上的财务喊:“小娟,快看看保险柜里有多少。。”

很快财务将五摞崭新的大票装在手提袋里弱弱的递给钱龙。

我这才甩了甩酸胀的手腕,慢慢站起身子,眯眼来回打量刘缺德和那个战战兢兢的财务。

沉思几秒钟后,我又朝着刘缺德露出一抹浅笑道:“叔,还得麻烦你件事儿,你爬起来继续干我们进门前没干完的活儿,皇上,你帮咱叔洗把脸。”

刘缺德眼中闪过一抹惊惧,随即咬着嘴皮低吼:“王朗,你到底想干什么?”

钱龙一脚踹在刘缺德身上呵斥:别墨迹昂,非得再怼你几改锥才舒服呗?

我似笑非笑的眨巴眼睛,露出一脸人畜无害的表情,同时将钱龙手里的改锥接了过来。

刘缺德犹豫几秒钟后,咬牙切齿的爬起来,浑身颤抖的拿起挂在门后面的毛巾胡乱抹擦一把脸颊,随即走到财务的跟前,把她搂住,大嘴唇片子直接贴了上去。

我掏出手机对着他俩“咔嚓、咔嚓”连拍几张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