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1.穿越之三百七十一

……用赝品召唤出真品(的付丧神),赝品就会碎刀吗?!那要是想用真品召唤赝品,真品会变成什么样啊!

完全不知道刀剑付丧神中还真有赝品的存在,三郎也只是习惯性地发散了一下思维,就饶有兴趣地研究起了被今剑斩落的几个“时间溯行军”。

比起三郎想象中的军队模样,出现在他眼前的更像畸形的蛇骨,头上的角尤其显眼,嘴里原本衔着一柄短刀,不过在被今剑打败之后,这柄短刀就迅速粉碎了,至多留下半截刀柄。

不同于对于又一付丧神出现显得忧心忡忡的明智光秀,从一开始就认为付丧神是妖怪(实际也是),在见到时间溯行军中的短刀时,三郎便也简单粗暴的将“时间溯行军”也定型为妖怪——两组妖怪为了抢地盘而打架……没毛病啊!

至于今剑表明的、自己被召唤之初就被赋予的“保护历史”的使命,反而被三郎直接忽略了。

……好在今剑出现的时候,房间里不是一个人。因此三郎虽然忽略了,但是明智光秀没有忽略!

在宗三左文字现身的时候,明智光秀是完全不知道刀剑付丧神的长相的,甚至连声音都听不到。但是今剑现身的时候就完全不同了,不仅三郎一开始没有发现,他明智光秀竟然也能清楚地看到、和听到刀剑付丧神。

白发红眸……这种奇异的长相,该说果然是妖物吗!

——能平静地和这些妖物对话,三郎这个人,也真是让人捉摸不透。

并没有几百年后天天看动漫刷出来的对各种奇妙的发色瞳色的接受力,明智光秀只觉得很难直视天真可爱的今剑。为了避免在三郎面前失礼,他只能特地用面巾裹住脸,来掩饰自己难看的脸色,并强行让自己直视正在三郎旁边吃茶点的今剑,来克服这种长相对自己带来的压迫和恐惧。

不过至少经过今剑,他总算是确定了“时间溯行军”是真实存在的。只是维护历史这种奇怪的使命,仍然让他感觉疑惑。

只有发生过的事情才叫历史。如果是为了维护历史,这些刀剑不是应该到更久远一点的时间去——例如平安时代或者镰仓时代吗,为什么要滞留在这里?还是说,他们需要三郎才能维护历史?

平安时代真是阴阳师鼎盛之时,是为了防止被阴阳师消灭,才会留在这里迟迟不肯进入历史去执行自己的使命?

而且用了“维护”这样的字眼,是原本就有一个既定的历史?之前有过的历史,和他们认知中的不一样,所以才要去维护?

始终无法理解今剑口中笼统的“维护历史”是什么意思,盯着今剑直到白发短刀都有点背后发毛、自己的眼睛也开始酸痛,明智光秀才总算暂时看惯了这种奇异的长相,移开了视线。

“那么,容我一问,是谁让你去‘维护历史’的?”

“是‘时之政府’。”

“‘时之政府’?没有听说过……那么,他们是以什么方式,和你联系的?”

“诶?时之政府是不会和刀剑们联系的!如果有事要传达,会派遣‘狐之助’来找审神者——审神者就是信长公啦!”

“——轻慢的态度。信长大人眼下不是谁都可以见的。”为时之政府对于三郎的轻慢感到不悦,明智光秀缓缓问道,“如果没有联系,那么你为什么会有‘维护历史’的使命?”

但是今剑的表现却比他还要疑惑。

形如孩童的短刀坐在榻榻米上歪着头,红色木屐已经被脱到了一边,脚上的环形饰物随着他孩子气的摇晃动作叮哐作响,如果不是古怪的发色和眸色,几乎可以称得上是姿容秀美。听到了明智光秀的问题,他也只是晃了晃脑袋,双手托着下巴反问道:“但是,刀剑付丧神现世的意义,不就是维护历史吗?时之政府寻找审神者,借用审神者的灵力去召唤刀剑,审神者统领刀剑,大家一起去消灭时间溯行军……本来就是这个样子的呀!”

“原来是这样。”三郎倒是非常理解地点了点头,“就和我成了信长所以就要取得天下,是完全一样的吧!”

“是这样吗?”在身为信长时并没有这种堪称离奇的想法,因此一直都将取得天下当成三郎自己的欲|望,明智光秀并不能理解三郎的话,也颇难理解今剑的意思。但看着三郎似乎完全懂了的样子,作为下臣他也就不再揪着这一点不放。

当然,更重要的理由是——

“……果然还是个小孩子啊。”

即使是从刀剑中现身,今剑对于自己的使命和时之政府有关的东西,也还是懵懂的一知半解。这样的小孩子,实在是很难问出太多的东西来。

不过,既然能看到今剑,那么,刀剑付丧神会造成影响的人,终于增加了一个他?

是付丧神针对的对象变多了,还是因为三郎用了“织田信长”的名字回答付丧神,从而使他成了三郎的替身?

此为防盗章。v章购买比例不足50的12小时后可见。自美浓的岐阜城出发后,织田家一路前进,直到到达近江。近江的势力分别是南近江的六角和北近江的浅井。浅井由于阿市的出嫁,到目前为止都维持着不错的关系,立刻就带着援军而来,表示愿意支持信长的上京。

而态度一直暧昧不明的六角家则探知织田家接近的消息后,很快就派出大军拦截织田军的去路。一开始织田家还派人前去交涉,但是六角家态度坚定,最后也只好做出迎战六角准备。

“还好阿市嫁去了浅井吗。”

在看到浅井长政带兵前来的时候,明智光秀这么感叹。

“也不光是因为阿市。浅井家本来就是中立,只是如何争取。咦,这么一说要是浅井家被六角争取过去,我们就要被堵在近江了。”

“……长政公就在这里呢,殿下。”

“没事,反正说的也是实话。”三郎并不愧疚的对着浅井长政说道,“不过你愿意和我们一起走,实在是太好了。要一起上洛吗?”

“不,我随你平叛后就要回近江了。”三郎说的确实是事实,但是这并不妨碍浅井长政对这种异于战国任何大名的爽直适应不良,连忙表示自己没有这种野心,生硬地岔开了话题,“那么对于拦路的六角,你打算怎么做?”

“哦,很容易啊。那边有我们的内应。要是打起来——我想从支城之一的箕作城开始打。打下来之后再在箕作山设本阵。”并没有内应一事应该算是机密的认知,盘着腿坐下吃烤鱼的三郎轻描淡写的就对浅井长政说道,一点都没有在意后者因为听到这句话后怪异的脸色,“那么先锋就让……”

“藤吉郎(丰臣秀吉)和丹羽(丹羽长秀)一起去吧。”

——

木下藤吉郎(丰臣秀吉)目前在织田家只能算混了个脸熟。自称为卖针商人的他,因为织田家不看身份的招募而成为了织田家的一名足轻(下级步兵),后来在三郎困扰如何攻下美浓之时,献上了“一夜之间在边境筑堡砦”的计策,最终造成美浓人心浮动,被称为“西美浓三人众”的美浓重臣谋反,夺取了稻叶山城,投靠织田家。

可以说,拿下美浓,木下藤吉郎的“一夜城”是相当关键的一笔。而他本人也因此平步青云,成为织田家的家臣。

不过,在成为织田家一员之前,木下藤吉郎还用过“田原传二郎”这个身份,试图混入织田家。只是被当时还活着的平手政秀看穿来历不明,不得不离开,在平手政秀死后,杀掉了路过的卖针商人木下藤吉郎并夺取了对方的身份,重新进入织田家……来获取情报给今川义元。

只是谁也没想到,在所有家臣都自发笼城的时候,信长竟然会选择半夜整军,对今川义元发起袭击!手握大军的义元公,就这样成为了尾张大傻瓜成名的垫脚石!

探子的身份已经随着今川义元的死亡而掩埋,但木下藤吉郎难以放下被信长欺骗、传递了织田会笼城这一错误情报——即被信长彻底戏弄的耻辱。为织田信长出谋划策与其说是为了寻求一条青云之路,不如说是为了爬到能将信长彻底葬送的位置。

有内应在,织田家对六角家的战斗,注定不会太过艰难。不过即使是这样,信长也依旧是派出了织田家的肱骨之臣、十五岁就出仕信长的丹羽长秀和他一起……

单凭一次一夜城,果然还无法获得信长的全部信任吗?

……算了,单凭一个六角,原也很难对织田造成损害,用这次先锋来赚取功劳正好。织田家志在天下,和那个心心念念当将军足利义昭一定会产生冲突……织田家这次之后一定会更加强大。

只要就这样奋力作战,成为织田家的重臣——总有一天,他要让织田信长陷入当初义元公的境地。

这样想着的木下藤吉郎,一马当先地冲在了前面。

作为曾经的探子,木下藤吉郎的武艺不可谓不好,但是目前他只是一个崭露头角的家臣,有丹羽长秀在旁边盯梢,一旦暴露出不符合身份的武艺,不会说对他造成多大|麻烦,但是困扰总是少不了的。稍稍拼杀了一会鼓舞起士兵的士气,他就顺理成章地勒马后退,高声指挥着军队前进,随后又忙不迭地对丹羽长秀赔上笑脸。

身份更高的丹羽长秀没有对他的行为做出什么判定,白皙圆润的脸上平淡得连表情都欠缺。他只是看着前方,更像一个单纯的旁观者,连木下藤吉郎套近乎的话都没有理会。

织田军的兵力比起六角来堪称完胜,更别说还有内应藏在其中。只过了几刻,箕作城的守军就已经呈现溃败的趋势。

因为目的是通过箕作城来打下六角家大本营的观音寺城,所以面对溃逃的敌军,木下藤吉郎连忙下令停止追击,全力攻城。这种战争的局势往往转瞬即变,因此,在木下藤吉郎下令后,传令兵立刻将命令下传给各处,而没有再多此一举的去询问虽说是一起担任前锋、实际上命令要比木下藤吉郎重要得多的丹羽长秀。

就在丹羽长秀一直保持沉默,箕作城终于城门大开、织田军一拥而入的时候,这位看客、或者说只是打算为木下藤吉郎查缺补漏的青年终于开了口。

“——附近有伏兵。”

木下藤吉郎的心顿时提了起来。

事实上木下藤吉郎对这一结局注定的战役并没有做什么手脚,他是个聪明人,很知道怎样做才对自己有利。但是目前看来箕作城的守军兵力正常,如果有伏兵,那必然是从观音寺主城派出来的。

六角家不可能未卜先知织田家的战术而布下伏兵,织田信长布置战术也仅仅是几小时前——丹羽长秀言下之意,正是织田家出了叛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