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7.穿越之二百四十七

敌胁差倒下的动作太大,数珠丸恒次的战斗意识不弱,第一时间反应过来有敌打刀偷袭,但他退无可退。他甚至连架住数把敌胁差的本体都不能放下,因为在他放下的瞬间,那些不再与他僵持的胁差就会顺着原来的角度,从各个地方刺穿他的身体。

几乎不做犹豫,面色苍白的太刀硬生生受了这一击,胸口的布料刹那之间裂开,从伤口漫出鲜红的血。敌打刀的攻势太猛,他几乎被逼的脊背都要弯曲,一向淡漠的表情终于眉心拧紧,露出了类似痛苦的神色。

在敌打刀将刀刃收回之前,他猛地将本体下移,连带着那数个胁差一起压在打刀的刀面上。敌胁差的刀尖几乎算是正对着他的脖子,打刀也因为这突然的重量被压得刀尖上翘,卡在了肋骨上。

数珠丸恒次微微睁开眼。

敌人依旧是密密麻麻,看不到尽头,甚至看不到周边的景色。他咬紧牙关,几乎是强行施力,大步向前踏了一步,本体的“数珠丸”在他手中艰难的滑出一道圆弧,架在上方的敌胁差顿时有不少滑了下去,很快又找好了新的角度准备对他发起新的攻击。

前踏的一步让原本刺中胸肋的刀锋更进一步,他却忍耐下了这种痛苦,在被团团围住的同时,改横为竖,直直地将藏在胁差之后的打刀,连同敌胁差一起劈成两段,张口的时候,仿佛口腔都溢满了血味:“破邪显正!”

随着敌打刀的死亡,在他胸口的刀刃也像是失去了力量,闪烁了几下后就化成晶亮的粉末滑落。而在一击之下斩杀两个敌人,好不容易腾出的空位,瞬间又被敌胁差补上,每个敌胁差的刀都直指数珠丸——直指四个刀剑付丧神的每一个。

像是永远都斩杀不尽。

谁让足利义昭的态度实在是一点没遮掩。倘若不想被群起攻之,织田家就只有先下手为强,以武力来表示自己的态度,威慑其他大名,才能继续占据现在的有利局势和京都的控制权。但同样的,织田家也不可能毫无理由的出兵,免得嚣张太过,反而激起其他人的反抗情绪;织田家也不能选择差别太大的对手,对方太强战败了会损伤士气,对方太弱战胜了也起不到威慑作用。

因此,无论是数次抗拒将军命令拒不上洛,还是朝仓家本身就有的巨大实力,都使得越前的朝仓成为了织田家眼下最好的攻击对象。

更重要的,是即使坐拥越前,朝仓家现任家督朝仓义景也是个毫无野心之人。他不仅与一向宗(佛教净土宗的分支)和谈,成了比叡山延历寺的大檀越(金主),还在足利义昭暂居越前时迟迟不答应扶持足利义昭上洛,只顾着召开各色宴会,才让足利义昭苦等两年后终于等不下去,改为选择织田家。

可以说,织田家上洛的机会,完全是朝仓义景送过来的。

眼下织田家却要选择朝仓家攻打——没毛病啊!!看起来实力强实际上很好打,不选朝仓家,哪儿再去找一个威慑用的靶子!而且朝仓拒绝上洛就算了,居然还回信公开表示对织田家家督织田信长的轻视——是不是傻?

如果不是顾及与浅井家的关系,织田家说不定就直接当成开拓领土,而非小小的杀鸡儆猴了。前者与后者的区别,大概只在前者会杀的片甲不留,后者还主要以劝降为手段。

这并非夸大,而是事实。

和织田家比起来,朝仓的实力确实强劲,不然足利义昭也不会在越前苦等两年。但朝仓义景本人贪慕酒色、重文轻武,而织田家气势日盛、财力雄厚,如果不是朝仓义景的父亲孝景和祖父贞景文武双全、才智过人,朝仓义景和尾张乡下人织田信长完全不能比。

出于这种认知,三郎很快自京都启程,表面上是回岐阜,事实上是率三万大军一路往越前而去。

结果是仅仅用了一天,织田家就攻下了手筒山城,随后大肆向金崎进军。在这一消息传来后,朝仓义景几乎是迫不及待的选择了带兵后撤,前线如何布防暂且不说,他本人倒是一路向后直到逃回一乘谷,在那里瑟瑟发抖,始终不愿意和织田家正面对抗,导致士气大跌,金琦被占据简直没费织田家一点力气。

此为防盗章。v章购买比例不足50的12小时后可见。池田恒兴嘴唇翕动,几乎要说不出话来。直到咸涩的泪水流到他的嘴边,他才像是获得了什么力量,狠狠一咬牙,牙齿混乱间咬破了嘴唇,鲜血合着眼泪一起溢入口腔,大声呼喊道:“殿下……殿下必定取得天下!!”

这样连妖物都不惧怕的人,难道不是当世的英雄吗!

这样面对妖物都有神佛相助的人,如果连他都不能一统天下,这世上还有谁可以!

他不再说话,眼泪却难以止住,只能驱马跟在三郎身后,任凭疾驰产生的狂风将泪水远远吹到鬓发,任凭泪痕在风中渐渐干涸。

直到踏过那一群“牛鬼”,他们才看到了在浅井的军伍不远处,同样骑着马站立的人。大约是也在等他们,那个人一直望着他们的方向,直到接近了,池田恒兴才看清这个人居然是松永久秀。

“我说,那里涌动的到底是什么啊!”松永久秀脸色难看地说道,“你小子怎么惹上这种奇奇怪怪的东西的?战国时代竟然还真的有牛鬼在啊!还有,你刚刚是用什么宰掉的?也没看见枪啊?”

“不许对殿下无礼!”在松永久秀近乎斥责和质问的语气出来后,三郎身后的人几乎在瞬间就要拔刀。

当然,这些人此时的维护,松永久秀完全没放在眼里,不耐烦的看着三郎,等着他回答。

三郎歪了歪头,自己也不确定地回答道:“不是牛鬼,是敌胁差。”

“哈?”

“而且宰掉他们的也不是我,是我的……探子?”

“织田家的探子有这种身手?”

“大概。”

“啧。我管你是探子还是忍者,总之,你现在也只有这么点人了对吧,信长。告诉了你有关浅井的情报,还落的这个下场,我可不会同情你。”松永久秀挥了挥手,选择直接跳过了这个问题,“前面是琵琶湖,也是浅井的领地。就算你之前好运的没被浅井家发现,也不可能带着十骑,好运地直接穿过浅井的整个领地去京都吧。”

“所以说,松永先生抛下军队是来给我指路的?”

“谁他妈会为了你抛下军队啊!!我是要自己逃跑的!”

虽然三郎也是为了逃跑而选择冒险独自脱离队伍前往京都,但松永久秀大概是因为一直拿命拼搏到如今的地位,说起这样让人无言以对的话也更加理直气壮。

三郎因为他的大音量直接抬起手捂住了耳朵,抱怨道:“但是你确实是在这里等我的吧。”

松永久秀为这找重点的能力噎了一下,超凶的瞪了三郎一眼,才用施舍的语气:“行了,看你这么快做出逃跑决定的份上,帮你一次也不是不行。”

面相凶恶的前黑帮成员的脸色沉了下来,轻声说道:“我们走山路。从若狭的熊川,经过朽木谷就可以到京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