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0.穿越之一百八十

今剑身为短刀,即使是同样的通过打磨本体来加快伤势恢复,他需要的时间也要比其他几人少很多。等到将本体的刀剑打磨到无法再对身体起正面作用,白发的短刀去包扎好身体上的伤口,光着脚跑了出去,一溜烟的奔向马厩。

要让他们直接步行上洛,显然是不现实的。非常时期非常手段,平时刀剑们大多都选择踩在某个小兵或者某个武将的马背上来蹭马,但事实上他们是能骑马的——这也是根植在脑中的、属于刀剑付丧神的常识。他们可以通过骑马,来提升自己的机动(速度)。

平时为了避免在“织田家的甲贺忍者”外又制造一个“织田家突现牛鬼蛇骨后出现的灵异骑马事件”,他们明知道有这么一个方法,也选择了闭口不言。但眼下,这种无稽的流言已经是次要的,目前最重要的,是尽快奔赴织田信长身前。

做好了这样的心理准备,今剑直接拔出本体,用力砍开为了防止马离开,而捆在马厩门上的绳索。

有着湿漉漉大眼睛的马还在嚼着草,既没有发现马厩门的打开,也没有看到站在门口的白发短刀。它兀自将干草咬成碎片,用唾液濡湿成黏糊糊的一团,才慢慢咽下,哪怕感觉到缰绳被什么力量扯向一边,也只是不耐烦的喷了喷鼻息,依旧贪恋着草的美味。

今剑仍然在扯着马的缰绳,试图将马牵出——大概是太没有经验,马不仅没有顺着他的力道,反而咴咴的叫了起来,抬起蹄子就踹向他的方向。

那个蹄子没有踩在今剑的身上,而是穿过了他的身体,落在了坚实的土地——就和他出阵时的情况一样。

白发的短刀呆立在原地,不死心的又尝试了几次。但直到马的叫声引来了养马的人,他都没有成功的将马带走——甚至没能骑上马试试。

因为马可以轻而易举的穿过他的身体,不管他再怎么推搡,也只能看着自己的手消失在马的腹部。无论怎样借着缰绳使劲,也会直直的穿过马身坠落。

马能感觉到他的力道,但也仅仅是力道。

他们无法借用马去京都了。

身为两国大名的织田信长,如今可不是什么人都能接见的存在。但由于这位陌生人携带了织田信长传奇一战的战利品义元左文字,又经过了下人的通报,织田信长直接决定接见此人。因此,原本应该先经过一系列门路手段的、打扮古怪的人,直接进入了本丸(主城),并和织田信长进行密谈,最后竟然还以“房子还没建好”为理由,被信长留在了主城里居住!

织田家的家臣表示他们对这件事一点也不放心。

从1549年起,病弱的织田信长突然恢复了身体健康(其实是换了个人),性格也因为太过兴奋而骤变,这位织田家的家主完全就是放开了浪。像是一马当先直冲入叛军阵中(彼时三郎还不擅长骑马打仗)、大街上看到两个打架的人直接录用两人为织田家的武士(被录用的是前田犬千代和佐佐成政)、孤身一人带着夫人归蝶外出还宣称是约会……总之这类完全不是大名所为,说不定就会有被刺杀的风险的事,织田信长做了不知道多少次。

眼下又带回来一个陌生人……信长公到底在想什么啊!!

好在没有让这些抓心挠肝的家臣们等太久,织田信长(三郎)很快就把他们召集在一起,隆重地向他们介绍了织田家的陌生人——

“今天要给大家介绍一个人——小光。”

此为防盗章。v章购买比例不足50的12小时后可见。讲道理,谁家的刀剑是动不动就和审神者分开的!!还不是三天五天而是几个月一年那种!

而且眼下信长公正在遭受时间溯行军的攻击,这一次被他们挡下了,谁知道会不会有下一次?!

这种焦躁的心情几乎都要冲灭了刀剑付丧神将危险带给主人的愧疚。数珠丸静静地提起刀鞘,上面刻着“一”的牌子仍然在闪闪发光,昭示着他们依旧是处在编队之中……但是,被宣召回城却是先到了织田信长身边,再到了岐阜城内。

这其中有什么原因吗?

黑发发色的佛刀盘腿坐下,执起佛珠,嘴唇翕动,轻声念诵起了佛经。他并没有第一时间去处理伤口,而是不断地念诵着,在曾为日莲上人佩刀生涯中习得的经文,一直念到月上中天,感觉心情平复下来,才逐渐停下。

他察觉到了一点——或许“回城”的意思是“回本丸”。之前他们虽然一直生活在岐阜城内,但是岐阜城只是“织田信长”的本丸,而不是刀剑付丧神的本丸。所以在信长公说“回城”的时候,他们才会出现在信长公面前,甚至因此带去了一只敌胁差。

而信长公说“以为你们会回到岐阜”,这时才是借由审神者之口,将岐阜城确定为了刀剑付丧神的本丸,所以他们才会又转换了位置,到了岐阜城。

佛刀没有由来的觉得这就是真相,但是取而代之的,又是得到真相后更深的疑惑——本丸难道不是在刀剑付丧神出世之前,就由时之政府决定好的吗?

没有本丸,也就不会有“审神者”这一概念才对啊?

他并没能继续思考下去,因为大量失血后的后遗症已经显示出来——在他尝试着站起的时候一个踉跄险些摔倒。稍微缓了缓,让视野变得相对来说清晰一些,数珠丸恒次对着其余几名同伴轻声说道:“快点处理伤口。我们要去找信长公。”

没错,谁也不能保证织田信长会在逃亡途中发生什么事。即使叫刀剑付丧神出阵只需要短短一句话,但是这种危及性命的紧要关头,出什么意外都不奇怪,尤其是织田信长只带了十骑的人马。

这十骑人马中,在看到了时间溯行军奇异的外表后还能保持镇定的会有几个?其中能与时间溯行军战斗的又有几个?其中能打赢、或者只是能拖延住大批的时间溯行军的,又有几个!

哪怕已经重伤到即将战线崩溃,刀剑们的认知却十分奇异的达成了一致——在对抗时间溯行军上,刀剑男士是必不可少的。

对此时被浅井背叛,处于生死关头之中的织田信长来说,他们是必不可少的。

比起单纯的维护历史,这种类型的被需要,让本身使命就是“护主”的刀剑们心潮澎湃,以至于他们在这一刻忽略了他们终将在1582年将迎来的织田信长的结局这件事,专心研究起眼下的情况。

单纯待在岐阜显然是不可能的。纵使心里知道,尽快养好伤、等待下一次的出阵命令也是一个办法,但时间溯行军的不按套路出牌也给了刀剑男士很大压力——按他们记忆里的,时间溯行军和刀剑男士在出阵时的数量应该是持平的,双方最多不超过六人。

结果一转眼时间溯行军就搞了个大围攻,别说六人,恐怕他们斩落的敌胁差就不下二十个。

作为织田信长的贴身爱刀,哪怕和其他人一样,脑中都是被临时灌注进去的“历史”,宗三左文字也有自己独到的优势——这或许是他也曾无数次在未诞生出意识的情况下就伴随信长度过危机的缘故,他很轻易的就想起了此时信长在历史上的艰难情景,以及将要行进的路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