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这段时间一直保持着三天一通信的频率。
赵信不想衡玉小小年纪就背上个幸进的名头,在刘礼出去时让他低调不要声张。因此一些消息灵通的大臣也只是知道陛下身边得用的太监刘礼经常出宫,但出去哪里,去见了谁,这就不知道了。
反正不明真相的众人不会觉得陛下派他身边的内侍出门只是为了与一个孩子通信,很多人都脑补了一出极大的阴谋论来。
一时间,朝堂之上变得风平浪静起来,就连听到些风吹草动都能上蹿下跳很久的御史台都没什么动静,这倒是让赵信觉得纳闷。
孰不知,一直没有出手的陛下也很让朝臣们纳闷与惶恐,尤其是那些底子有些不干净的大臣。他们总感觉陛下是在憋大招,现在越是不动声色以后出手就越凌厉致命。
平州这一边,许斐交接完政务携许母乘船赶到京城时已经到了八月初,刚好还能赶上许瑜的婚礼。
许斐与许母到达京城那天,风和日丽,天气极好。
这时候正是河运最频繁的时候,码头不远处设有专门接货卸货的台子,时不时有吆喝声从那里传过来,人来人往十分热闹。
宋子衿、许瑜还有衡玉三个人都早早来到码头接许斐和许母,他们站的码头是专门上客下客的地方,所以倒是不显得拥挤。
太阳渐渐高挂在天边,三人要等的船终于缓缓停靠在了码头边。
许斐先是与妻子和女儿打招呼,而许母早在一下船就抱住了衡玉,一口一个心肝儿喊得十分亲热。
小孩子六七岁的时候长得非常快,不过四个月没见,许斐就发现自己儿子又高了不少,不嬉皮笑脸的时候看上去也有了些温雅气度。
不过斜睨了一眼一直没有上前问候他的衡玉,许斐心底的挂念转眼间就变成了不满与嫌弃。
死小子,他在平州念了这个儿子这么久,现在见到儿子了,谁知道他端着父亲的架子,他家这个混小子也十分沉得住气,一直没有上前来。
就在许斐又要吹胡子瞪眼时,衡玉方才嬉皮笑脸迎上前来,“爹,您和祖母这一路辛苦了。四个月不见,儿子可想您和祖母了,想得胃口都不怎么好,还瘦了一些。”
衡玉这话一说,许斐还没有什么表示呢,许母就先一把拉过衡玉上下打量,然后摸摸他逐渐消下去婴儿肥的脸道:“我的乖孙儿果然瘦了不少,没事,祖母身体可好了,孙儿不要太挂念祖母。玉儿你就是太孝顺了。”
宋子衿自然乐得在母亲面前夸奖自己的儿子,许瑜也笑着顺着许母的话说。
只有许斐,听着这儿子的鬼话,嘴角忍不住抽了又抽。
这小子什么话都说得出来,也不觉得害臊。
不过听着衡玉这么说,虽然知道事实距离他的话还有一定差距,但许斐本人还是很受用的。
等一行人回到许府,洗了个澡洗去一身疲惫后,许斐坐在床上,宋子衿力道适中的替他捏着手臂肩膀,并且挑着和许斐讲述了这段时间在京城发生的事情。
这时候通信往来不便,除了最开始刚到京城时宋子衿等人给许斐和许母写过信之外,后面得知了许斐将要调回京城任礼部右侍郎后他们就没有再写信过去了。
估计再写信过去,等许斐拿到时他也要赶往京城了,倒不如等他到京城后仔细给他描述,总比在信上讲得不清不楚要强。
然后许斐就听宋子衿提起了衡玉的笔友,他与他的笔友已经保持着良好的笔友关系差不多三个月了。
许斐当下心里一酸,儿子会写字后还没怎么给他写过信呢,结果现在竟然和一个外人聊得那么开心。
不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