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什么地方得罪他了?
沈度见她又低落,便道:“别难过了,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不是所有人都会陪你走到最后的。”
张扬抬头看着他,他又补了一句,“除了我。”
两人回家,洗漱过后就歇下了,张扬怕痒,沈度就故意用嘴唇婆娑她的耳朵,她痒得直笑,笑着笑着,郁闷的心情就不那么郁闷了。
沈度才拍着她的背说,“今天累坏了吧,睡吧。”
张扬一下反应过来,整颗心都暖洋洋的,揽着他的脖子,感动得只会说:“沈度,你真好。”
舅舅是个粗人,养她的标准是活着就好,沈度让她知道,原来有忍可以这么耐心的哄她,只为了让她开心一点。
沈度无耻的给她洗脑,“因为这世界上我最爱你。”
后来张扬枕在她的臂弯里面睡着了。
半夜,有人轻轻的将窗桓叩了两下,沈度睁睁开眼,小心翼翼的把张扬从臂弯上放下去,披衣起身,悄声的离开了房间。
门外,一个全身黑衣的侍卫恭敬的等着,见他出来,就道:“殿下,人带来了,就在前厅。”
沈度点点头,去往前厅。
前厅是半夜里,沈府唯一还亮着灯的的地方,里面一个男人被五花大绑扔在地上,嘴里还塞着一块擦脚布。
正是宋嘉木。
沈度进去坐在上座,朝那侍卫看一眼,道:“取了他的布。”
侍卫点头,拿了宋嘉木的塞嘴擦脚布。
沈度轻轻的敲击着光滑的桌面,缓缓道:“宋公子是觉得……有什么不满的地方吗?”
他只薄薄的披了一件外衫,随意的坐在那里,就是一个矜贵的贵公子,看上去高不可攀极了。
沈度跟他爹不同。
沈十三是满身的杀伐之气,就哪儿一坐,不说话就可以吓哭两个小孩儿。
沈度的气势是内敛的,贵气之下藏着的,仍然是杀与伐。不过,还多了算计。
宋嘉木为了不让自己躺得太难看,努力的坐起来,喘了两口气后道:“殿下何出此言?”
沈度道:“若不是不满意,怎么还故意来演一出?”
宋嘉木一愣,随后窘迫起来,“我没有。”
坦荡的人就是不会说谎,连早先打好的腹稿,也一个字都说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