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勋手脚僵硬,跟提线木偶一样,艰难的转了过来。
张曼兰从床上坐起来,剥下自己的外衣、中衣。
他的眼睛都直了,钩子一样盯着她哪双缓缓移动的手。
女儿家的肚兜一般是嫣红、水绿等娇艳的颜色,张曼兰的是黑色,上面没有绣花点缀,只有一片枯燥的黑色。
黑色显瘦,更何况她本来就不胖,腰侧两条细细的带子缠在腰后,唐勋总觉得自己两只手就能掐满她的腰。
也不知道她平时是哪来的这么大力气。
张曼兰扯掉腰后的肚兜绳,唐勋的视线中被越来越多的雪白色肌肤占据,然而,就在她准备娶挂脖的时候,他猛然从床上弹跳起来,压住她的手腕,咽了口唾沫,有些语无伦次,“我,你,那个……江蕴有事找我,不是,我有事找江蕴,先走了!”
他几乎是滚下了床,将右鞋穿在左脚,左鞋穿在右脚,走的时候踩到了自己的衣摆,一扑趴摔倒在床边,差点儿把门牙磕掉。
张曼兰惊讶于他这么激烈的反应,伸手去扶他。
她一弯腰,没系好绳的肚兜晃了晃,唐勋眼睛一瞟,恰好看见雪地红梅,猛然一把推开她,结果反而把自己再摔了一把。
张曼兰拧眉想了想,尽量以不伤他自尊的语气问,“你是不是有什么隐疾?”
唐勋大脑一片空白,胡乱的点头,“嗯,有隐疾,不对,我没有!……有。”
张曼兰满头雾水。
唐勋却不等她,爬起来就同手同脚的往外走。
他觉得自己走路的姿势有些费劲,才发现顺拐了。
在心上人面前,这就相当丢人了,他想调整回来,但手脚好像跟别人借来的一样,就是不听他的使唤,越急越顺拐,越顺拐越急。
张曼兰坐在床边,看着他离开,心道:可能真的是有隐疾。
不过床笫之事对她来说可有可无,无所谓,她翻进床里侧,去捞自己的衣服穿上。
唐勋出门没有离开,而是背靠着门板,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正在他心绪翻涌奔腾的时候,突然感觉大地剧烈的颤抖了起来,他懵了一瞬间,才反应过来——地陷摇。
第一反应,他掉头就冲进了卧房。
张曼兰刚刚穿好衣服,也正想往外跑,却见唐勋折了回来,吼道:“出去!回来干什么!”
严温纶说地陷摇不会引起天灾,扫地大爷说不过是晃一晃,然这次,却晃得张曼兰连站都站不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