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便把江柔的来信递上去。
江蕴打开看了一眼,脑袋有点大。
信上的内容总结下来就是,宋成州不知道为什么,坚信是刺杀的主谋是江蕴,以及皇帝私下告诉沈十三,准备暂停土地改革的制度。
江蕴略一想,就明白这件事里面,气急辅佐的齐王殿下功不可没,脑袋里面顿时就像被丢了一颗手榴弹一样,被炸得嗡嗡直响。
燕地这一堆的烂摊子,本来应该是齐王来收拾,奈何皇帝鬼精鬼精的,知道他这个儿子不堪大用,便甩给了他。
收拾也就收拾吧,可纵观诏诚的政治局面,人人都有自己的小算盘,这个齐王更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他每天吃了睡睡了吃什么都不做倒好一点,偏偏还要不留余力的扯他的后腿。
要推行土地改革,本来就是以寡敌众,再加一个愚蠢的齐王,江蕴现在的压力就像是苍蝇背上站了一只猪一样。
他揉了揉眉心,换了衣服去齐王宫。
盛京。
不太平的不只是诏城,帝都这边,也是一锅粥。
在宋成州遇刺后的第二天,皇帝决定暂时压下改革一事,与此同时,朝中开始有人弹劾宋成州贪墨。
宋成州扪心觉得问心无愧,便不甚在意,任由他们去查。
查得到,就是个污点,查不到,就是半个污点,这个事说大也大,说小也小。
并不是说皇帝不想改革,而是为了保护户部的主心骨,现在还没开始改,就已经有人在开始搞小动作,一意孤行下去,只怕宋家人全都的玩儿完。
所有推陈出新的开始,都是要叫人跳出舒适圈,这是一条艰难的路,要徐徐图之。
但这个宋成州,他空有一颗为国为民的心,却不懂得审时度势。
皇帝努力的帮他往外摘,他却一根筋而的非要往里掉,像摔不死自己就不甘心似的。
在他的贪墨嫌疑洗干净,重新开始上朝的第一天,他又不知死活的重提旧事,皇帝再三暗示,他愣是听不懂。
也许是听懂了,只是装不懂。
简单来说,就是吃了秤砣铁了心,不怕死。
然而,他还没死,她的女儿先代替她死了。
在和季公子同游广陵江的时候,竟然失足落水,淹死了,连尸体都没捞到。
她不像沈十三,会水性,人又清瘦,甚至都不用一个浪打过来,落下去就不见了。
这事儿说来也奇,广陵江旁有护栏,并且从江底修了石阶,一阶一阶的往上,如果不是想杨嘉许那样在船上落水,想要掩饰自己还是很有难度的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