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公爷逃过一劫,但那心理阴影的面积,大概能有太平洋那么大,从此晚上睡觉都不敢熄灯,还要足二十个侍卫轮流值守,不许任何人进,才能安心。
这就是个疯女人。
她的思想行为,不能用正常人的逻辑去推论,所以很有可能,她会直接连母带子一起杀,什么都不留。
毕竟,她那么恨她的丈夫,怎么可能抚养他的孩子,还是他和其他女人的孩子。
说起来,戴和也是觉得唏嘘得很,“曾经国公和国公夫人不是很恩爱么,如今怎么发展到了这步田地?”
江山道:“你还小,所以不懂,女人最是偏执,知道了你爱她是什么模样,就不能忍受你不爱她的模样,错就错在国公爷当年对她太好了,可男人爱得快,不爱得也快,特别是他那般位高权重,日日都能见到新鲜的,哪里还肯只对着家里的一个。”
江蕴笑道:“你倒是懂得挺多啊。”
江山连忙拍马屁,“没有没有,是楼主教导得好。”
江蕴道:“我可没教导你这些东西。”
戴和仍然好奇,“楼主,小槐姑娘到底写了什么啊?”
江蕴道:“让方院判告病在家,这段时间都不要应值了……她倒是聪明得很。”
戴和琢磨了一下他这最后一句话,忽然顿悟,瞪大眼睛道:“楼主,您是说……”
但有什么办法呢,你没人家有钱,也没人家有权,连动粗都干不过人家。
她一直在想着怎么把这个小尾巴收拾了,还没想出来怎么收拾,她就先被人给收拾了。
戴和想破了脑袋,也没想出来是这么个理由,听到方小槐说‘江山,轻点儿。’的时候,他脸上一红,急忙解释道:“那个,你别误会啊,我没有那种癖好,我很直的。”
方小槐才不想知道他直不直,挥着手赶人,“滚滚滚,别让我看见你。”
戴和拿着信,没去方家,倒是先呈给了江蕴。
毕竟,这才是他的主子嘛。
江蕴打开信看的时候,江山无意瞟到一眼,顿时被这字迹震慑到了。
果然,大夫的字,一般人是看不懂的。
然而,江蕴不是一般人呢,他看懂了,戴和伸着脖子问,“楼主,小槐姑娘都写什么了呀?”
国公夫人明显是不待见韩姨娘肚子里的那块肉,但这孩子能不能活,还要单看倪访青怎么想。
正经夫人膝下无子,一般来说,倪访青应该会让韩姨娘把这个孩子生下来,杀母夺子,将这个孩子养在自己名下,为嫡子,承袭奉国公的爵位,国公府方能屹立不倒。
但奉国公和国公夫人的关系,明显也不能用常理来断。
从多少年前,倪访青就是出了名的悍妇妒妇,别说对府中的小妾,就算是对奉国公,也是不假辞色,两人经常打架。
最严重的一次,把她的娘家人都惊动了,倪老夫人来拉架,不幸被误伤,十分严重,回家躺了没两天就去了,倪访青回娘家守了三年的孝才回国公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