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番,才被放了进去。
可是请来的大夫也束手无策,眼见着下身的血越流越多,小妾揪着床单,煞白着脸喊:“去请小方太医!小方太医!”
众人都为难。
方小槐是专门给后宫娘娘看病的,除外只看大人们的正妻,这小妾肚子里虽然是国公爷的孩子,可她毕竟是个妾。
再说,国公都已经死了,这府邸,往后还不是夫人说了算,就算保得住,也不一定生得下来。
小妾道:“国公府若无子嗣,亦撑不远了,夫人再厉害,也需要一个孩子来承袭爵位。”
管家听了丫鬟转述的话,再不犹豫,转身就去了太医院。
他心中其实也是这么考量的,夫人再厉害,可毕竟没有孩子。
让方小槐来看病,除了位高权重的那几位能直接到太医院请人,想要让她出诊,只有让皇帝亲自开口。
管家经验老道,一边往太医院跑,一边让人往宫中递了文书。
皇帝肯定会答应。
妾不值钱,可她肚子里的那块肉值钱,那是整个国公府的未来。
奉国公祖上是帮大秦打江山的功臣,才得来的这个爵位,皇帝不能怠慢功臣之后。
果然,宫中很快就来了小太监传口谕,方小槐早已经背上医药箱到了国公府。
小妾的意识已经有些模糊,方小槐问了看大夫都用了哪些医疗手段,才开始动手救人。
确实已经有了两个多月的身孕,这次是受了惊吓,又在天牢里受了些苦,胎气动得太狠,足足又折腾到半夜,才将胎稳了下来。
方小槐也累出了一身虚汗,开了方子,嘱咐了些事项,才背起医药箱离开了。
管家送她离开,在出府的必经之路上,却见碰见一个雍容华贵的的妇人,正冷漠的看着她,似乎早就在这里等她了。
月上中天,妇人身边跟了两个提灯笼的丫鬟,她很瘦,但能看得出年轻时一定很美,相比同龄人来说,算是保养得宜,没有白头发,给人的感觉确实是很强势,她脸上倒映着黄色的光,配上那一脸的表情,相当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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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猜猜奉国公为什么死?
皇极殿。
早已散了朝,沈十三又被留堂了,大殿里除了她和皇帝,也只剩下一个李莲英。
皇帝问沈十三:“奉国公的死,你有什么看法?”
沈十三道:“早点儿埋,别冻成僵尸了。”
皇帝被一口气憋得差点背过去,忍住砸东西的冲动道:“我是说,他的死因,你有什么看法?”
沈十三反问,“不是做死的吗?”
李莲英冷汗。
大哥,人家六十几岁的人了,你好歹给人家留点脸啊。
皇帝已经习惯了他的粗俗,唔了一声道,“表面上看,他是做死的,可你没觉得,太蹊跷了吗?”
沈十三:“没有。”
皇帝彻底忍不住了,一个砚台砸了过去,沈十三眼疾手快的接住丢回去,“有病!”
每次有要紧事皇帝第一个想到的人都是沈十三,但是每次也不例外的,总是以气死自己收场,怎么也不长记性。
“算了算了,你滚吧。”
沈十三哦了一声,急转身走了,出大门口的时候,他脚步停了一下,回头过来,隔着遥远的距离,仔仔细细的把皇帝看了一遍,道:“你这白头发……注意休息,别猝死了。”
明明是关心的话,从他嘴里说出来怎么都不对味。
皇帝愣愣的摸了摸自己的头发,问李莲英,“朕,是不是老了?”
李莲英道:“陛下哪里老了,陛下的面容还是一顶一的英朗,这白发只是陛下为国操劳的佐证。”
“是吗?”
李莲英想了想,还是趁机把话说了出来,“陛下,沈将军说得对,您是应该注意休息了,您最近,太劳累了些。”
这段日子的皇帝,比他刚登基的时候还要拼,基本上一天两个时辰都睡不到,有时候李莲英半夜惊醒伺候,却发现本应该在睡觉的他竟然已经披衣起来,正在伏案狂书。
这样熬了没半个月,大病了一场,太医交代卧床静养半月,他却第二天就爬了起来,一只手端药碗,一只手拿笔。
李莲英记得那天晚上皇帝喝药太急呛着了,一口药全喷在了郑太尉送上来的文书上,第二日文书点了朱批送回去,郑太尉下午就战战兢兢的进宫来请罪,问他是不是做错了什么,否则皇帝为什么要在文书上刷药来暗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