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钱袋子里掏了块儿碎银,拈在指尖,看准季修然的手臂,狠狠的弹出去。
‘咚’
银子落了地,季修然突然觉得手臂一阵剧痛,下意识的缩了手,捂住被银子弹中的地方,狐疑的四处观望。
方小槐一下被人流冲出去两步远,对着他喊,“师兄,你干嘛呢?”
疼痛渐渐消失,季修然也没找到使他疼痛的源头,只能暂时放了心头的疑惑,背着药箱子朝方小槐移过去,伸手重新将她揽过来。
就在指尖要碰到师妹时候,两根手指突然出现,夹住了他的手腕,他顺着看过去,发现是江蕴,“江大人?你这是……”
话还没说完,季修然就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手搭在了江蕴的肩上。
江蕴松开两根手指头,拍了拍季修然的胸膛,十分坦然的说,“季太医,人太多了,站不太稳,劳烦扶我一把。”
季修然震了一下,脑补了自己和江蕴在路人眼中,是如何的勾肩搭背,被他摸过的地方霎时就爬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他僵硬的在人群中寻找方小槐的踪迹,却发现小师妹已经不知道被人流冲到哪里去了。
“江大人,你若是站不稳的话,那边有颗树,你可以过去抱一下,那个比我稳当多了。”他说着,就想抽回自己的手。
江蕴不看他,按住他搭在自己肩上的手,视线在人群里面搜寻方小槐的身影,然后再两三丈之外的一个角落里面,看见她被挤得越来越远。
他收回目光,看向季修然,“季太医作为大夫,怎么能见死不救呢?树太远,我过不去了。”
“是方太医?”
张曼兰顺着唐勋的话看过去,发现确实是方小槐。
这个倒是没什么稀奇的了,还在征蜀的时候,方小槐就只在军队里呆了一年,就被江蕴送回了京。
皇帝的本意就是要笼络江蕴,既然人家送回来,也不能强塞,否则就成了监视。
最近太平下来了,方小槐就老觉得江蕴这个人阴魂不散,走哪儿都能碰得到,做什么都能和他沾上边。
她不知道,张曼兰是知道的,哪来那么多偶遇,全都是江大哥假做偶遇。
这次方小槐是奉命来的,不仅是他,还有太医院的一干太医,全都来守着待命。
江蕴么,肯定是自己晃荡来的。
唐勋一脸八卦的问,“曼兰,方太医边儿上的那个男的是谁?”
张曼兰看他指的那个人,答道:“季丞相的长子,方太医的师兄。”
唐勋吸一口气,幸灾乐祸的自语,“师兄啊?青梅竹马啊?大江要头疼了。”
这时候,大江的头是真的很疼。
方小槐看见他的第一句话,就是,“怎么又是你?”
江蕴也做出一脸嫌弃的模样,“怎么又是你?你跟踪我?……你不会是喜欢我吧?”
方小槐不客气的呸了一声,“你有没有脸?谁跟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