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个变态

将军抢亲记 河妖 4028 字 9个月前

在皇帝面前,沈十三说话最有分量。

在沈十三面前,江柔说话最有分量。

他走了,但他相信弯湾能搞定沈十三。

郭尧一来,他就知道自己赢了。

郭尧只递给他一张盖有帅印的白纸,让他用千机楼的信鸽送回京城,并让他先行一步,说江柔和沈十三会紧跟着赶回盛京。

江蕴没有多话,按照沈十三的话做了。郭尧送信去了,沈十三又见了几个将领,江柔换好衣服,收拾了一个小包袱,书房里面在议事,她就坐在台阶上等。

沈十三安排好一切事宜,已经是黎明了。

江柔在外面熬得眼睛都没敢眨一下,听到书房开门的声音,立刻站起来,乖乖的让路到旁边。

几个将领们拱手跟她见了个礼,就回军营了。

沈十三看她这样子,就知道是等了一晚上,皱着眉说她,“怎么不先睡一会儿。”

江柔眉目间都是忧愁,轻轻的说,“我睡不着。”

沈十三眉头皱的更紧,但没有再虎着脸说她了,而是跟郭尧交代了一些事情,就喊她,“走吧。”

然后拉了她的手,连件儿衣服都没换,直接赶路了。

江柔的马术不行,他们又需要抓紧时间赶路,所以两人按照惯例,共乘一骑。

为了防止踏月累死,郭尧另外备了一匹好马,跟着江柔他们一起赶路,适当的跟踏月换班。

第二天沈度早起,结果发现爹妈都不见了,郭尧上前跟他解释说他们有急事要先回盛京,没有透露很多,并交代了沈十三的话,让他接下来的几个月好生训练,用功学习,不准偷懒。

沈度的身边开始多了四个贴身保护的侍卫。

他年纪小,功力也不够,看不出这几个侍卫的武功到底有多高,但他觉得可能比老爹和舅舅低不了多少。

因为他们走路步子极轻,跟他到大漠的时候,黄沙上都只留下了一个淡淡的脚印,不像他们一样,一踩一个坑。

不仅是他身边多了侍卫保护,家里也调了大量的卫队,日夜轮班,把沈府护得固若金汤。

他隐约觉得应该是发生了什么大事,但当家长的有意瞒着他,他也没有更多的渠道知道什么,只能乖乖的训练,学习。

每天都是一家三口一起出,一起进,爹娘乍一下都走了,他十分不习惯。

窦子明好几天都没见到江柔,老是凑到他跟前来问。

沈度挡了几回,不耐烦了,就敷衍道:“我爹生辰,和我娘出去游山玩水了。”

窦子明落寞了一下,咕哝了一句,“怎么不带我。”

沈度当时就惊悚了,开始怀疑这个人脑子有点儿问题。

这是什么怪癖?

带你干嘛?

我这个儿子都没带呢!

接下来的几天越看窦子明越觉得不对味,老觉得他是个变态。

就是那种人家小两口谈恋爱,他非要跟个儿子似的往别人中间挤。

关键他不是别人的儿子啊!

沈度的小脑袋瓜不受控制的脑补出一张大床,他爹睡左边,他娘睡右边,爹娘本来你侬我侬,突然从被子下面钻出来一个脑袋,夹在两人中间,那张脸正是窦子明。

皇宫里的风云变幻先按下不提。

几日后的幽州这边,却是已经翻了天,天刚刚一黑,江蕴就抄着一直书信,火烧眉毛一样的直冲沈府,下人来通报都没来得及。

沈十三照样拉着江柔在书房,她每天应付高强度的训练就已经精疲力尽,回来再强撑着逗一会儿孩子,基本上就没有多余的精力分给沈十三了。

所以两人虽然天天泡在书房,但多是沈十三在说,江柔昏昏欲睡。

他哪里有这么多话的时候?好不容易多说两嘴,结果她根本不听,一个人的交流得不到回馈,每次都是以男人大发雷霆结尾,偏偏火发了一次又一次,他就是热情不减,固执的每天和江柔在书房待一阵。

江蕴来的时候,每天的例行发怒已经接近尾声了,房间里面传来男人恼羞成怒的咆哮,“你跟那些兵都有话说,老子一跟你说话你就睡觉?!”

然后听见女人柔柔弱弱的声音,“将军,可是我真的好累啊……”

不论男人吼什么,女人都是委屈巴巴的一句,“将军,我累,我困……”

门口的郭尧一脸幸灾乐祸的模样,看见江蕴急匆匆的来,脸色还不好,就知道怕是出了什么事,收敛起神色迎上去,“舅爷,这是怎么了?”

江蕴疾步走着,一边问他,“沈战在书房吗?”

他这个脸色,一般只有被人刨了祖坟的人才会有,郭尧不敢怠慢,立即应道:“在里面。”

江蕴直接推了门进去,沈十三正在抓狂的砸桌子,质问江柔为什么跟他没有共同语言,江柔在他面前的凳子上缩成一团,看那样子困意都给砸没了。

江蕴只要是深夜造访,必定是没啥好事儿,沈十三没什么好脸色,直接问,“你怎么来了?什么事?”

江蕴没跟他计较,直接把手上的信纸展开放到桌子上,连皇帝的尊称都省了,“皇帝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问得没头没脑的,沈十三更是一头雾水,他心情不好,语气也就不怎么好,“什么怎么回事,大半夜的发什么疯?”

他直勾勾的盯着沈十三,眼神十分狠戾,太阳穴的青筋都暴起,突然一拳砸在桌子上,把手里的信纸狠狠的揉成一团,比沈十三刚才的样子还要吓人。

江柔被江蕴的样子骇了一跳,反应过来就过去抓他的手,安抚他,“哥哥,你怎么了?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江蕴沉沉的盯着她,目光里有太多东西,她看不懂。

江柔被看得不知所措,放了他的手,去捡地上的纸团。

信纸被揉成一团,展开了也皱皱巴巴的,上面只有一行字:皇帝将老爷夫人收押天牢,半月后问斩,楼主速回。

手中的信纸不自觉的从手中滑落,江柔愣愣的,“哥哥,怎么回事?怎么忽然会这样?”

沈十三目光一转,一行字映入眼帘,顿时也是眉头一皱,第一反应就是——那两个老东西造反了?

不怪他有这样的想法。

江父江母是沈十三的岳丈岳母,以他和皇帝的关系,只要不是造反的大罪,怎么也落不到一个问斩的下场吧?

而且还这么突然。

千机楼飞鸽传书送信,用的是最快的信鸽,而再快的飞鸽,盛京到幽州,也应该已经过了五六天。

换句话说,江蕴他们收到这封信,已经是六天后,做一个减法,距离江父江母被问斩的日子,只剩下了六七天。

这六七天的时间,除非人死魂去,否则人是不可能挣脱物理的限制,回到盛京。

所以江蕴才如此狂躁。

皇帝问罪江父江母,连一个原因都没有,千机楼也没有打探到缘由,江蕴人没有办法回去,也没有办法营救。

江蕴能想到的,江柔也想到了,她将无措的目光投向沈十三,关心则乱,脑子里一片空白,“将军……”

沈十三把脑袋一偏。

妈的,看我做什么?又不是老子要杀你爹娘!

皇帝明知道那是他岳丈岳母,还存着用千机楼的心思,都要把他们问斩,而且根本没有给他们回幽州的时间,明摆着是铁了心的要杀人。

你看老子也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