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哪儿了?

将军抢亲记 河妖 4001 字 9个月前

都没用说一句话,沈度就直接甩了江柔的手,哧溜一声顿了。

江柔手里一空,都愣了。

她乖巧的儿子都抛弃她了?!

沈十三又看她,说,“等着我拿轿子来抬吗?”

她低着头,不安的搅动手指,像个正在被训话的小学生,“我渴。”

沈十三就这样看着她,也不发话准许她去喝水,这意思就很明显了。

江柔不情不愿的回归了队伍。

她手里的长刀举得费力,嘴里跟要烧起来了一样。

先锋队千人的训练场,江柔在最前面,沈十三巡视去队末尾,江柔正渴着,突然离她最近的一个士兵喊了她一声。

正月十五已经过去好几天了,她训练也好几天了,但是一直没有跟沈度以外的士兵说过话。

窦子明不算……

一来是怕沈十三发疯,二来是男女授受不亲,她也不擅于跟男人打交道。

这些人也都怕沈十三,从来不主动跟她搭话,此刻沈十三都没有走远,不知道这士兵喊她做什么?

她一边挥舞着长刀,一边往那士兵方向看了一眼,极快速的回答了一声,“恩?”

那士兵做了一个,“接住”的口型,然后手中有什么东西朝她飞过来。

江柔一惊,吓得不敢动弹,但只愣了一瞬间,她的反应能力已经比前几天好太多,脑子还没反应过来,身体已经作出了回应。

那士兵的准头不错,照着她手中丢过来的,她借一个转身的招式,双手往上一举,刚好把那士兵丢过来的东西捧在手中。

定睛一看,是个水囊。

她疑惑的向那士兵看去,那士兵快速的朝斜后方一指,江柔看过去,却看见窦子明正呲牙咧嘴的朝她笑。

她愣了。

她和窦子明中间起码隔了十来个人,这水囊……是一个一个传过来的?

那丢水囊给她的士兵见她的表情,给了她一个‘就是你想的那样’的眼神。

她不想接窦子明的东西,但喉咙实在跟火烧似的。

沙漠中连空气都是无比干燥的,她出了一身的汗,身上的水分都被榨干了,看见手里的水囊,总感觉里面有个小天使跟她招手,‘快来喝我吧’‘快来喝我吧’

这时候,监军的百户从她朝着她走过来,她开始手忙脚乱的藏水囊。

但是水囊这东西,又不是水球,还能塞进胸口增大罩杯!

这种根本藏不住的东西,窦子明到底是藏在哪里了?!

百户越走越近,她的水囊还无处安放,人都到面前了,水囊还在她手里捧着,一眼就被看见了。

偷偷讲话都都被沈十三罚了,用脚趾头想都知道偷喝水也逃不过。百户是执行了沈十三的命令监军,江柔怎么能不方张?!

她心里一慌,脑子里一片空白,像晚自习偷吃辣条被班主任抓到了备考生,刀一丢,规规矩矩的立正站好,双手后背,把水囊藏到背后,脸上突然烧起一片红晕,眼神到处乱飘,不敢直视那百户。

世间唯有情字,最是不讲道理。

窦子明翻来覆去,一开始的热劲儿过去,想起江柔是沈十三的夫人,又想起沈十三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战死,怀着复杂的心情,渐渐睡着了。

夜中一双眼睛望着虚无的黑夜,眼中的光芒亮得出奇,竟然是早就说要睡觉的潘阳云。

他睡在通铺的最里面,大睁着眼,不知道在想什么。

第二日,集合的号角划过破晓,早已经被提过醒的士兵们从床上一跃而起,匆匆穿上衣服冲出营帐,往集合的地点飞奔过去。

有少数几个不适应这么快节奏的军营生活,动作慢了些,所有人都已经整齐列队了,他们才提着裤子手忙脚乱的跑过来。

沈十三早已经站在训练场中间,连江柔和沈度都到了,眼看这几条吊车尾的咸鱼跑过来,等越来越近,哟呵!

咸鱼里面有一条叫窦子明的!

沈十三这下爽了,直接把他们早晨的五公里变成了十公里,外加一个整改版的铁人三项——一百个蛙跳,一百个俯卧撑,一百个仰卧起坐。

这几条咸鱼的名字,分别叫做:窦子明,唐文山,潘阳云。

为了体现出被罚的特殊,沈十三把这三人和大部队隔离开,让他们单独跑。

唐文山的体力比窦子明差很多,每天的例行五公里他就已经够呛,更别说再来一个五公里,没多久就耷拉着舌头大喘气儿。

窦子明慢下脚步跟他并排,说,“你这块头看着挺大的,怎么这么不禁跑?”

唐文山觉得迟到个点香的功夫,沈十三就罚这么重,多半是想整窦子明,刚好他又赶上了,连累得一起罚,翻了他一个白眼,边喘边说,“你好还意思说,将军罚这么重,多半就是被你小子连累了!”

窦子明‘切’了一声,作踌躇满志状,“瞧你那点儿出息,将军怎么了,他不过就是比我们多吃几年饭么?几年后等他胳膊腿儿老了,说不定就是我们顶了他的位置,到时候让他喊我们将军!”

唐文山说:“得了吧将军,你先把十公里跑完再说!”

窦子明异常亢奋,居然一点不觉得累,还有闲余的功夫去跟潘阳云搭话。

他的语气中带了点儿稀奇,对潘阳云说,“你昨天不是睡得早吗?怎么今天还是起晚了?”

潘阳云目视前方,呼吸匀称,状态看起来比窦子明都还要好,他说,“没听见号声。”

窦子明幸灾乐祸的哈哈大笑,“睡那么早有什么用,还不是跟我们一起跑十公里?!”

笑完后他又开始稀奇,把他反复打量几眼,对唐文山说,“你看看人家,精瘦精瘦的,比你能跑多了!你这一身肉简直是白长了!”

他一说,唐文山也注意起来,看向潘阳云的眼神里带着满满的佩服,“潘阳云,你连大气都不喘一口,你不累么?”

潘阳云说,“不累。”

这可把唐文山羡慕坏了。

三个人受完沈十三给的罚,一大早已经过去了,早就过了吃早饭的点儿,一个床的兄弟悄悄给他们仨藏了三个馒头,他们狼吞虎咽的吃完,回归大部队。

江柔四周照样是真空地带,连沈度都不允许跟她说话,沈十三也不对她特殊照顾,摔了就自己站起来,累了也不许停下来,士兵们是什么训练强度,她也是什么训练强度。

她开始怀疑人生。

明明昨天还允许她稍稍偷一下懒,怎么今天突然就翻脸了?

沈十三不能只把精力放在敢死队上,五万新征军都需要他费心,提了百户,有人帮他监督训练,他需要在整个训练场巡视。

士兵们都怕这个将军,基本上他一来,每个队伍都会有人遭殃,不是这个被逮到闲扯侃天,就是那个被逮到偷懒耍滑。

并且不是一个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