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进去

将军抢亲记 河妖 5272 字 9个月前

江柔觉得这个声音有点熟悉。

她才听过不久。

她不知道是巧合,还是对方故意为之,她都不想去理,低头专心吃自己的饭。

张姚氏放下筷子,起身去给客人煮馄饨,端上去后,才重新坐了回来。

萧正卿慢条斯理的吃馄饨,吃了一半,放了筷子。

太难吃。

江柔见他吃完馄饨也不走,鉴于第一次见面时候他的言行举止的怪异,心里开始警惕了起来。

陆续有人来吃完饭,张大娘和伙计都开始忙活了起来

江柔本来是想回家的,但现在对方不走,她也不敢走,硬是在用餐高峰期的时候,一个人占了张桌子,还不吃饭。

萧正卿看了眼天色,拍拍袖子站起来,朝江柔的方向走过来。

江柔有点紧张,但一想,自己有采香采薇和张大娘,伙计还是个壮实的汉子,现在又这么多食客,实在没有怕他的道理,给自己鼓了鼓气,胆气就足了两分。

萧正卿走到她对面坐下,不急不缓道:“沈夫人,我姓萧,夫人不嫌弃,可以称呼我的名字,萧正卿。”

采香和采薇一见陌生男子和自家夫人共坐一桌,立刻就开始赶人。

萧正卿理也不理她们,继续对江柔道:“我跟你哥哥,是同僚,也是义亲。”

江柔还是戒备。

上次在沈府门口,他自称是江蕴的义兄,换言之,也可以算作她的义兄,但不知道什么原因,她总是对这个人有一种奇怪的感觉。

就是那种……一定要敬而远之的感觉。

“哥哥的事,我不太了解,萧先生要是有什么事情的话,就直接去找哥哥吧。”

萧正卿摇摇头,下巴微扬,神色看起来十分傲倨,“不,我不找江蕴,我找你。”

他话刚一说完,江柔就站起来,“不好意思,不管是什么事情,找我都没用,请萧先生直接去找我哥哥。”

江柔有自知之明,她就是一个后宅中的女人,如果能让人无缘无故的找上门来,一定是她有可以利用的地方,反正一定不是什么好事就对了。

萧正卿似乎看透了她的想法,温声安抚道:“沈夫人,你别紧张,我就是……”

话没说完,一只手突然横空飞来,砸在了桌子上,桌上一阵碗筷震动的声响打断了他的话。

来人截过他的话头,“你就是个锤子!”

江柔一看,是沈十三,心里顿时觉得踏实了,立刻颠巴颠巴起身,站到他身后。

沈十三对她寻求保护的举动十分满意,把她护到身后,居高临下的警告萧正卿,“离老子的夫人远一点。”

萧正卿眼神里都淬了冰一样。

沈十三半句都不再多说,揽着人就走了。

江柔急忙回头跟张姚氏打了声招呼,说先走了,改天再来。

沈十三双眼冒火的打断她,“闭嘴!来什么来,安生在府里呆着!”

再来偶遇狗男人?!

江柔闭了嘴。

沈十三生过气,见她安静了,又贱嗖嗖的问,“你哑了?”

江柔沉默。

沈十三正准备再问,采薇忍不住提醒他,“将军,您刚刚叫夫人闭嘴。”

沈十三一噎。

妈的!说过吗?忘了!

见江柔还是不准备开口,他被打败了,“行了行了,可以不闭了。”

江柔:“哦。”

沈十三:“……”

妈的你还是闭嘴吧!

几人刚刚走回府门口,有人快马而来,正好跟沈十三撞到一起,来人滚落下马,顺势跪在地上,“将军,陛下在杏春楼,请您立刻过去!”

沈十三放开江柔,对她说,“自己进去。”

然后直接牵了信使的马,一拍马屁股,绝尘而去。

江柔在夜色里站了会儿,就转身进去了。

沈十三一路打马到了杏春楼,下了马就直奔三楼,皇帝已经坐在那儿等了。

见沈十三来,皇帝用脚尖踢了踢脚下那团血肉模糊的人形物,“人来了,东西在哪儿?”

那团血肉模糊的东西,正是已经被削皮剜肉的许妈妈!

她嘴里发出‘嗬嗬’的不明音节,皇帝听不清,又怕她反扑咬自己的耳朵,就随便点了个人俯耳下去听。

那人听了半天,忐忑的抬头道:“回陛下,听不清楚说的是什么。”

皇帝挑了挑眉,明显是没了耐心,意味深长的说,“是吗?你可听仔细了?”

那人心头一凉,立刻又俯首下去仔仔细细的听许妈妈口中发出的‘嗬嗬’声音。

但听了半天,实在听不清楚了。

眼角余光一瞥皇帝的脸色,明显就是要发怒的征兆,他急得脑门儿上都开始冒汗了。

正在这时候,谢天谢地,地上血肉模糊的人终于吐字清楚了。

他听清楚后,双膝直接转了个方向,面对皇帝,说:“回陛下,犯人说东西在哪儿,她只告诉沈将军。”

皇帝对沈十三招了招手,对方就点了最近的两个侍卫,让他们把地上的许妈妈架起来。

削皮剜肉后,许妈妈的身上几乎就没有一块儿好地方,周身都是冒着血的血坑,她被染得像一个血人一样,侍卫们一触碰她,立刻就被她身上的血染了满身。

许妈妈被两个侍卫架着手臂站立起来,血肉模糊的伤口摩擦在侍卫的衣料铠甲上,又是一阵剧烈的疼痛,她瞬间惨叫出声。

沈十三等她叫完了,才把耳朵凑过去。

许妈妈虚弱的喃喃,“在……在我的……我的,这……这下……”

声音很小,沈十三听不太清楚,把耳朵往里凑了凑,这时,已经孱弱无比的许妈妈,眼睛里忽然乍现出怨毒的光芒,一张嘴,狠狠的咬在沈十三的耳朵上。

妈的!就知道要来这招儿!

侍卫们见状,赶忙去掰许妈妈的嘴巴,被沈十三一脚踹开,然后自己一只手伸向她的脸。

‘咔嚓’一声,直接卸了对方的下巴。

许妈妈的下巴脱臼,咬合不上,自然就松了沈十三的耳朵。

李莲英立刻递上干净的手帕,他接过去捂住耳朵,一脚踹在许妈妈的腹部,把她踹得像个虾米一样弓起身子,“居然还有胆子对老子动手,看来还是没让你见识够老子的手段。”

皇帝想笑,但觉得现在是个严肃的时刻,忍住了。

沈十三狠狠瞪了他一眼。

狗皇帝!

沈十三一挥手,叫人拿来了烙铁,指挥他们专门往许妈妈被剜出血洞的地方上招呼。

许妈妈没挨两下,就捱不住了,昏死了过去,沈十三叫人用盐水泼醒,继续用刑。

房间里都是皮肉烧焦的‘嗞嗞’声,许妈妈再挨了两下,早已经没力气的她忽然暴起,狠狠的用头撞向离她很近的墙壁。

等侍卫想去拦住,对方已经软软倒在地上,白花花的脑浆和着猩红的鲜血混合着流了一地。

行刑的两个侍卫立刻跪下去,面如土色的大呼,“陛下饶命。”连头都不敢抬。

皇帝的神色晦暗不明,情绪已经是在爆发的边缘徘徊了。

李莲英看他的脸色,再招手唤了两个侍卫,一挥手,微微撇头,让他们把人死去的李妈妈和那两个侍卫一并拖下去了。

许妈妈死了,唯一的线索也断了,在场的各个侍卫都噤若寒蝉,连呼吸都不敢大声。

沈十三的脸色也不好看。

半响,沈十三下令封了楼,调来了军队包围杏春楼,把楼里所有的姑娘都集结在一楼大厅,叫人把李妈妈的尸体拖回来,放在平时优伶们献唱跳舞的高台上。

姑娘们哪里见过这种鲜血淋漓的场面,顿时吓得捂住眼睛大叫,惊慌的四处逃窜,这时包围他们的侍卫缩小包围圈,拔刀出鞘,直指吓得失了魂的姑娘们。

姑娘们被高台上的尸体吓得半死,又被举刀对着他们的侍卫吓得大半死,惊怕不已,又只能惶然跪下,不敢再乱动,只是仍然一声接一声的尖叫停不下来。

沈十三站在高台上,抽了身边一个侍卫腰间的刀,插在已经死透了的许妈妈的肚子上,冷冷喝道:“闭嘴!”

姑娘们都被震住了,生怕自己变成了下一个许妈妈,怕得眼泪止不住的流,却死死捂住自己的嘴巴,不敢再发出半点声音。

终于安静了下来,沈十三扫视下面跪着的一种姑娘们,用一种绝对冷酷、可以说得上没人性的语调道:“她的同伙就在你们中间,我找不到,不要紧,从现在开始,如果没有人站出来自首,每过一炷香,杀一个人。”

他紧紧盯着高台下面,不放过每一个人的表情,一字一顿的说:“杀完为止。”

他说完,旁侧一个侍卫端上来一个香炉放在许妈妈的尸体面前。

里面是一支已经点燃的香。

皇帝坐在高台侧,冷眼旁观。

楼子里一片死一样的寂静,下面的姑娘死死捂住嘴巴,瑟缩着身子,不敢发出声音,不敢妄动。

香燃了一半,人群中一个穿绿色衣服的姑娘突然跳起来,指着沈十三破口大骂,“天子脚下,还有没有王法了,你凭什么滥杀无辜,你就是一个……”

一柄刀飞驰而去,‘噗嗤’一声,穿透她的心脏,叫嚣声戛然而止。

沈十三面无表情,“第一个。”

此时,第一炷香才燃完一半。

不多时,剩下的一半香也燃完了,沈十三重新抽了刀,毫不留情的插进离她最近的一个姑娘的腹部。

姑娘惨叫一声,倒在地上抽搐两声,没了声息。

“第二个。”

……

“第三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