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睁眼,她是被连续不停大大小小的炮仗声吵醒的,新年的第一天,小舟城几乎家家户户都在燃放炮仗,只要出门都会放炮,是为驱邪。
头从被子里钻出来,长发散乱,遮住了她的视线。
费力的把手抽出来,秦栀拨开脸上的长发,入眼的便是一个坐在她床边的人,把她吓了一跳。
身体向后,但碍于被子的包裹,也只是挪动了寸许。
睁大眼睛盯着这个不知何时跑到这儿来盯着她睡觉的人,“元极,你脑子进水了,吓死我了。”
元极一身银白的华袍,墨色的长发完整的束起,使得他的脸也没任何遮挡的进入她的视线当中。
他虽是没有太多的表情,不过薄唇却是上扬了些弧度,漆黑的眸子似乎载着两颗星子。
“你把自己缠的这么紧,真的不会呼吸困难么?”知道她有这个毛病,但没想到缠的这么紧。他试图把被子松一松,但没成功。
“不会,这样反而睡得比较好。你一大早的就跑到这里来,有什么事儿?”从被子里钻出来,长发凌乱,不过却让她看起来分外的娇小玲珑。
看着她那模样,元极身体向后靠在了床柱上,单手拍了拍自己的腿,“坐上来。”
秦栀皱眉,以一种看变态的眼神儿盯着他,“我现在很清醒,没喝酒。所以,你就别想了。”
元极扬起入鬓的眉,唇角的笑意加深,“那不然,秦小姐再喝一杯?”她喝完酒,的确让人惊喜意外。
无语,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说吧,你要做什么?昨晚我离开的时候,看萧四禾拿着几封密信,好像很着急的样子。”
“我要尽快回一趟翎山,你跟我回去。”他说,眸色也有些许变化。
想了想,秦栀摇头,“我得去一趟帝都,那位只闻其名不见其人的宗华公子接连送来了三封信,情况可能有些复杂,我得去瞧瞧。”正好,也见见那算得上刑讯专家的宗华公子。他之前是负责这一块的,秦栀属于空降,他知道她,她也知道他。
闻言,元极考虑了下,几不可微的颌首,“危险之事不要参与,做你力所能及的就可以了。”
“好。”秦栀很痛快的答应,其实这一趟也没什么危险的。
“我要启程了,解决完了手头的事儿,我会尽快去找你的。”抓住她的手,然后一点一点的往自己怀里拉。
秦栀挪动了寸许,随后伸出腿来抵住他的大腿,然后她便停下了。
看了一眼她的脚,元极微微歪头,“有件事我想问你,毕竟想了一夜也没明白你的意思。昨晚你说,大不大,爽不爽,叫爸爸。这是什么意思?”
闻言,秦栀咬住自己的嘴唇,她第一次升起想把自己舌头咬掉的想法。低头,弯下腰,她整个人贴在了自己的腿上,再次变成了鸵鸟,逃避现实。
捧着他的脸,秦栀歪头瞅了他一会儿,不由得轻笑,“明明看起来不是很在意这事儿的人,原来这么在意。”真是叫人想不到,大概谁也看穿不了他的内心,他实在太奇特了。
一个人呢,可以长得不漂亮,但灵魂一定要有趣,不然如同行尸走肉。而眼前这个人,似乎把长得好看和灵魂有趣都占上了,想想还真是不公平。
“你若同意,我便开始着手准备了。”他当然在意,而且他刚刚回来坐在这里细究,忽然发觉自己可能是有些自卑。尽管他从不知自卑为何物,但想必,刚刚那种感觉就是自卑吧。
“我若是说不着急,你会不会又生气了?”曲起手指捏着他的脸,滑滑的,居然还担心自己老,明明一副睥睨众生的模样,却居然这么敏感。反差萌,挺有意思。
闻言,元极拥着她的手臂紧了紧,让她贴的自己更近一些,“名正言顺,你不想么?”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之前咱俩倒是名正言顺过六年,不过结局不太好。所以,我认为仪式什么的也不是很重要。”捏着他的脸颊,看着他好看的五官,不禁觉得老天也是不公,凭什么造出这样一张脸来,衬得别人都成了歪瓜裂枣。
她说起这个,元极再次无话,但凡涉及以前以及年龄的问题,他似乎都无话可说。
“今日新年,倒是没想到因为一盘菜而惹得世子爷满身怨气。我看看,这是谁像个怨妇却又这么好看。”两只手捏住他的耳朵,秦栀边说边笑。四目相对,她脸颊边的酒窝都露了出来,随后上前,在他眉心上亲了一口。
闭了闭眼睛,下一刻,纤薄的唇便弯了起来,落在她后腰的手向上,一个用劲儿便把她扣在了自己的怀里。
靠在他怀里,秦栀的两只手依旧还在他的耳朵上轻捏着,她觉得有点热。
“一杯酒,你就喝多了?”隔着衣服抚着她的腰际,元极一边垂眸看着趴在他身上的人,她这个模样可是少见,毕竟时时刻刻都声称自己要面子。
而且这么瞧着,觉着她的脸也有点红,像是喝多了似得。
“我酒量特别差,而且这酒还真有点后劲儿。”靠着他,秦栀也觉得热,而且似乎正是因为酒力,所以她现在大咧咧的坐在他腿上,也没觉得羞耻。
酒精会使人的脑部神经系统变得迟缓,继而脑子对身体的行动便控制不力,甚至不觉得自己做的事情出格。
低头看着她,元极轻轻地吹了口气,她靠在他肩颈处半闭着眼睛,好像要睡着了似得。
“既然醉了,那么我们便谈谈订婚事宜。二月即是我生辰,不如我们便在我生辰那日订婚吧。”他说着,声音很轻,听着更像诱惑拐骗似得。
“虽然我是喝了酒,但不代表脑子就不好使了。再订婚,咱们可就是二婚了。这事儿,我认为可不是你说说就算数的。最起码,你得得到王爷和皇上的认可。头婚的时候,是因为王爷一心要如此,但别人都不想承认。这二婚,我可不想还这样,免得天下都认为,是我在高攀你。”直起身体,秦栀揪着他的两个耳朵,边说边逼近他。
元极身体向后,最后靠在了椅背上,退无可退。
看着越来越近的人,他微微蹙眉,“二婚?”怎么听着这么别扭,堪比脏话。
逼近他面前,秦栀微微眯起眼睛盯着他,蓦地放开他的耳朵,她一把揪住他的衣领,然后歪头贴在了他的唇上。
还未等他有动作,她便用力的开啃,元极也被她逼迫的整个人抵在椅背上,毫无反手之力。
她的动作可以说得上是粗鲁了,如此模样让人不由得怀疑她是不是被什么附体了,才忽然间如此的残暴大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