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侍女也不由得几分放心,看来秦栀敢往这里面走,就证明她是有把握的。
“公冶峥说过,在这里面不能动武,需要脚踏实地的慢行,否则会引得桃花成刃,将人削成肉片。”说着,秦栀抓着她的手,让她距离自己更近一些。
那侍女点点头,“小姐的记性真好。”尽管慌乱,但她还在演戏。
“不止记性好,手也很快的。”话落,她另一手抓住一把桃枝,轻松的抓了满手的花瓣便朝着那侍女的脸上扔了过去。
侍女随即抬手挡住自己的脸,秦栀另一手更快在怀里掏出个巴掌大的砚台来,一击敲在了她头上。
自己用尽了全力,那侍女随即便倒在了地上,被打的地方血流不止,很快她脑袋周边的地面就都是血。
暗暗的说了一声抱歉,秦栀蹲下摆弄了一下她的身体,随后将从阿澈那里弄来的珍珠放在了侍女的手里,形成紧紧抓着的样子。
虽说做的有些粗劣,不过没办法,这也是她的极限了。除了用工具,她也撂不倒这侍女,但她希望此事能够尽快的被神庆得知。
神庆与公冶峥不和,必定会拿此事大做文章。
看了那侍女一会儿,她的血在她脑袋周边围成了一个圈儿,流的太多了。自己无心害死人,希望能够尽早的被发现吧,或许她还能捡回一条命来。
起身,秦栀继续向前走,根据时间来计算的话,再走不下五十步,她就能出去了。
然而,也不知为何,桃花林里蓦然起了风。
停在原地,秦栀环顾着四周,猜测是不是自己迈错了步子。但,她认为应该没有错,看着周边的桃枝,没错啊。
风越来越大,桃树也在摇晃,花瓣被吹得离开了桃枝,但是却不落地,反而在半空飞舞。
看着逼近眼前的桃花瓣,秦栀随即抱着头蹲在了地上。速度有些过慢,她的手罩在头上时,正好一片花瓣飞过,她立即觉得手背上一热,血流出来了。
桃花瓣在半空飞舞,它们就像一把把小飞刀似得,若是碰到了皮肉,就会皮开肉绽。
蹲在那儿,秦栀缓缓地把自己受伤的手拿下来,整个手背上都是血,都顺着袖口流了进去。
回想着她刚刚走过的地方,她还是觉得没有错,那么到底是哪儿出了问题?难不成是刚刚那个侍女清醒过来了?醒来乱走,所以触动了这桃花林中的阵法?
眼下,她也不能一直蹲在这里,得想个法子往外走。微微抬头看着四周,风声四起,桃树晃动,花瓣翻飞,让人不敢随意动弹。
蹲在那儿,挪动脚步,秦栀还是根据之前的记忆向前走,也不知行不行。
走了几步,风声不变,情况没有任何的好转。
蹲在原地,秦栀想了又想,正想再次试探着往前走呢,忽然肩膀一紧,然后就被人拽了起来。
自是慌张,不过她能够很自如的在慌张时还保持平静的面色,她第一时间便认为是阿澈或是公冶峥,说辞都想好了,虽然一切都只是在一瞬间。
站起身,一件衣服就罩在了她头上,花瓣飞射到衣服上,瞬间便划开了一个个小洞。
而那个人则单手抱着她,正在往别的方向退。
那个人什么都没说,没发出一个声音来,秦栀被他抱着,却也从多方面了然,这人不是阿澈也不是公冶峥。
“元极。”她伸出双手抱住了他的腰,这个感觉,就是元极。
“嗯。”一声回应从头顶传来,冷漠又疏离的样子,但了解他就知道,他并非故意,他就是这样的。
“是因为你闯进来使得这阵法被启动了么?”双脚离地,他又不断的带着她闪身,而且被蒙着头,她现在已不知在桃花林的哪一处。
“难道不是因为你乱闯的结果么?”元极回了她一声,能听得出他有些费力的样子。
“当然不是,我都记住该怎么走了。”秦栀收紧了双臂,免得被他甩出去,一边辩道。
“你的手流血了,因为血,才触动了阵法。”元极回答,下一刻身形一闪,“屏息。”
秦栀立即屏息,脑中却回想着他的话,因为血?那肯定不是因为她的血,应该是那个侍女的。
她流血了,而且流了很多,大概是因为这个才使得阵法有变。
屏住呼吸,秦栀的头抵在元极的胸口,而也不知他在面对什么,只是觉得他的手按在了她的头上,似乎在用力的抱紧她。
随后,两个人的身体便朝着一侧倾斜过去,秦栀觉得自己要躺在地面上了,元极又带着她站了起来。
一声轰隆的巨响,秦栀只觉得耳朵都要被震聋了,扣在她头上的那只手始终没有移开,而且还在施力,她隔着盖在头上的衣服紧紧地贴在他胸口,都能听得到他过快的心跳声。
终于,风声离去,那轰隆的巨响也没了,元极停下了,耳边只有他急促的心跳声。
缓了好一会儿,那抱着她的人才放松了力道,她的双脚也落了地。
抬手,将罩在头上的衣服拿下去,临近傍晚时的阳光出现在眼前。
转头,看向站在身边的人,有那么一瞬间,秦栀不由得生出恍若隔世之感。
元极少见的穿着黑色的劲装,外袍罩在了她头上,而他的衣服上多处破损,显然是被那花瓣割的。
视线在他的脸上转了一圈,然后瞥见了他的脖子,流血了。
“这是哪儿?”本想说些什么的,但最终没说出口。秦栀转眼看了一圈,这不是公冶峥带她出入的那个地方,远处有树丛,虽然很远,不过并非光秃秃的,倒是让她稍稍安心些。
“转过来,看着我。”蓦地,元极开口,那语气还是熟悉的命令语气。
转头看向他,迎着仅剩一点的余晖,他整个人好像都被镀上了一层金光。尤其以这个视角看着他,十分具有压迫力。
虽是俊美无双,可眼下也不是欣赏盛世美颜的时候。
“有何指教?”将手上的衣服裹在自己身上,她看着他,问道。
视线在她的脸上转了数圈,元极好像在确定什么,蓦地,他抬手扣住她的下颌,“你感觉怎么样,还好么?”
顺着他的力道仰起头,秦栀盯着他的眼睛,随后就明白他说的是什么了。
抓住他的手,救回自己的下颌,“你什么意思?是想问,我有没有被侵犯?被侵犯了又怎样,你会杀了我么?”
反手握紧了她的手指,元极的脸在瞬间凝成冰霜,“我会杀了那个姓公冶的。”
看他那副把杀人两个字都刻在脸上的样子,秦栀不由得抿唇,“你想得太多了,你以为所有人都像你一样么,不尊重别人的意愿,随便动手动脚。”甩开他的手,她转身往桃花林的方向看,在这外面看仍旧是一片平静,好像在里面发生的那些事情都是假的。
“不管是之前还是以后,我不动,他人也休想动。”元极冷声的说了一句,随后抓住她的手便走。
被拽着走,秦栀微微皱眉,看了他一眼,背影都写满了气愤和怨怼,他的怨气还真是挺重的。不过,依旧还是那狗改不了吃屎的样子。
“你为什么会忽然进去?”太阳已经落山了,天色也比刚刚暗了许多,秦栀快步的跟着他走,桃花林也越来越远。但她心底有些不安,如此安宁并非好事。
“因为今日公冶峥离开了大月宫,昨晚那只蝙蝠带回来你传递的消息,显然你并不听话。而且今日公冶峥不在,想你会在今日行动。”她胆子大的超乎想象,不过幸好,他没等到天黑便决定行动,否则,她得被困死在桃花林里。
“公冶峥不在大月宫?那这桃花林里的阵法生变,神庆那儿也会知道,他兴许会第一时间出动,好事。”她在桃花林里做的事,终究还是会成功的。
“你又做了什么?不要以为神庆好对付,他武功很高。”元极回头看了她一眼,她脸上的得意可不是假的。
“我只是报复一下而已。不过神庆这人没脑子,又正好被公冶峥打压,他肯定会借题发挥。”元极步子太大,秦栀也不由得小跑起来。
“即便没脑子,也十分难缠。”元极停下脚步,随后转身看向大月宫的方向。
秦栀也随着回头看,只见无边无际的桃花林边缘,数十个人前前后后跳出来,然后朝着这边飞跃。这是随着元极一同进入桃花林的鹰机,各个身手不凡。
他们出来没过一分钟,只见黑压压的人从桃花林数个角落飞奔出来,昏暗的天色下,也看得到他们手中兵器泛着寒光,正朝着这边逼近。
后退一步,秦栀抓紧了元极的手,“这么多人,看来早有准备。今日恰巧公冶峥不在,这是阿澈的计谋。他知道你来了,想让你和神庆玉石俱焚。”
“也兴许是想借我的手除掉神庆。”元极看了她一眼,即便是故意引他又如何,他都要这么做。
“这是大月宫,神庆的主场,你有把握么?”秦栀却不由担心,元极的身份太过关键,出现在这里,必然会被围攻。
“害怕了?”低头看向她,元极问道。
眨了眨眼睛,秦栀点头,“我害怕了,不想因为我,而连累了你。”还有这么多人的性命,她承担不起。人人平等,生命等价,谁也不该为谁去死。
薄唇微扬,元极垂眸看着她,蓦地道:“收回我之前说的话。”
“啊?”秦栀不解,他要收回哪句?
抬手,他扣住她后颈,同时低下头,在她脸上用力的亲了一下。
突如其来,秦栀也愣了,还未反应过来呢,他就推了她一把,“赶紧走,林子里的人会带你离开。”话落,他便转身迎着大月宫冲出来的人而去。
天色昏暗,但是也能看得清那些人,如同海潮一般。
秦栀看着元极离开的身影,那么一瞬间,他好像真的在昏暗之中发着光。
抬手摸了摸脸,她随后转身朝着林子跑了过去。
第七天了,秦栀钻研桃花林,似乎也陷入了瓶颈之中。
反正每天天亮用过饭之后,她就在桃花林周围转悠,晌午回去用饭,一直到傍晚太阳落山再回去休息。
公冶峥有时会出现和她一同晃悠一会儿,但大多数时间都不知所踪。
不过,秦栀也知道他去哪儿了,他是从这片房子的后方离开的,隔着一片桃花林,肯定还有一个这种地方,兴许绵延出去很远,一阵套着一阵。
而那个侍女鱼溪说,神庆可能在这桃花林的另一头,她若想去瞧瞧的话,还真是难如登天。
正在桃花林周边晃悠呢,秦栀只觉得前方的桃花边缘一闪,一个人忽然出现在眼前,把她吓了一跳。
看着忽然出现的人,秦栀不由得向后退了一步,这忽然冒出来的是阿澈。
他还是那暴发户的打扮,靴子却换了,尖头很是夸张,金光闪耀的,很是扎眼。上头仍旧镶嵌着一颗硕大的珍珠,奢侈到爆炸
似乎阿澈也没想到会在这儿碰见秦栀,他停下脚步,双手作揖,一笑,“秦小姐。”
若说不了解,肯定会被他这外表给骗了,以为他就是个狡猾的商贾。那眼睛里闪烁的好像都是利益,但实则不然,他才智卓绝,心机深沉,若说智商,应当与公冶峥不相上下。
但,他可比公冶峥差远了,差的就是那稳劲儿。公冶峥能遮挡住自己所想,就像戴了一张面具。而这个阿澈,沉不住气,若是有让他愤恨不平之事,很容易会在他脸上窥见得到。
“阿澈公子,来到这里这么久,还是第一次看见你。瞧你出现的位置,你是从另外一个类似于这样的地方过来的。我近日正在研究如果穿过桃花林,不知阿澈公子可能指教一二?”秦栀面带笑容,好像真的在讨教似得。
阿澈看着她,笑意犹在,眼睛也逐渐被阴冷所盖住,“秦小姐以为,阿澈是什么人?若非公子,秦小姐怎么可能在大月宫活了这么久?劝秦小姐一句,安分些,不然的话,公子下不去手,却有很多人等不及代为动手呢。”
秦栀面色不变,看着他,她随后缓缓点头,“多谢阿澈公子的警告,不过,能让阿澈公子忍了这么久,想必我做的可能也很不错吧。”
“秦姑娘用处颇多,至今为止,公子就很爱惜,不能忍也得忍啊,是不是?”阿澈笑容满面,他长得不好看,但是却很容易让人忽略掉他的样貌。
看着他,秦栀缓缓点头,“那我,对公冶峥应该更好一些才行。这样,才能保命。”
她这样说,惹得阿澈不禁冷哼了一声,“秦小姐慢慢看吧,阿澈告辞。”
点点头,“阿澈公子慢走。”
看着他离开,秦栀缓缓的眯起眼睛,她有很多用处?阿澈这句话说的很具价值,她的用处,怕不只是因为公冶峥吧。
尤其,元极现在就在大月宫外面,秦栀认为,阿澈所言,与元极有关。
瞧他那时刻都在计算的样子,就知他正在暗地里做着什么。兴许公冶峥并不知道,但他却敢于偷偷地做,真应该给他点颜色瞧瞧。
又晃悠到了夜晚,秦栀回到了公冶峥的住处,洗漱了一番,便听到了外面传来熟悉的声音,正叫她过去用膳。
这厮来去无踪,没有一点声音,像鬼一样。若不是他发声,估摸着谁也注意不到他出现了。
从房间里走出来,果然瞧见公冶峥倚在木榻上,他应当是刚沐浴完,长发简单的捆绑在起来,一身绛色的长袍,料子不如往时穿的那么华丽,单薄舒适,看着就很舒服的样子。
裸着双脚,他很喜欢这样,似乎在解放天性似得。
小几上,饭菜已经摆好了,西棠风味的饭菜,不过做的很特别,很清淡。
在对面坐下,秦栀看了他一眼,“懒洋洋的,你今儿去做什么坏事儿了。”
坐起身,公冶峥笑眯眯的看着她,“你今天研究的如何了?”他避开了她的问题。
“还是没敢进去,担心会出不来。不过我看见阿澈公子了,他穿的还真是耀眼,那一身行头,够普通百姓吃几年的。”秦栀拿起筷子,一边歪头想了想,说道。
“你还羡慕这个呢?”这倒是有些意外,毕竟她也不像爱财的样子。
“不是羡慕,只是喜欢钱而已。但,君子爱财取之有道嘛,我又不能把他的行头都扒下来。”吃饭,她看起来就是在说闲话的样子。
“你是君子么?”公冶峥也拿起筷子,一边笑道。
“肯定比你君子。”秦栀斜睨他一眼,然后放下筷子,动手舀汤。
汤很浓,泛着一股让人不禁流口水的香气,盛了一碗放在公冶峥面前,又给自己盛了一碗。别的不说,这西棠的厨子做的汤真的很好喝。
看着她,公冶峥也放下筷子,“你就留在这儿吧,别的不说,你在这儿生活肯定不比在镇疆王府差。而且,我每天回来都能看到你,一起吃饭,闲下来时一起看书,或者研究一下如何‘摩擦’,多好。”
喝光小碗里的汤,秦栀抬眼看向他,“你知道我若留在这儿的话,会给多少人带来麻烦么?首先,就会有人怀疑我是你的奸细,这么多年一直潜伏在大魏窥探军营的秘密。其二,镇疆王府就得受到牵连。其三,我的父母明明忠心耿耿为国捐躯,这份荣耀就别想要了,他们就会被怀疑成也是叛徒,没准儿我们秦家的祖坟都得被刨了。你说我在这儿除了生活不错之外,还能有什么呢?人活着就是这样,不只是为了自己,身后有一堆的牵连。”
歪头看着她,公冶峥缓缓摇头,“原来你是舍不得这些,还以为,你舍不得元极呢。”
“你想象力还真是丰富,我和他现在可没什么关系,婚约也解除了,一身轻松。”他说起元极,秦栀不由得心底咯噔一声,不知这桃花林外的事情他是否知道。
“那就好,元极此人眼光极差,较为肤浅,你若相中了他,我肯定不服气。”公冶峥学着刚刚秦栀的样子,又给她动手盛了一碗汤,一边说道。
肤浅?其实这么说也是没错的,元极以前的确挺肤浅的,只看利益。
“我说的不对?”看她不吱声,公冶峥追问道。
“说的没错,他的确很肤浅。所以,能够解除婚约,与他再无关系,我挺高兴的。同时也很感谢皇上,所以即便为了报皇上这个大恩,我也不能一直都待在你这儿。”喝他盛的汤,秦栀一边说着,很有道理似得。
公冶峥满脸笑,“好,还是那句话,你能走出去,就让你走。”
长叹口气,秦栀点点头,但现在听到他这话她也不觉得轻松了。他不为难她,但不代表别人不为难,那个阿澈正等着呢。
时近半夜,秦栀也回到房间准备睡觉。
吹熄了几盏灯,房间也灯火幽幽,还及不上外面明亮。
坐在床上,脱下靴子,正要上床,她无意间往窗子那儿一看,一个黑乎乎的影子挂在窗棂上,把她吓了一跳。
身体向后,秦栀紧盯着那倒挂在窗棂上方的影子,也发现了端倪,这是一只蝙蝠。
蝙蝠?
微微皱眉,秦栀随后起身离开床,缓步的走向窗边。
距离近了,看的也清楚了,这是一只狐蝠,倒挂在窗子上,眼睛圆溜溜,正在盯着她看。
看着它,秦栀不由得抬手摸了摸挂在脖子上的吊坠。这些日子再也没看到有什么动物穿过桃花林跑进来,她猜测,动物想要进来,绝对是天大的难事。
而蝙蝠,的确是不同的,它们有别的动物都没有的技能,那就是它们独特的超声波信号。
瞧它挂在那儿的样子,精神应该还不错,不似那天的蟾蜍,虽然闯进了桃花林,却奄奄一息苟延残喘,都动弹不了了。
兴许,这蝙蝠真的能带她穿过桃花林也说不定,它的感知比人类要敏感的多。
但,现在不能轻易的相信这蝙蝠是从外面飞进来的,须得小心谨慎。
看着它倒挂在那儿用翅膀拥抱自己的样子,秦栀想了想,随后将脖子上的吊坠摘了下来。
将那红线扯下来,然后抬手接近它,它竟然也不动。
把红线小心的缠在它的脖子上,它有些不适的扭动了下,却也没太过挣扎。
成功的系上了,秦栀也松口气,然后收起剩下的那颗红色玛瑙,就退回了床边。
那蝙蝠又挂在那儿一会儿,随后猛地展开翅膀飞走了,像来时一样悄无声息的,眨眼间就没了影子。
翌日,秦栀再次去桃花林之中转悠,也不知是否真的是凑巧,又碰到了阿澈。
这次,秦栀反倒无比熟悉的样子,与他攀谈了起来。
他言语之间还是阴阳怪气的,不过却也并非爱答不理,交谈起来还是没问题的。
说着说着,秦栀便问起了阿澈的功夫,他看起来真的不像有功夫的样子,无论走路的姿态还是说话时的底气。可现实是,他有功夫,而且深不可测。
阿澈笑了笑,“恕不能如实告知。”
秦栀微微歪头,蓦地猛然出脚,就朝着他两腿之间踹了过去。
阿澈立即躲闪,同时出手扣住了她的肩膀,一个用力将她转过去,再收回来,他的手再次扣住了她的喉咙。
仰着头,秦栀受制于他,根本无法动弹。
“秦小姐,你仰仗公子撑腰,居然敢对阿澈动手动脚,实在是不知天高地厚。”掐着她,其实能看得出,他很想直接把她掐死。
身体向后,秦栀的脚也乱动,数次踩到了他的脚,看起来挣扎的很痛苦。
掐了她一会儿,阿澈终于松了手,看着她坐在地上痛苦的咳嗽,他冷冷的哼了一声,便转身离开了。
坐在那儿,秦栀咳了好一会儿,才缓缓松开手。
脖子火辣辣的,好像要碎了似得。
回头,阿澈已经不见了踪影,秦栀摇摇头,随后站起身,顺便将地上一颗硕大的珍珠捡了起来,这是阿澈锦靴上的。
迎着阳光,秦栀看了看这珍珠,除了阿澈,没人有这在靴子上镶珍珠的习惯。这种裸珠,可以说是代表他的身份了。
入夜,秦栀本想快些回房间看看那只蝙蝠会不会来,却不想公冶峥今天的兴致颇高,不知从哪儿拿来了一摞书,说要和她再来一次比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