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6、你给我做妾

看向她,秦栀觉得自己应该拿筷子剔牙,把嘴别成奇丑的形状,他可能就笑不出来了。

瞧她那眼神儿,公冶峥微微歪头,“不知有没有人说过,你极其特别的表里不一。”

“这又不是什么秘密,看得多了,自然也就发现了。”说着,她朝着木榻的里侧挪了挪,然后躺下。后腰处发出清脆的骨骼舒展开之后的响声,她也不由得微微皱眉。

看着她,公冶峥坐直身体,“你累了,去休息吧。待你休息好了,咱们再说不迟。”说着,他指了一个方向,示意她可以去那边休息。

看了看他,秦栀起身,对他说一声谢了,便朝着他所指示的房间走了过去。

房间很清雅,而且没有任何耀眼奇特的饰物,除了该有的家具之外,就是床头摆着几本书。

走到床边,秦栀打量了一圈儿,随后脱下靴子外衣,便真的休息了。

其实知道她身处大月宫时,她心底便隐隐升起了一股不安。可是她太累了,这一路来不曾停歇的思考计算,这种时候,她需要的是清醒的头脑。

而以她现在这种情况,根本不成,她需要休息。

用薄被将自己缠裹起来,没用多久,秦栀便睡着了。

这一觉,她睡得不可谓昏天黑地,连续精神都处于紧张和高压状态,冷不丁松懈下来之后,她想警醒点,这身体都不听她的了。

睁开眼睛,入眼的便是幽幽灯火,天黑了,这房间燃了灯火,可是她都不知道。

从被子里出来,秦栀站在床边认真的舒展了一下身体。骨骼多处发出响声来,可见有多疲乏。

将全身都舒展开了,她这才觉得活过来了,看到门边那儿有水盆,走过去洗了洗脸和手,随后才走出房间。

外面,灯火要更亮一些,公冶峥半靠在木榻上正在看书。之前吃饭的小几已经被撤下去了,他躺在上面,还裸着双脚,看起来无比的舒适。

瞧她出来了,公冶峥一笑,活活一副地主家傻儿子的模样,“你睡觉真奇怪,干嘛要把自己缠起来?瞧你那样子,我还想是不是帮你从被子里解救出来。”

走过来,秦栀看了一眼外面,灯火不甚明亮,却听得好像在刮风似得,呼呼地,但又距离这里很远。

“我的习惯而已,那样会睡得更舒服些。”在木榻上坐下,秦栀伸手将置于不远处小几上的果盘拿了过来。水果被切割成适合入口的大小,还有一根银质的叉子,真是精致啊。

公冶峥的生活就是这样的,也难怪他在生活常识方面是个白痴。这水果被切成这样,鬼知道它原本长什么模样。

吃了一口,特别甜,这果子也是极好的。

“饿不饿?饿了的话,叫人把晚膳送来。”拿着书,公冶峥一边看着她,说道。

摇头,“前一顿饭吃的太多了,现在还有些消化不良,吃些水果就行了。”说着,她一边转身看向他,这人手里拿着一本鉴赏奇珍异宝的书,这种书她倒是也看过,只不过,只看书钻研是不行的,还得多多的摸那些真品赝品,这样才能积攒经验。时间久了,那些东西是不是真的只要上手一摸,就能区分的出来。

“你很喜欢那些奇珍异宝么?我看你这房间里却什么都没有。”他的爱好,她还真不太了解。

“我喜欢那种世上难寻的,独一无二的。”公冶峥想了想,随后道。

秦栀笑了一声,“世上难寻独一无二的都有主儿了,你去哪儿搜寻?若是得不到,你会怎么办?”

“得不到的话,我就毁了它,这样往后我也就不会惦记了。”想了想,他回答道,虽然在笑着,但很显然是他的真实想法。

秦栀继续吃着水果,一边点头,“极端的个人主义心态,大多是从小养成的行为方式,看来你儿时的生活并不是无忧无虑,可能充满了腥风血雨。但又如何养成这种生活白痴的样子,这很矛盾,我很费解。”

看着她,公冶峥的面色有那么片刻的平静,就像一潭死水,没有任何的被动,连风都吹不动。

“我记得曾告诉过你,我在吴国待了很久,在大魏也待了很久。其实,当时不止我一人,还有很多同龄人。只不过,最后活着回来的,就只有我一个。”看着她,公冶峥轻声的说着,还是以往那个状态。

这倒是秦栀没想到的,看着他,她随后点点头,“极端恶劣的条件下挣扎生存,你现在的样子,比我见过的例子都要好得多,最起码你很像个正常人。”因为环境因素而心理变态,心里扭曲,成反社会型人格,很吓人的。

但公冶峥,他阴暗处也有,只不过,他并不想表现出来。也兴许是习惯了以这层面目示人,天长日久的,他也不想改变面貌了。

“你这些结论又是从何而来?所见过的例子又都在哪儿?虽说你很聪明,可你有时特别像在吹牛。”公冶峥对她是有疑惑的,她的背景,他知道的一清二楚。可是,面对她这个人的时候,那些所了解的背景反而像是假的了。

“天赋异禀,天资聪颖,随你怎么想吧。”放下果盘,秦栀俯身从他身边拽过来一本书,她是极其特别的安逸。

公冶峥不由笑,更像是在嘲笑她大言不惭。

翻看了下书本,秦栀头也不抬,“你打算让我在这儿住几天?”

闻言,公冶峥微微歪头想看她的脸,“谁说我要让你离开了?”

“你不打算放我走?你这行为可就与强盗无二了,也和我们之前说好的相悖。我喜欢言而有信,更何况,我上次可没出尔反尔。”看向他,秦栀面色平静,就像平时在讨论问题一样。两个人意见不统一,那就商量着来。

但其实,秦栀的心里是没底的,尤其刚刚分析了一下他的行为方式,她就更没底了。

可,当下首要的便是镇定,就像她以前与他相处时的样子。若有变化,他的心态也肯定会产生变化,那很危险。

“虽说你没出尔反尔,你可偷了我的玉佩。又拿着我的玉佩,做了很多危及我大月宫的事情,这笔账我总得讨回来吧。”公冶峥盘膝坐在木榻上,那双脚很白,灯火下在泛着光似得。男人之中,像他保养这么好的,也是少见。

“好吧,那你想如何?”放下书,她也学着他盘膝而坐,问道。

“不然,你给我做妾,当做抵债?”蓦地,公冶峥提议道。

面无表情的看着他,秦栀猛地将手里的书朝着他脸扔过去,他出手便接住了,然后笑道:“那你想怎么样?”

“我若是能走出你这大月宫,你就让我回去,如何?”她将心中的计划说出口,这也算迂回战术了。

“那得给你个时间限制,总不能任你一直闯。这样吧,十天。十天之后你若是找不到出去的法子,你就给我做妾怎么样?”公冶峥笑的憨痴,嘴里却说着成年人的事儿。

秦栀很无语,“做你的妾有什么好处么?我这人呢,别的要求没有,只求双方忠诚。我若做你的妾,显而易见你还得娶妻,可能还有别的妾。这么多女人伺候你一个,你的肾受得了么?而且,滥交很容易得病的知不知道。再说,我并不想做你的妾,你以为自己人见人爱,是行走的春药么?”

自己一句话,惹得秦栀一顿噼里啪啦,公冶峥愣了一会儿,然后摇头,“我又没有别的妾,我怎么知道会不会得病?而且,我就是随便一说,你干嘛板着脸辱骂我?”

忍不住翻了翻白眼儿,秦栀吁口气,“我没有辱骂你,就当我是给你上了一节生理知识课吧。回到正题,你说的十天有些短,我没有信心,不然这样,十五天。十五天之后,我若是走不出你这大月宫,咱们再商议。”

“便宜都被你给占了,我好像又要吃亏了。成,十五天,十五天之后你若是走不出去的话,咱俩再讨论这个‘生理知识课’。”公冶峥想了想,然后就同意了,他一副等着看好戏的姿态,好像很笃定秦栀出不去。

协议达成,秦栀也若有似无的松了一口气。别的不说,她可以先保证自己十五天的安然无恙。

“看书。”把书又扔给她,公冶峥身子一歪就又躺下了,瞧着他就知他十分舒服。

秦栀倚靠在另一头,也开始看书,但是心思却根本集中不了,满脑子都是今日走过的桃花林。那里定然有机关迷阵,但,她并没有深入的研究过,只是懂一些皮毛罢了。

后半夜,秦栀就在木榻上睡着了,待得再睁开眼,天已经大亮了。

身上盖着一件绛色的长袍,显然是公冶峥的衣服。而看向昨晚他所在的地方,人已经不见了。

这一觉睡得累,梦里她都在桃花林里走,但怎么都走不出去。她也是在梦里忽然发现,花的海洋有多可怕。

不过,既然公冶峥答应了让她自己试探着走出大月宫,那么接下来她走出去也不会有人拦着她。思及此,她起身穿上靴子,便走出了房间。

房子错落,清幽别致,真是一幅世外桃源的景色。

她没急着去桃花林那儿,反而在这房屋之间慢行,观察着每一处,偶尔的会遇到包包头的侍女。

这里,好像除了侍女,也没别人了。

走着走着,秦栀就走到了昨天早上公冶峥带她解决内急的那个地方,丁香树丛繁茂,厕所就在里面。

正好走到这儿,她也就走进去了,解决完了,她缓步走出来,边走边整理着衣裙。

蓦地,一只脚出现在跟前,秦栀也在同时停下了脚步,她若不收回脚,就得被这只忽然出现的腿绊倒。

放下手,她缓缓抬起头,这只脚的主人是个包包头侍女。虽是留着这种萝莉的发型,但这个侍女长得却很艳丽,看起来,起码得有二十五六岁了。

秦栀打量她,她也在看着她,都无话,好像在试探着什么似得。

“主子很焦急,姑娘暂时无碍便好。切不可急躁,很快就会有人来救姑娘。”那侍女盯了她一会儿,忽然开口。声音压得很低,好像只确保让她一个人听到。

她说完,秦栀还未回应呢,她就转身离开了,眨眼间消失了踪影。

眨了眨眼睛,秦栀继续低头整理自己的衣裙。

主子?只有天机甲的人才会这么称呼元极。她昨日才到这儿,而元极在大魏帝都,他这么快就知道她被挟持了么?这消息长了翅膀,估计也就这个速度吧。

但,这也很可能是个坑,公冶峥做的局,所以,不可尽信。

坐在马车里,只有后窗开了一点,不过却能够保证这里的通风十分良好。

秦栀靠坐在一侧,饿了就吃车角小几上的点心和水果,渴了就喝水,倒是自在镇定。

那个男人,他一直坐在那里,以一个十分舒服的姿势。他翘着腿,秦栀也能清楚的看到他鞋尖上镶嵌的那两颗珍珠,真耀眼。

他这身行头,其实真的很具暴发户的气质,但秦栀认为,他是刻意为之。他市侩的嘴脸,和华丽的行头,为的就是遮掩他本身的心机深沉。

如果公冶峥手底下的都是这种人,那她倒是理解了为何公冶峥现在是大月宫真正意义上的主子,那个生性暴躁的神庆,定然不是他的对手。

他一直在观察她,秦栀很清楚,对于公冶峥处心积虑的想要劫持她,又不能伤她这件事,他充满了好奇。

马车开始转道进山,车子内部也开始颠簸起来。

秦栀调整了个姿势,稳住自己的身体。这马车内部很舒适,即便这么颠簸,坐在这里面也不觉难受。

那个男人看着她,似乎终于沉不住气了,开口道:“这玉佩,你是如何弄到手的?”

听他开口说话,秦栀几不可微的弯起唇角,随后看向他,“前不久在西棠边关偶遇公冶峥,我劫持了他,顺手摸来的。”

闻言,男人笑了一声,显然是不太相信,“姑娘手无缚鸡之力,如何挟持了公子?”他不信凭她能够劫持的了公冶峥。

微微歪头,秦栀想了想,“也兴许他心甘情愿被我劫持吧。毕竟我又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虫,怎么能知道他的想法。”

她这么说,他就无话可说了,还真有这个可能,是公冶峥乐意的。

弯起唇角,秦栀身体向后,尽量让自己舒服的依靠着车壁,“不知公子大名?”

“阿澈。”他回答,脸上还是那样的笑。

秦栀点点头,“澈,清也。这名字,与公子倒是不配。”这人可称不上清澈二字,隐藏之深,一时难以琢磨明白。

“姑娘或许有些误会,虽说公子不想伤你,但不代表他人也是这个想法。你引得大魏帝都我大月宫的金间与玄衡阁的狗相争,这笔账,可是清清楚楚的记在你头上的。姑娘最好慎言,否则,难保阿澈我做出什么失规矩的事情。”阿澈虽还是笑着,可是眼底阴冷,足以见得他是个杀人不眨眼的角色。

秦栀微微颌首,“多谢公子警告。”

靠着车壁,秦栀猜测着这个叫阿澈的男人的身份,应该深得公冶峥的信任,将计划挟持她的这件事儿交给了他来做。他在帝都,观察了她多日,明明看到她在忽悠苗丁,却没有出面阻止,心思深沉忍得住气。虽他是奉了公冶峥的命令,但又因为自己心中的不满而随时可能对她出手,说明他并不是特别的害怕公冶峥。

那么,此人在大月宫的身份,应该比同萧四禾在天机甲的身份了,很多大事,他都能够自主作出判断,无需向公冶峥汇报。

队伍在山中走了一会儿,也不知怎的,就又拐上了一条较为平坦的路,不再那么颠簸了。

不过,很快的,马车里便失去了光亮,但车却一直向前,不曾停下。

显而易见,眼下走的是某个地下的通道了。

这山中多有‘吃人’之地,居然还能在这种地方挖出地下通道来,不佩服他们都不行。

闭上眼睛,秦栀听着外面的动静,推测着时间和马车行驶的长度,以及眼下所处的位置。

虽然看不见,但不代表不会在脑中估计测量。

她被挟持,但她临走时交代乔姬一定要完成元卫交代的事情,她信任乔姬会听她的话。

只不过,待她做完了事,估摸着自己也得被带到西棠境内了。

大概过去了一个时辰,马车缓缓地停下了。

秦栀睁开眼睛,马车里仍旧黑乎乎的,看不清楚。

这时,阿澈忽然开口,“秦姑娘,咱们得弃车了,请吧。”

随后,便听到他站起身的声音,秦栀随着站起来,和他一前一后的走出了马车。

扑面而来的就是潮湿的气息,带着一股泥土的气味儿,这就是地下。

能听到有人在卸车,大概是要把马儿牵出来。

“秦姑娘可会骑马?”阿澈就站在她身边,一边问道。这种光线,对他来说并不是难事儿。

“会。”秦栀点点头,努力的睁大眼睛想瞧瞧这四周到底是什么情况,但太黑了,根本看不见。这里除了她,这些人和这些马都不在意这种光线,足以见得,她在黑暗中的目力连马都及不上。

“好,这匹马给秦姑娘,一会儿,咱们一同出去。”说着,阿澈抓住了她的手腕,然后将缰绳塞进了她手里。

抓着缰绳,秦栀一边走过去几步,另一手摸到了马儿的皮毛。

摸了摸,秦栀若有似无的叹口气,“好。只不过,我看不清,希望这马儿能带好路。”若是从马背上跌下来,这种情况下,不死也得伤。

“秦姑娘上马吧,放心,前后左右都有人,不会让你落单的。”他这话也有另外一层意思,告诉她不要想着逃跑,根本没机会。

秦栀不再言语,摸索着,翻上马背,随后她抬手试探着往头上摸,没有摸到顶,显然这地道不止长,还挖的挺高的。

队伍整顿好,随后便出发了,秦栀什么都看不见,不过她前后左右的确都有人。不时的给马儿调整方向,都是他们在做。

走着,一些沙土从头上掉下来,秦栀闪躲了下,然后摸索着抓到了那些沙土,捏在手里很松懈的样子。

这里果然是那片地窟密集的地方,这种地势,这条地道也撑不了多久。不过,这对于他们来说是好事,离开这儿用不了多久,这地道就得塌了,一切痕迹都被掩埋起来,旁人也寻不到任何的蛛丝马迹。

马儿匀速前行的了差不多半个时辰,光亮出现在前头,地道也开始缓缓朝上行。

盯着那些光亮,秦栀重新掌控了马儿,稍稍环顾了一圈,阿澈就在她后面。

走出了地道,眼前的路就在山中,能看得出是匆匆忙忙的开辟出来的。

顺着山路走,开辟出来的路也愈发的杂乱,最后也称不上是路了。

“过了前面的山,再涉水而行,明早便能抵达西棠。不知秦小姐是否开心,马上就能见到公子了。”阿澈的声音在后响起,带着那么一股若有似无的嘲讽。

秦栀笑笑,“我与他约定好,我挟持他他不生气,到时他挟持了我,我也不生气。既然已经是约定好的事情,我现在还真挺开心的。”

阿澈在后盯着她,那双眼睛在阳光下显得无比沉郁。

诚如阿澈所说,天色暗下来后,队伍也穿过了那座高大的山。

宽阔的河流出现在眼前,河面十余米宽,对面是险险的石崖,怪石嶙峋,典型的西棠特色地形。

一艘船停在岸边,左右两侧都是凸出的怪石,只有这一处较为平坦,但地上都是沙子。若是来一场大雨,这地儿的沙子都留不住。

下马,秦栀随着阿澈一同踩着踏板走上了大船。站在船上,她回头往来时路看,观察这里的山势。

只要是看过的,她都能记住,她对自己的记忆很有自信。

不过,她还没观察多久呢,一块黑布就罩在了她的眼睛上,在脑后系紧,遮挡住了她的视线。

抬起手,阿澈的声音就传了过来,“秦姑娘若是配合,我不会让你吃一点苦头。不过,秦姑娘若是不听话的话,那可难说了。这船里有一个笼子,我不介意将秦姑娘送进笼子里去,这样我更放心,而且也无需派人一直看着你,我们反倒更省事了。”

闻言,秦栀便放下了手,“好。”她不挣扎便是。

眼睛被黑布蒙上,手臂被阿澈抓住,然后带着她进了船舱。

刚被按着坐下,就感觉到船开动了,秦栀靠坐在那儿,手一边摸索着,最后找到了一侧的扶手,抓住,稳住自己的身体。

她如此顺从,阿澈却并不是那么满意,太镇定了,反而让人觉得不安。

她若是一直挣扎吵闹喊叫,对付这样的轻而易举。所谓事出反常必有妖,这样的人,更难对付。

被蒙着眼睛,秦栀坐在那儿,感受着大船的前行。知道有人在盯着她,不是那个阿澈,因为那视线给人的感觉不同。

今晚的风和水都不错,船也行驶的格外顺利,偶尔的有转弯或者轻微的晃动,但都不碍事。

秦栀靠在那儿,脑子里千般计算,但却愈发困乏,也不知不觉得睡了过去。

睡得不深,船偶尔晃动她都知道,就这样一直前行着,浓重的黑夜也逐渐过去。

大概天亮了,有人走了进来,秦栀也随即清醒了过来。

“秦姑娘,咱们可以走了。只不过,还得委屈你一会儿,这黑布不能摘。”阿澈的声音响起,话中带笑,不了解的人还以为他就是这般和善呢。

没有说话,秦栀站起身,然后手臂就被抓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