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0、人鬼情未了

看着他,秦栀有片刻的迷惑,随后恍然,却不由发笑,这人真是自恋到极点,没救了。

就在这时,身后的众人发出不大不小的惊呼声,秦栀随即扭头看过去,只见刚刚场上还在飞的鹦鹉不见了,反而有一个赤膊的男人走出来,身上盘绕着一条金黄色的大蛇。一圈一圈的把他缠绕住,他一只手托着那大蛇的尾巴,一只手托着它的头。

刚刚明明还是可爱的鸟儿,这眨眼间的就变成了一条大蛇,秦栀整个人带着椅子挪动了一下,全身紧绷,无意识的朝着元极靠拢。

原本搭在她头上的手落下来,搭在了她的肩上,元极看了一眼那边的蛇,不由得弯起薄唇,“这个颜色倒是少见。”

“不管是什么颜色都很吓人好不好。”瞧着那人把盘在身上的大蛇一圈一圈拿下来,她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抓紧元极的衣服,一边往后挪。

元极若有似无的笑,一边瞧着她往自己身后挪,他收回手臂,算是放她一条生路,她整个人几乎都躲在了他身后。

那金黄色的大蛇足足有两米多长,被那驯兽师解下来后,放在地上,它高高的昂起头。

并非只有秦栀一人害怕,场上有不少人都无意识的向后躲,一边紧紧地盯着。

不过,最害怕的还是要属秦栀,因为她连看都不敢看。低着头,抓着元极的衣服,只盼着这场表演快点过去。

那驯兽师从后腰抽出一根极长的笛子来,放到嘴边开始吹。这种笛子的声音并不好听,甚至有些刺耳。不过,随着笛音响起,那金黄色的大蛇更高高的昂起身体,还随着扭动。

众人看着,倒是无不称奇,训练这种动物,看起来并不简单。

那金黄色的大蛇扭动着像是跳舞,虽是初始见它时觉得吓人,但现在瞧着倒是几分可爱。原本有几个害怕的人,脸上也露出了笑意来。

“这笛子倒是不错。”看着,元极一边淡声道。

“你还想训蛇不成?”在他身后躲着,秦栀自是听得到他说话。

“训蛇没有意义,倒是可以放在身边用来对付某些不听话的人。”这个某人,指的是谁显而易见。

抓着他衣服,秦栀收紧手用力的撞了他一下,“我若被吓死了,做鬼也不放过你。”

“这么执着?”她的说法,进入他耳朵,好像就变成了人鬼情未了了。

秦栀很无言,偷偷抬头往那边瞧,却发现随着那人吹笛子,那条黄金大蛇居然晃晃悠悠的朝着这边爬了过来。

边向前爬行,它边扭着身体,就像人一样边走边跳舞。如果它身形再前凸后翘些的话,估摸着会很妖娆多姿。

秦栀看了一眼便收回了视线,脸色也变了,低头用头顶抵着元极的后背,“不要让它过来。”

元极回头看了她一眼,随后扣住了她一直抓在他腰间的手,握住,“别怕。”

他的手很热,很彻底的握住了她的手,无端的给人带来一些安全感。

和刚刚他扯着她时完全不一样,秦栀看向两人的手,心底升腾起一丝奇异的感觉来。

那蛇弯弯扭扭的,爬到了元卫前两米处停下来。它高高的昂起身体,在笛声的带领下,它竟然做了一个鞠躬的动作来。

元卫不由得笑,元莯也觉得有意思,想训练成这样,真是不容易。

笛声停,那驯兽师将笛子重新放回腰后,然后走过来将那蛇抱起,像是抱着爱人一般。

就在前头,秦栀自然知道,偷看了一眼,她继续躲在元极身后,全身的汗毛都在颤动似得。

抓紧了元极的手,她手心都在冒汗,实在害怕。

对面,明珠郡主站起身,要那个驯兽师过去。

驯兽师抱着蛇走过去,明珠郡主歪头看了看,然后抬手放在那蛇的身上。抚摩了几下,明珠郡主直称赞那蛇乖巧不吓人,若是连它都怕,那胆子得多小,和废人无异。

秦栀清楚的听到明珠郡主的话,偷瞧了一眼,然后接着躲在元极身后,“虽然有很大的可能是在骂我,不过我还是很佩服她,居然敢上手摸。”这也是胆量,不过她没有。

“她为什么要骂你?”元极面色无温的看着对面,一边淡淡道。

“可能之前她喜欢你吧,但是我和你又有婚约,让她觉得我有些碍事。”秦栀如此说,但心里却不觉如此,可能和刚刚她与姚清和的误会有关。元烁那一嗓子,长耳朵的都听得到,这明珠郡主怕是也误会了。

“我和你之间的事,与任何人都没有关系。之前,现在,以后,谁也管不着。”元极淡淡的说着,却充满了毋庸置疑。

闻言,秦栀细想了下,虽是明白他的意思,不过还是佩服他的狂妄。连元卫都觉得她配不上他,他现在居然还敢这么说。也不知当初是谁嫌弃她的身份不够高贵,匹配不上他的尊贵,这会儿这么说,他就不觉得打脸么?

驯兽师终于抱着那妖娆的黄金大蛇退下了,之后又上来几个人,这次随着他们一同上阵的是数只孩子大小的白毛猴子。

它们毛色新奇,蹦蹦跳跳,上场后就来了几个后空翻,比人要灵活的多。

众人无不发笑,那几只猴子似乎也感受到了,蹦跳的更欢快了。

秦栀终于从元极的身后挪了出来,不过却仍旧坐得很靠后,这会儿是猴子,一会儿指不定是什么。这个时代的人们还是充满了猎奇心理,看见那种东西,无不感觉新奇。

秦栀不时的看向安都世子那几个人,随着夜越来越深,他们也明显的愈发坐立不安了。

转了转眼睛,秦栀拿起一根玉箸,然后抬腿踹了踹元烁的椅子。

一直在看猴子表演的元烁转过身来,看着秦栀,他古怪的笑了一声,“终于想起我还在这儿?以为你把我忘了呢。”刚刚那蛇一出现,元烁就想着秦栀害怕赶紧看向她,哪知他一瞧,她和元极居然凑在一块了,他还真不知道,他们俩现在的关系居然这么好,是他之前判断失误了。

“这不是想起你了嘛。这个给你,你有没有信心能扔到安都世子那一桌的桌下,而又不被他们发现。”将那根玉箸给他,秦栀一边低声问道。

从桌子底下接过,元烁轻蔑的笑了一声,“小意思,看着。”话落,他在手里转了一下那根筷子,然后便顺着桌下射了出去。

很准确的,那根筷子落在了安都世子那一桌的桌下,还打到了他的脚。

他整个人一抖,然后迅速的收回自己的腿,同时看向桌下。

秦栀看着,不由得弯了弯唇角,做贼心虚,就是如此。

“准不准?”元烁歪头看着她,一边扬起下颌道。

“准,好功夫。”秦栀称赞,元烁更为得意。

“不过,你吓唬他们干什么?”做完了,元烁才想起问这事儿来。

“你就没发现他们一直坐立难安么?只有心里有鬼的人,在看如此精彩的马戏时,还这般焦头烂额。”秦栀说着,一边眼睛又转了转,“还有屠郡王,他和安都世子不断的在传递眼色,有鬼。”

“有什么鬼?”元烁好奇,不由问道。

秦栀看了一眼元极,“除了他们俩,这里还有几个人都知道。而今日这场宴席,怕也是为屠郡王和安都世子准备的。”

元烁听得糊里糊涂,这晚宴,明明是为元极接风的啊。

元极转眼看过来,薄唇微弯,“这么聪明,不如一会儿带你去看戏?”

眨眨眼,秦栀点头,“好。”元极也要去看的戏,想必很好看。

动物表演接近尾声,今日所有参演的动物都再次返到台上来。

趴在地上的,能在天上飞的,都汇聚在一处,十分听话。

一个女子拿着一个红色的埙放在嘴边吹奏,声如天籁,那些动物也闻声摇头,如痴如醉的样子。

元卫心情很是不错,吩咐身边的公公给打赏,下面众人也不由得拍掌,这样的表演的确很少见。

那场上有蛇,秦栀又挪到了元极的身后,不过这次她却没有低头,反而在盯着那吹埙的女子。

埙这种东西,在最初时就是用来猎捕动物的。而如今,这女子吹奏它时,所有的动物都跟着摆动,的确是令人称奇。

不眨眼的盯着她,秦栀也入了迷,似乎都忘了还有蛇就在不远处扭动着。

“元极,你能不能让我认识一下那个女子。”她抓着他的衣服,一边小声道。

闻言,元极看过去,随后又看向躲在身后的人,“想做什么?”

“我想知道,她是如何做到操控动物的。吴国的药师,豢养活物,她们手中也有很独特的东西用来操控它们。我想,应该有共通之处。”她很想知道。

元极几不可微的弯起薄唇,“好。”这种事,又有何难。

“谢了。”抓紧他的衣服,秦栀笑笑。她这也属于猎奇心理,但这其中又真的有难以解释的奥妙,古人的智慧,超乎想象。

宴会终于接近了尾声,秦栀跟着元极站起身,没有向元卫告别,反而是盯着安都世子等人快速的向皇上告别后就跟了上去。

安都世子几兄弟很着急的离开了青园,秦栀跟着元极也出了青园,很快的,一辆马车停在了门口。

两人走过去,元极垂眸看了她一眼,随即单手环上她的腰,轻松的带着她跃上了车辕,进入马车。

被扔到马车里,她才回神儿,看向那个坐在主座上的人,她缓缓地舒了一口气,其实她自己也有感觉,相较于之前,她现在对他的信任多了许多。

信任,是一种稳定依赖的信念,同时又是一种向他人暴露自己弱点的行为,是一场博弈。

园林之中多奇树,这个时节,仍旧绿的艳丽。

琉灯的光照着,这些树的叶子好像都在闪着光似得。

被押着,从小路上走下来,秦栀被动的走,边走边暗骂后面的人,但是无济于事。

甲字卫在他们俩走下小路时就停下了,几个人转过身去,摆明了是守在这里,不许其他人接近。

又走了几步,元极松开了手,秦栀踉跄了下,随后转过身来,看着他那皆是冷漠的脸,“不知我哪里又得罪你了?”幸亏这一路没人看到,不然都得以为她犯了什么大错误,是他的犯人呢。

看着她的脸,元极又逼近了一步,“你不是去街上钓鱼了么?为何,与姚相同来?还有你这个嘴,怎么回事儿?”说着,他伸手,用两指捏住她的脸颊。小嘴儿红彤彤,瞎子都看得出来。

秦栀抓住他的手,解救了自己的脸,“你怎么也听元烁胡说八道,多明显,我这是被辣的好不好。”

“你何时吃过辛辣之物?”她的饮食习惯他还是了解的,她从来不吃那些味重的东西。即便菜里有那些辛辣之物的配菜,也会挑拣到一边儿。她这个样子,怎会不让人往别处想。

“当时闻见气味儿很香啊,所以忍不住就买了一些。哪知道那么辣,可是花我自己的钱买的,又舍不得扔,就全都吃了。你要是不信,我吐出来给你看看?”秦栀无语,同时转念一想,她为什么要给他解释这个?莫名其妙。

盯着她,确信她没有撒谎,元极的面色才稍好些,“放在肚子里攒着吧。之后,在我面前再吃一次。”他倒是要看看,她是怎么吃的那些辛辣的东西。

“神经病,我干嘛要听你的。”甩开他的手,秦栀绕过他准备离开。

他抬手,轻松的将她揽了回来,“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这句话是你说的。我没看见,自是不信。再吃一次,便信了你。”

低头看了一眼腰间的手臂,秦栀挣扎,“你信不信关我何事?元极,你放开我,不然我喊了。”拉拉扯扯,极其讨厌。

“看谁敢过来,那他的腿是不想要了。”单臂揽着她,元极又往深处走了几步。

秦栀双脚离地,根本无法挣脱,后背靠在他身上,坚硬的如同大理石似得。

走了几步,元极放开她,双脚落地,她身体一转,迅速的离开他的圈禁。

“你到底想说什么?我如实回答,只要不再动手动脚。”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和他动手,她完全没有胜算。

垂眸看着她,元极蓦地问道:“今日可有什么收获?”

“当然有。还不止一个收获,本来想去认证第二个的,谁想到半路遇到了姚相。这人还真是个扫把星,不然我今天肯定能去吴国的那个据点走一趟。”秦栀身体向后,倚靠在树干上,说起今日之事,她不免遗憾重重。

听她如此说,元极的面色倒是稍好了些,“派给你的那两个人不是一直都在么,缘何你又与姚相同进同出?”

“怎么又问这个?我刚刚不是说碰上了嘛,他说要来这儿,正好那两个甲字卫也说奉你的命令,也要把我送到这儿来。坐了他的马车,还省的我走路了呢。”秦栀几分不耐烦,他这种逼问态度让她很别扭,很不满,他们之间的关系好像并非如此。

向前一步,他猛地抬起手臂,撑在了她头顶的树干上,“只是要让你清楚的认识到,只要在大魏,你没有任何机会活动心思。把招子放亮,不然,有你好受的。”

紧贴着树干,看着近在咫尺的人,秦栀的呼吸不由得顿了顿。

他长得好,又用这种眼神儿看着她,说真的,一时之间让她也不由的有些忐忑。和着他味道的呼吸有序的飘过来,秦栀微微撇开头,想要挣脱他的笼罩。

“本来我要和你说这事儿的,但是,后来就忘了。既然如此,那么今日就说说吧。”早说早了,这么模模糊糊意味不明,不是办法。

“闭嘴。”看着她的脸,元极就知道她想说什么,不过他并不想听。

看向他,秦栀深吸口气,她非说不可。

手落下来,在她刚要张嘴说话时,他捂住了她的嘴,“我今日不想听,待我想听时,你再说不迟。”话落,他放开手,同时转过了身。

看着他,秦栀也把想说的话又咽了进去。希望他能尽快的想听,有些事情,说明白比较好。

“走吧,晚宴要开始了。”说完,元极手向后,抓住了她的手。

看了一眼自己的手,秦栀想挣脱,不过他手劲儿极大,根本挣不开。

扯着她,两个人缓步的走出树林。

看向他,秦栀的视线又落在了两个人牵在一起的手上,他这样,所有人都得误会了。

只不过,这样对她貌似不太好,刚刚元烁那一嗓子,引得大部分人都注意到她和姚清和了。

这会儿,他们俩又这个造型,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什么妖女呢。

低着头,尽量的让自己隐藏起来,不过她这也只是鸵鸟举动而已,除非她会隐身。

顺着小路,很快的接近了围廊,正好一行人从围廊里走出来。

瞧见了元极和秦栀,那一行人也停了下来,一个满身华贵的女子走过来两步,“小栀。”

听到声音,秦栀抬头看过去,灯火明亮之中,那个女子雍容华贵,不过却早已没了她记忆当中的爽直痛快,是元莯。

“莯妃娘娘。”秦栀也不由得笑,用力的甩开元极的手,随后她也快步走了过去。

走至元莯跟前,秦栀拎着裙子要行礼,不过元莯却把她扶了起来,“别客气了,又没有外人。知道你来了,我还想着何时能见到你呢。和几年前还真是天差地别,若是在街上碰见,我肯定认不出。”

“莯妃娘娘也变化颇大,王妃很想念你。”看着元莯的脸,她比以前要瘦一些,那时身上的少女感也消失不见了,和她记忆中的好像根本不是一个人了似得。

“我也很想念母亲,待得有时间的话,就回朱城看看她。”说起母亲,元莯的面上倒是升起一丝难过来。她只身在这帝都,几年来都未见到过自己的亲人,她的孤单没人能懂。

“因为你想家,元烁可是在帝都耽搁许久了。如今元极与小栀都在,还是缓解不了你的思家之情?”好听的声音传来,下一刻,一身雪青华服的元卫走了过来。

他笑容满面,走到元莯身后,抬手拍了拍她的肩膀,虽不亲昵,但看起来也格外的平易近人。

“给皇上请安。”福身,秦栀倒是不太确定这样行礼行不行。只不过,她又不想五体投地式的跪拜。

“平身,四下无外人,无需拘谨。正好小栀也来了,莯妃很惦念王府,惦念王妃。无事时,就进宫陪陪她,说一说朱城,也免得她思乡苦闷。”元卫的态度很好,看起来就像是在和亲朋好友聊天似得。

“多谢皇上为我着想,不过,小栀还得盯着元烁这二愣子呢。这段时间在帝都,你不在他身边,我看他都要长出翅膀来了。得好好看着,否则非得闯大祸。”元莯的语气并不是特别好,听起来她好像是不满意元烁。但其实,她不满意的很多,却又无可奈何。

“你们聊天就聊呗,干嘛把我扯进来。我这段时间什么都没做,不信问蓓蓓?”元烁从围廊里走出来,他躲得远远地,还能把他也牵扯上,实在没天理。

元莯淡淡的扫了一眼元烁,她摆明了就是不满意。

“走吧,时辰到了。”元卫看了一眼脸色不太好的元烁,笑着解围。

众人随即转身,跟在元卫的后面,朝着人群走过去。

秦栀被一只手扯住了后衣领,然后就被拽到了后面。

元莯回头看了一眼,瞧着元极,她面色几分复杂。

被他硬生生的拽过来,秦栀扭头看向他,一边把他的手拽下去。

“世子爷与秦姑娘这是在做什么?”载着若有似无的笑意,一直走在最后的姚清和不由问道。

回头看了他一眼,秦栀没吱声。

元极扣住她的手,淡淡道:“她胆子小,见着了样貌丑陋的人都会被吓着。”

闻言,秦栀不由得叹口气,他这话也不知在影射谁,但多半是姚清和。不过,他这说法可站不住脚,姚清和长得又不丑,和他并称大魏双俊。

若是说姚清和长的丑陋,那不也等同于说自己长得丑?

“看秦姑娘的步态,似乎很希望世子爷及早避开。”言外之意,丑陋的那个人是元极。

秦栀低头,不由得想笑,这俩人倒是都对自己的相貌很自信,而且都不肯承认自己落后于对方,都够骄傲的。

“是么?”元极淡淡的转眼看向她,摆明了要她给个答案。

秦栀也看了看他,随后摇头,“我是外貌协会,只要长得好看,我都欣赏。”

然而,她这回答却不怎么得元极的心,他手上微微用劲儿,秦栀不由得咬唇,很疼。

给了她最后冷冷一眼,元极不再搭理她,已经走入了人群。

皇上驾到,众人跪下,齐声的给元卫请安。

元卫看起来心情不错,挥挥手要众人落座。

被元极扯着,走到了临近元卫的左侧下首处的桌前坐下。

元烁也在,此时倒是以家族来分座位,汪蓓蓓则坐到了远处。

坐下,秦栀的视线投向对面,姚清和举止轻雅,举手投足都透着一股难以言说的气息,让人眼前一亮。

他就坐在对面,不过临近他下首的就是屠郡王和明珠郡主。

秦栀看了看姚清和,又将视线转向了明珠郡主,她正瞧着姚清和呢。

她现在倒是和上次见也有些区别,那时她见着元极,应当是很满意的,所以满脸皆是羞赧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