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7、车门焊死了

“你的钱,又不是我的,我有什么心疼的。”抬手敲门,不再搭理他,守财奴。

片刻后,禅房里传来了住持的声音,“施主请进。”

推开门,秦栀边看了元极一眼,让他记住她之前说的,别绷着这张脸说一些难听的话。

走进禅房,便看到坐在蒲团上诵经的住持,他还是穿着那一身朴素的袈裟。

因着秦栀和元极忽然造访,住持放下了手中的佛珠,随后转过了身。

“住持,突然来打扰,还望住持理解。大雄宝殿的壁画,讲述了住持多年前的经历。住持应该来自大魏,很凑巧,我们也是大魏人。在这吴国南部,遇到了很多毒物的攻击。我想请求住持,能否将这驱除毒物的法子告诉我们,我们定会重谢。正好我身边的这位也是个虔诚的佛教徒,虽然外表看起来不是很讨人喜欢,不过他有很多钱。来时他也明确表示,想捐香火,为佛祖重塑金身。”秦栀说着,顺带着介绍了一下元极,不过用词显然不太合他的意。斜睨了一眼她,警告她慎重用词。

秦栀恍若没看到,看着住持,等待他回答。

“阿弥陀佛,施主能找到本寺,又看到了那壁画,皆是缘分。施主想知道如何驱散那些毒物,其实很简单。诸佛净土中,有一香积世界,无恶无魔。妙香的制作其实很粗糙,尤其是本寺香火甚少,自是也请不起昂贵的檀香。这粗劣的妙香中,有香樟。吴国南部,并无香樟,所以,皆是它的功劳。”住持拿起一炷香来递给秦栀,一边解释道。

“香樟,原来如此。”拿着那香,的确是有些粗糙。放在鼻子下闻了闻,的确是在王府时王妃燃的香不一样。那是很昂贵的檀香,如这种没有多少钱的小庙,定然买不起那么昂贵的檀香。

拿着香,秦栀看向元极,示意他现在可以说话了。

元极淡淡的瞪了她一眼,不予理会。

“我看贵寺较之大魏的寺庙要狭小许多,不知住持有没有扩建的打算?我身边这位可以尽数提供扩建的费用,住持不用客气。”他不说,那就只能由她来说了,他自找的,希望他别肉疼。

住持一听,立即便笑了,垂胸的白髯都跟着笑容在颤动,“多谢施主。对了,这妙香不止能驱散毒物,还能解毒,随身携带,有益无害。”

“多谢住持告知,打扰了。”拿着那一炷香,秦栀站起身,元极也随着站起来,从面上就看得出他很不爽。

“阿弥陀佛。”住持念了声佛号,那声音比最开始时要高兴的多。

两个人从禅房退出来,元极便抬手在她的后颈上拍了一巴掌,“你到底和谁一个阵营?”与那老和尚联手把他坑了,居然高兴的不得了。

被他拍的踉跄了下,秦栀拿着手里的香在他面前晃了晃,“这笔买卖你赚大了。我若不是凑巧的来到这里,凑巧的看到了壁画,怎么能解决你们天机甲多年间遇到的大难题。花一点钱,能挽回那么多条命,用脚趾头也算得出来有多划算。而且,我相信住持肯定没说谎,这妙香,和这个的气味儿有些相似。”一手拿着香,另一手从怀里拿出一个布袋来,展示给元极看。

视线落在那个布袋上,元极几不可微的扬起入鬓的眉,“这又是什么?”

“这是我离开齐城时,在一个药师的身上找到的。这个东西,我认为是药师为了避免自己被毒物攻击而随身携带的,所以我就拿着了。”秦栀微微歪头,今日听那住持说这妙香里有香樟,她才忽然想起,这个布袋里东西的气味儿和妙香很相似。

“你出城时碰见了药师?”不止没躲,居然还把人家随身携带的东西都抢来了,这胆子有多大?

“别用那种眼神儿看着我,我可没知难而上。当时公冶峥在我身边,我指挥,他动手。”秦栀看着那个布袋,她现在想把它拆开来看看。

“他凭什么听你的指挥呢?”元极居高临下的看着她,明明很聪明,为何又总是犯糊涂。

“管他呢,反正他听话了,有收获。”把妙香放到他手里,秦栀打算拆开布袋。

布袋缝的很紧密,秦栀耗费了一番力气才把它拆开,里面是灰色的粉末,这时候闻着气味儿,和妙香有些相似。

“你闻闻。”在手心里放了些粉末,秦栀递给元极。

元极看了她一眼,然后抓住她的手腕,拽到自己面前。低头,他闻了闻,随后又闻了闻手里的妙香,“果然有些相似。”

“如此来看,吴国南部的这些药师,都是随身携带香樟来避免毒物会攻击自己。吴国南部没有香樟,这也就说明为什么只有这边毒物泛滥。而北边,以及咱们大魏和西棠,这些毒物不能大肆繁殖和生长,和香樟有关系。”看着他,秦栀一边笑道。不过却忽然想起了公冶峥,他只是看了那壁画,也没有去见住持,不知他是否猜出了其中玄机。

如果他真的很快就明白了,那他就不只是聪明那么简单了,那颗脑子,非同一般。

“你还发现了什么?”元极转身朝着一棵不算茂盛的银杏树下走过去,这下面能够遮挡一些阳光。

秦栀跟上,一边说道:“当时城门口的状况有些复杂,因为铁矿爆炸,所有人都显得很慌乱。公冶峥也是趁着那时动手,然后掰断了那个药师的脖子。我们逃出城,连带着把那个药师的尸体也带上了。逃到山里的时候,没有追兵,我就开始检查那个药师。也仍旧是个女人,年龄比我在城里茶楼时看到的那个年纪要大一些。虽然她这么大的年纪了,可仍旧是处子之身。所以我想,成为药师的条件,应该就是女人,处子,眼下还加上了这个,香樟树的粉末。她们控制毒物所用的器具并不一定是相同的,但都随身携带。”

看着她,元极倚靠着树干,深邃的眸子固定在她的脸上,“经历了如此危险之事,你真没害怕么?”看她现在眼波流转的模样,好像很享受发现这些秘密的过程,根本没有害怕的样子。

没想到他会忽然间问这个,秦栀仰头看着他,然后点点头又摇摇头,“被官兵追的时候的确有些害怕,毕竟我又跑不过他们。不过,之后就不觉得害怕了,虽是冒险,却又收获颇丰。”

风吹过,发丝掠过她的脸,尽管一身男人的装扮,却仍旧挡不住她的娇媚。

垂眸看着她,元极的脸上没有过多的表情,但那双深邃的眸子却起了波澜,犹如风吹过湖面,引起的阵阵涟漪。

“你没发生什么意外,很好。”片刻后,他转开视线,淡淡道。

秦栀眸子轻动,她不知元极说这句话的目的是出于什么,不过,作为跟随他涉过险的自己来说,听到他说这种话,心情还是挺不错的。

最起码证明,他这个人也并非完全没有良心,尽管可能只有那么一丝丝,但他能把这仅有的一丝丝用在她身上,证明她这一番折腾冒险也不算白白浪费了。

“你身体如何?不知什么时候能启程?”看向别处,天空湛蓝,香气萦绕,这里真是清净。

“后日就动身。”元极的视线又落在了她的脸上,一边淡淡回答道。

“我想元烁也应该回来了,世子爷应当把我送回王府才是。”她很想知道元烁和那个汪小姐的进展如何了,很好奇。作为朋友,她很想八卦。

“你是觉得,离开了你,他连正常生活都不会。还是你离不开他?”忽然的,他声音一变,明显生气了。

秦栀看向他,不由觉得几分莫名其妙,“这六年来我都和他在一起,虽然他戏称我是他的军师,但我想,所有人都这么认为吧。世子爷见过哪个军师,不跟在将军身边的?”他这变脸真是比变天要快,猝不及防。

“那这位秦军师打算陪到什么时候呢?有一天他上阵打仗,你也要跟着?”看得出元极很不赞同。

“再说。”秦栀摇摇头,总是能独当一面的。

“靠你这个女人,他这辈子能成什么大事?”元极不乏嘲讽。

“又开始搞性别歧视这一套。元极,你和我有什么不同?除了你身上某个零件我没有之外,其他的东西,你有的我都有。”秦栀也不由得绷起脸,这人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闻言,元极有片刻的诧异,随后他的视线缓缓地向下,路过她的胸口,然后一直到下半身。

他这个视线,让她极其特别的不舒服。

轻咳一声,她扬起下颌,“不好意思,突然开车了。不过车门焊死了,你别想下车了。”说完,她就转身走了,虽是姿势如常,但看起来的确是慌忙逃离。

薄唇微扬,看着她快速走开的影子,元极几分忍俊不禁。

还是有些自知的,知道他们之间的差异,也明白自己是个女人。

夜幕降临,很多护卫都离开了寺庙,眨眼间的,好像天地都安宁下来了似得。

老朱奉元极的命令去见了住持,具体给了多少钱不知道,不过老朱回来时拿了许多的妙香回来,储存装好。

护卫走了,旁边有禅房空了出来,秦栀也不用和元极待在同一片屋檐下了。

将自己的东西收拾好,秦栀看向正在换药的元极,“我去隔壁了,世子爷有事的话,也别叫我,我打算好好睡一觉。”

老朱看了她一眼,不由的笑,本以为她会说几句客气话呢,哪想到一点都不客气。

“放心,有事没事,都肯定叫你,让你睡不安宁。”元极看着她,一边淡淡道。

无语,秦栀撇了撇嘴角,“我会把耳朵堵住的,听不到。”

“那我就只能亲自动身去找你了。”她有法子,他也有。

“你有那去隔壁叫我的时间,想做什么自己都能做了。”专门和她过不去,这是什么心理她搞不清,兴许是因为他很无聊。

“你不是号称和我没差别么,给你个表现的机会。”裸着半身,他盯着她说出这句话,颇有一股无赖的气质。

“我并不想表现,你把这个机会赏赐给别人吧。晚安,祝你噩梦。”说完,她便快步离开了,这厮现在在故意和她为难,目的可疑。

看着她离开,元极微微弯起唇角。

“秦小姐真是与众不同,属下这多年来,还从未见过这么有意思的姑娘。对了,主子,这秦小姐是当年与你定下婚约的那位小姐吧。她父亲是大将军,死在了一场针对王爷的阴谋里。”老朱一边小心的擦药,一边说道。关于元极订婚的事儿,当年所有人都知道,这事儿在当年来说,很荒唐。

“有趣的灵魂。”元极轻声的说着,这个形容很贴切。

老朱笑了笑,“这世上身世匹配的男女有很多,若是想找,也很容易就能找得到。这唯独难的,也就是心灵上的契合了,有时穷极一生,也找不到这样的人。不知主子知不知道大魏湘岭有名的文人季离,这人特立独行,风头正胜时,他喜爱上了一个青楼女子。给她赎身后,季离明媒正娶,二人琴瑟和鸣,根本不管外人如何看待,季离也因此遭受到了很多的打击。好景不长,这季夫人得了怪病,很快便暴毙身亡了。夫人死后,季离在墓前守了几天几夜,写下了许多的诗句,然后便引刀自杀了。他留下的诗句中有那么一句说的极为好,伴侣离巢孑然一身,万世茫茫已如深渊。世人碌碌一生,怕是没人会体会到此种壮烈。”

元极注视着前方,听着老朱所言,他面上的表情也微变,穷极一生?倒是与某个诅咒不谋而合。

侧身让开,先前便是两个人扶着元极走了进来。

元极一袭黑色的劲装,好像和黑夜成为一体了似得。

他进来时,看了一眼秦栀,她也在看着他,很是没想到他会伤的这么严重,连路都走不了了。

护卫直接扶着他坐在了地榻上,其余的人也陆续的走了进来,小小的禅房也瞬时显得拥挤无比。

走到地榻旁,秦栀看着元极,老朱正在给他脱衣服。

“你怎么会受伤?”别的不说,这么多人跟着他,就不可能让他涉险。而且看其他人也没怎样,只有他一个人受伤了?

转眼看过来,他的眸子幽深无底,面色有细微的苍白,不过看起来倒是还好。

“大意了。”他回答,听声音还好。

老朱解开了元极的衣服,一边叹道:“主子不放心老朽,回城去找小姐了。不过,小姐不在青姨那儿,主子担心小姐可能会被城里的人抓住,涉险在城中找了两天。齐城所有的百姓都被控制住了,满城都是官兵和玄衡阁的走狗,主子也因此不小心被流箭伤着了。”

闻言,秦栀也不知怎的,心下几分不是滋味儿。

“我本来想回青姨那儿的,但没想到碰到了公冶峥。有他在,我不能回去,会暴露青姨的。”秦栀说着,一边看向他露出来的伤处,比她想象的要严重的多,臂弯上一指的地方被横向豁开了很长的一道伤口,而且很深,随着衣服被脱下来,拽动了伤口,血又流出来了。

也怪不得他会需要被扶着,失血过多,他的确实会头晕无力的。

“疼不疼?”看了一眼,秦栀也不由得皱眉,一边问道。

“不疼。”元极看了她一眼,沉声回答。

老朱检查了一下,然后便取出随身携带的药包。药包虽小,五脏俱全,什么都有。

取出针线,缝合,老朱的手艺并不专业,缝的也奇丑无比。

看着针线一下一下的穿过皮肉,秦栀都觉得疼,但元极好像并没有感觉,脸色丝毫没变。

“你也没想到西棠的人会和你同一时间动手吧,不知那铁矿被炸成了什么样子?”说话,秦栀想转移元极的注意力,同时也转移其他人的。满屋子的人,都在看他缝合伤口,即便他没感觉,想必也会紧张的。

“山都不复存在了,你觉得会被炸成什么样子?”看着她,元极一边淡淡道,就像他平时说话那样。只不过,若认真分辨的话,此时他的确是有些无力。

“那时我在城中,和公冶峥在一起。听到了八声巨响,他看起来很迷惑,我就想,咱们是和西棠碰在一起了。人算不如天算,看来是天意。”说着,也让秦栀不由得想到了在齐城的那一天,真的很惊险。她没有武功,齐城的情况又那么紧张,若是被抓住了,想必难以活命。

“你没受伤吧?”看着她的脸,元极忽然问道。

眨眨眼,她摇头,“没受伤。公冶峥带我出城的,尽管不是同一阵营,但他也得依靠我,所以也没遇上什么事儿。只不过后来没吃的了,又不敢进村镇,幸好碰到了这寺庙,我在这儿住了好几天了。”边说着话,她不时的看一眼老朱,他快完成了。

“此次带你来是个错误的决定。”他忽然说道,而且始终都在看着她。

没想到他会忽然说这种话,挑起眉尾,秦栀随后摇头,“我没觉得是错误的决定,我长了很多见识,同时也有收获。不过,现在太晚了,也不适合说这个,明天告诉你,如何?”

“很聪明,一路留下了记号。”否则,也不会这么快找到这个寺庙来。

“我还很担心你们看不到呢。”毕竟她之前还猜测,元极不会顾着她,因为根本没那么多时间。

“没事就好。”元极收回视线,正好老朱也剪掉了线。

转头看了看那些护卫,各个都如同青松似得,极其特别的挺直。

“这旁边还有几间空余的禅房,你们去休息吧。这寺庙有些特别,吴国那些毒物进不来。如果有人进来的话,相信你们也会很快听到的。”站起身,秦栀一边说道。

众人依旧不动,显然在等元极发话。

“都去休息吧。”老朱在缠纱布,元极裸着半边身体,灯火幽幽中,他透着一股别样的诱惑力。

元极发话了,众护卫才陆续的离开。他们占据了旁边空余的禅房,都能听到他们的声音。

老朱拿出干净的袍子放在地榻上,一边道:“主子,你需要休息。先把这颗药吃了,明日老朽再煎药。”

元极接过那粒药送进嘴里,倒是没有任何的迟疑。

老朱收拾起元极带血的外衣,便退下了,这房间里眨眼间仅剩下他们两个人了。

看着他,秦栀若有似无的叹口气,虽是受伤了,不过人没事儿,就已经很好了,她也莫名的觉得安心了许多。

“你先把衣服换了吧,我去给你打点水,洗漱一下。”他换衣服,她总不至于要在这儿看着吧。

拿着木盆走出去,顺便关上了房门,免得他春光乍泄,尽管这个时候外面也没人。

摸着黑,秦栀费力的打了一盆水上来,端着木盆,缓缓的回了房间。

端着水,她才忽然想到,她现在这模样怎么越来越像保姆了。

公冶峥在的时候,她就已经有这方面的趋向了,这会儿更是真成了保姆。

进屋,元极已经换完了衣服,白色的中衣,显得他的脸也有些苍白,一副病娇样。

将水盆放在桌子上,拿起手巾浸在水中,拧干后拿了过来,“擦擦吧。”

看着她,元极用没受伤的手接过,简单的擦了擦,又还给了她。

“饿不饿?喝水么?”看着他,秦栀问道。

“喝水。”他的回答也很简单利落。

点点头,秦栀又去倒水,水里什么都没有,纯粹的白开水。

元极喝了一些,然后便挪动着身体躺下了,这是整个房间唯一可以躺着的地方。

秦栀站在旁边看着他,随后蹲下,拿过被子盖在他身上,“太晚了,休息吧。”

“你呢?”躺在那儿,元极似乎才想到这个事儿。

秦栀想了想,“有椅子。”算这人还有些人性,知道问问她睡在哪儿。

元极看着她,似乎想说什么,不过最后什么都没说,闭上眼睛,休息了。

看起来,他是真的很疲累,秦栀也没有说什么,走到椅子上坐下,单手撑头,准备休息。

很快的,秦栀就听到了元极呼吸均匀的声音,缓缓睁开眼睛,看向他,他这样十分警惕的人居然这么快就睡着了,实在匪夷所思。

他能回城去找她,实在让她没想到,而且刚刚忽然又说,带她来吴国是个错误的决定。

那么,不知他之前,带着她来吴国到底是出于什么样的目的呢?让她猜不透。

不过,明天他应该就不会再有这种想法了,她在这里发现的,应该会给天机甲探查吴国带来无比大的进展。

不知何时,秦栀也睡着了,半睡半醒,这个姿势太累了。

终于熬到了天亮,灭了蜡烛,房间也亮了,但元极还没醒。

秦栀脚步很轻的走出禅房,寺里的僧人已经在开始洒扫了。

不过片刻,隔壁禅房的门也开了,出来的是老朱。

两个早起的人对视,不由得都笑了。

“老朱,你那时在齐城,没有遇到什么危险吧?”他为了引开官兵,肯定在城里绕了大圈子。

“没有遇到什么危险,就是耗费了一番功夫。只不过,老朽没完成主子交代的任务,当时要出城的时候,老朽应该先出来探查,不应该带着小姐一起的。”老朱说起这个,也颇为后悔,同时他也没想到元极会为了找秦栀,在齐城耗费了两天的时间。那两天,齐城如同一个大瓮,极其特别的危险。

“计划没有变化快,这是谁都没想到的,老朱你也无需自责。我现在不是好好地?尽管你们没在身边,我也会自己想法子的。”秦栀摇摇头,这一切也是她没料想到的。遇见公冶峥,是个大意外。

老朱叹口气,不管怎么说,秦栀没事就好。

“要煎药么?我看他还在睡,估计一会儿的晨钟都吵不醒他。”睡得太沉了。

“老朽这就去准备,这寺里的饭堂在哪儿?”老朱摇摇头,还是先去准备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