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4、比狗还护食

从这户人家出来,又是另外一条巷子,走出巷子,就回到了茶楼所在的那条街。

两个人顺利的回到茶楼,后面跟踪的人也消失不见了,老朱果然是老油条,做这一切得心应手。

“老朱,你找一张齐城的地图给我,闲来无事,我研究研究。”上楼之前,秦栀说道。

老朱点点头,痛快的在柜台下翻出了一张地图来。

拿着地图回到密室,秦栀坐在床上,将地图展开,齐城尽入眼底。

齐城不算小,但与大城相比也不算什么。不过,这周边的山倒是很多,田地也很丰富。

看着那些山,山势并不算起伏连绵的太过厉害。公冶峥说城郊有很多双眼睛,想必这些山上也都是禁地,不许外人进入。

蓦地,密室的门被打开,秦栀扭头看过去,一身银白的人从外面走了进来。

收回视线,秦栀继续研究地图,她双腿盘膝的坐在床上,姿势不免几分随意。兴许她自己也没注意到,以前还能伪装一下,现在,她连伪装都忘记了。

走过来,元极的视线在秦栀的身上转了一圈,随后定在了那地图上。

“齐城的地图,你要找什么。”在床边坐下,元极又看向她的脸,问道。

“铁矿。”秦栀观察着地图,一边说道。

“听谁说的?老朱的舌头,还没那么长。”元极几不可微的眯起眸子,他的人他自然了解。

“不是老朱,他什么都没说。是公冶峥,我今天碰见他了。”秦栀回答,视线依旧不离地图。

抬手,元极将地图收走,“不用找了,铁矿在哪儿,我知道。你想去么,我带你过去。”

看向他,秦栀微微睁大眼睛,“能去么?”

“能,只不过会被乱箭射死罢了。”把地图卷起来扔到地上,他一本正经道。

无语,秦栀叹口气,“接下来呢?既然已经找到了在哪儿,你准备怎么做?不知道天机甲是不是有火硝,炸了了事。”

看着她,元极几不可微的弯起薄唇,“这么疯狂。”

“那你想怎么样?难不成,打算客气的进入那铁矿观光,然后再学习先进的冶炼技术?”摊手,他的目的难道不是损毁么?

“即便毁了,也并非易事。初步估计,山中驻扎了将近两万大军,想要去损毁,也并不容易。而且,那山里有药师,十分危险。”元极一字一句,声音不高,却能确保每个字都钻进了秦栀的耳朵里。

看着他,秦栀缓缓的眯起眼睛,“药师?”这个职业称呼,是她第一次听到,也是元极第一次说。

“能够豢养培植那些毒物的人,他们是药师。”元极解释道。

“药师。原来,他们也是有名字的,叫药师啊。很神秘,我看过那么多关于吴国南部的书,都没有涉及到他们的。”这就很让人觉得匪夷所思了。古老而神秘的职业,充满了危险,怕是谁也不敢惹他们吧。

“玄衡阁内部的组成十分复杂,我怀疑,这些药师,也是其中之一。与那时悬剑山的黑白庄,都是玄衡阁的走狗。”元极忽然说起了这个,可见关于药师的真正身份和背景,他还没有调查的太清楚。

“这么说来,吴国的玄衡阁其实要比西棠的大月宫更复杂一些。西棠的大月宫,我认为有两部分组成,一是西棠皇室本身,二就是那大越族了。他们的关系,纠缠难说。但这吴国,南北差异很大,且南部夷人众多,如何分化也是个迷。如果要是能分辨的清楚他们内部的人员等级层次,对于天机甲行事,估计会更有利。”不过,目前这三个组织对她来说都是个谜,不说玄衡阁和大月宫,就连天机甲的内部,她都不清楚。

看着她在那儿分析,元极缓缓地眯起眼睛,“你认为西棠的大越族仍旧在为大月宫效力么。”

“嗯,见过了两次大越族的人,我认为这个可能性很高。而且,根据我所了解的大越族,我认为他们不会直接听命于西棠皇室,兴许在大月宫内部,有个大越族的人身份很高,可能并不比那个神庆差。”这是秦栀的分析,目前来说,最为合理。

“在思考这些问题的时候,你的脑子倒是转的很快。”而且,丝毫不会被眼前的所局限,会大胆的设想。

“根据现有的情况做最合理且不失理智的推测,对于手无缚鸡之力的我来说,是最擅长的事情了。”体力和脑力,这两样若连其一都不占着,她应该也不会在这儿了。

薄唇微扬,元极看着她,那深邃的眸子看起来有几分复杂。

秦栀看不懂他此时的眼神,他过于多变和伪装,很难让人看透。

收回视线,秦栀轻叹口气,“今日公冶峥与我说了铁矿之事,我就想知道那铁矿在哪儿。既然世子爷知道,那不妨告诉我,在哪个位置。”说着,她一手撑着床沿,俯身去拿那被元极之前扔在了地上的地图。

视线随着她,“公冶峥如何会与你说铁矿之事?”这种事情随便说出口,到底是善意还是恶意,怀揣着什么心思。

费力的把地图拿上来,秦栀一边展开,“被我诈出来的呗,想要套话,多容易。”

“套我的话也很容易么?”她对于这些事情,好像格外的有信心。不过,元极却不那么认为,若对她没有什么目的的话,又怎么可能会被她轻易的套出话来。

闻言,秦栀看向他,不知他问这话是什么意思?她凭脑力取胜,为何她觉得他言辞之间似乎都在影射她没走正途。

“想要套话,前提是我对这个人有目的。公冶峥符合这个条件,但世子爷嘛,我对你没什么目的,所以也没想过要套你什么话。”她淡淡道,却不乏几分咄咄逼人。

眸子的温度急速降了下来,“目的?你最好将你所有的目的都扼杀在初萌之中,否则、、、”

“否则就把我嫁给街边的乞丐。”元极话还没说完,秦栀便开口道,她知道他是什么意思,自以为是惯了,不被他所掌控,他的心里就十分不舒服。

元极冷冷的盯着她,“没有如料想中顺利的与白朗定亲,心里很不舒坦是么?”

他忽然说起这个,秦栀笑了一声,随后问道:“其实我还想问问世子爷呢,这个问题压在我心里很久了。世子爷明明对王妃说,我的终身大事往后只能请皇上做主,但为何后来又与我说,能做主只能是你。这是什么意思呢?是世子爷分析了一下权衡利弊之后,觉得我还算有点价值,准备在将来能用得上时,把我送给皇上么?”这个问题,她想了很久。这一路上,也一直在想是否应该问问他。

“你的脑子不是很聪明么,这个时候,居然如此蠢不可及。”话落,元极站起身,明显是生气了。

看着他,秦栀缓缓挑眉,“如果世子爷不是这样打算的,那很感谢。作为一个大活人,我还真不想被当成货物一样买卖。至于这婚事,如果世子爷能高抬贵手就更好了,我、、、”

“做梦。”没等她说完,元极便冷冷的撇下两个字离开了,从他那凉薄的背影就看得出,他心情极为不爽。

秦栀看着他离开,不由得摇头,她还想如果这元极能高抬贵手给她个她可以不结婚的承诺,但看来,她还是没办法逃过,在这个时代,她本身为女人,就处于劣势,想要翻身,并不容易啊。

但,他刚刚是不是误会了什么,毕竟她的话还没说完。

难不成,他觉得她是想一心嫁给白朗么?

不结婚是最好的。

低头看向地图,才想起元极还没告诉她铁矿的位置在哪儿呢。观察了一下周边的山势,还是找不出铁矿应该在哪儿。周边封山,不许外人进去,更是难上加难。

翌日,她腿上的纱布揭开,擦掉那些药膏,那被刀子割开的伤口已经没那么明显了,已经要愈合了。

这药膏还真是管用,老朱的确有两把刷子,在吴国待了多年,他好似也要成为半个吴国人了。

走出密室,下楼,楼下有买茶叶的,买的是粗茶,不值多少钱。

走到靠窗的桌边坐下,秦栀看着窗外,视线最后便落在了对街的粮店。

粮店的生意倒是还好,不时的有人提着袋子等东西进去,又装满了走出来离开。

手托腮,秦栀盯着,却蓦地发现了一些不对劲儿。

有几个人走进了那店里,却一直没有出来,而且瞧那几人的样子,根本不像是去买粮的。

随后,一个中年女子出现在视线当中,她穿着白色的拖地长裙,没有腰带和其他饰物。及腰的长发也松散着铺在后背上,让她看起来与周遭的人更是格格不入。

她走到粮店与茶楼的中央,在那街上停了下来。

秦栀看着她,不由缓缓地直起身体,让一部分窗棂遮住自己的身体,眼睛却瞟着外头。

那中年女人在街中心停留了一下,随后脚下一转,便朝着那粮店走了过去。

看着她,秦栀的心不由得乱了一拍,一丝不太好的预感笼罩在了头顶上。

盯着那个女人走进粮店,她的身影就看不见了,秦栀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一手抓在了面前的杯子上,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最是瘆人。

大概过去了一刻钟,那穿着白色长裙的中年女子出现了,她身后还跟着几个衣饰各异的男人,根据走路时的位置,很明显在簇拥着那个女人。

他们缓步的走出来,从面上什么都看不出来,好像没做任何事情。

站在街上,那个女人说了两句什么,她身后的一个男人便点了点头,转身快步的离开了。

蓦地,那个女人朝着茶楼看了过来,秦栀随即坐直身体,避开她的视线。能感觉得到她在往这边瞧,那种眼神儿,十分古怪。

片刻后,威胁感消失,秦栀才缓缓的看向窗外。

那个女人与身后跟着的几个男人离开了,瞧着他们的背影,那女子步伐从容,走路时肩背挺直,和周边而过的吴国女人大不相同。

再看她身后的男人,不敢超过她,步子刻意调整,小心谨慎。

很快的,他们消失在了视线当中。秦栀再次看向对街的粮店,大门敞开,却没有人再出入,透着一股难以言说的诡异。

想了想,她想叫老朱,和她走过去瞧瞧。

却瞧见有人拎着布袋子进了粮店,显然是要买粮。

盯着那个人,不过一眨眼的功夫,那个人就慌慌忙忙的跑了出来,满脸恐惧,却是一副不敢叫出声的样子,显然里面发生了什么恐怖的事情。

对于某件事过度关注,或者身体的不适让人极度紧张,对于周遭事物的关注就会降低减少,甚至盲目。

这便是她为什么没注意到那密室的门是朝里面开的,反而往外推,让元极大肆嘲笑了一番。

总的来说,她也是个普通人,血肉筑成,也知疼痛,对于未知也会感到慌乱。

到了换药的时辰,元极是掐着时间过来的,因为知道她可能是睡觉了。

坐在床边,秦栀自己动手解开腿上的纱布,一层一层的揭开,里面覆盖在伤口上的是黑色的药膏。

“一股难闻的气味儿,这是什么药?我怎么闻不出来。”她略懂药性,虽不精通,但她还从未见过那种药膏是这种气味儿的。

“这是拔出来的毒,药膏本身自然不是这个气味儿。”元极将药箱里那个拳头大小的瓷瓶拿出来递给她,一边说道。

秦栀接过来,放在床边,然后她动手用纱布把腿上残存的那些药膏擦下去。

不过,这药膏好像粘在上面了似得,有点难擦。她不敢用力,还有点疼。

看着,元极似乎有些看不下去了。走过来,将椅子拽到身边,随后撩袍坐下。

“给我。”将纱布从她手里夺过来,然后抓住她的脚踝拖到自己的大腿上,不容置疑的架势,好像她要说拒绝他就能把她的腿掰折似得。

折叠着纱布,元极随即按压在她的伤处,力气很大,一抹之下,大部分的药膏被抹掉了。

“疼疼疼。”立即喊叫,秦栀抬手就在元极的手背上拍了一巴掌,发出响亮的啪的一声。

打人的人,和被打的人都愣了,看着对方,空气似乎都凝固了一般。

收回手,秦栀看着他,一时情急,就直接动手了。

收回视线,元极将她伤口边缘其剩余的药膏擦拭掉,然后将纱布扔到一边。

秦栀盯着他,瞧他的样子,好像没有在意她打他的事情,她也不由得放松了下来。

扔掉了纱布,元极观察了一下她的伤口,没有肿胀,只是有些发红罢了。

猛地,他迅速抬手,食指准确的敲在了秦栀的脑门儿上,发出砰地一声。

被打,秦栀连躲都没来得及,睁大了眼睛,盯着打完她就拿过装药瓷瓶的人,好像他什么都没做过。

抬手,缓缓地抚着自己被打的脑门儿,虽然不疼,但的确是吓了她一跳,他出手太突然了。

倒出瓷瓶里的药膏,这药膏是绿色的,泛着一股草药的清香味儿。

看着那药膏,秦栀也明白了,这东西还真是拔毒用的。

“此药不能用太多,再敷一次,就不能再敷了。”缠上纱布,元极一边说道。

抚着脑门儿,秦栀看着他,“其他的人都进城了么?”

“嗯。”回应了一个单音,他一边给纱布打结。

“我打你不是故意的,只是我疼了,条件发射而已。不过,你打我却是蓄意的,作为一个男人,如此心胸狭隘,你就不觉得脸红么?”秦栀放下手,脑门儿红了一块,他这个人太斤斤计较了。

“你打我,我还手,这有什么不对么?”将她的腿放回床上,元极看向她,面色清冷,对着他这张脸,根本讲不出什么道理来。

深吸口气,秦栀点头,“对,这是正常的反应。”

“那么,你说我心胸狭隘,是不是在恶意诋毁甚至挑衅我?”元极接着问道。

“你这人,这些东西倒是分的挺清楚的。既然你真的要这么理论的话,那咱们就好好说说。我打你,疼痛不过三四级,因为我的力气根本不如你。但是你打我,疼痛达到了十级以上,再看看我的脑门儿,估摸着已经红了吧。再看看你的手,是什么模样的,有任何印记么?如此力量悬殊,你还要跟我来这种一报还一报的事情,不觉得很过分么?如果按照力量来分一报还一报的话,我应该再打你两次,才能抵得过你打的这一下。”秦栀一字一句,丝毫不让。

“疼痛还有级别?”她说的话,有很多让他觉得很稀奇的。

“对啊,我忘了你对疼痛并不敏感。所以,我刚刚打你那一下,你应该根本没感觉才对。我应该再打你三次,才够本。”想起这事儿,秦栀不由得一股气从心底冒出来,一点都不疼,居然还报复。

“你若是个男人,我定会把你安排进大月宫,用你这张嘴,把神庆活活气死。”说完,他站起身,准备离开。

“我是个女人也能做间谍啊,你这是性别歧视。”虽然女人较之男人要更感性,但是并非所有女人都一样。那个世界,有诸多优秀的女性间谍,男人都比不上。

“并非歧视你,天机甲也有很多女间。只不过,你不行。”元极最后看了她一眼,便举步离开了。

他这话的意思是,不是歧视她,但觉得她不行。因为没有武功么?其实,没有武功也算一种另外的优势,只不过他没意识到罢了。

穿上靴子,秦栀站起身,走到门前,这次扣住了一角,往里侧施力,门果然打开了。

想想这事儿不禁觉得好笑,他们出入过多次,她居然都没观察到这门是向里开的,还蠢得去推。

走廊里十分安静,烛火映照,光线幽幽。也没有客人,看来真的很晚了。

这一觉睡得,她的生物钟彻底颠倒了,昼伏夜出,她要变成吸血鬼了。

走到了台阶处,秦栀先瞧了瞧下面,没有外人,她这才走下楼。

楼下,两个小二正在整理茶叶,茶香四溢,很是好闻。

“小姐,您醒了?饿不饿,饭菜还在锅里热着呢。”那个中年男人正在拨算盘,看起来是在算今日的账目。

“嗯,饿了。”点点头,秦栀径直的走到靠窗的桌边坐下,顺着窗子看向外面。

街边商铺都亮着灯,夜晚也不黑暗,这齐城还是很繁华的。

看着那些来来往往的人,秦栀缓缓地眯起眼睛,凭借她的经验,某些人看起来很不正常。

他们穿的很普通,但脸上的神情却不普通,瞧着就不是一般人。

这个齐城,应该有大秘密,元极来这里,怕是就因为这些秘密。只不过,也同样很危险,希望她不会倒霉的再碰上危险。

对面是一个粮店,有个小二正在洒扫门口,年纪不大,身材很壮。

看着他,秦栀不由得弯起唇角,这个小二,长得有那么几分像白朗,干干净净的。

中年男人亲自把饭菜送了过来,饭菜精致,而且并非是吴国的特色菜品,是大魏的风味。

说了声谢谢,秦栀拿起筷子,却又转头看向了对面。

那个小二做事灵活,手脚麻利,不时的直起身体用手擦汗,那时他的脸就正对着这边,秦栀能清楚的看清他的脸,和白朗有七八分的相似,唯一没有的就是白朗身上那股沙场上才有的果断血性。

蓦地,一个身影坐在了对面,元极淡淡的看着她,“不是说饿了么,怎么不吃。”

看了他一眼,秦栀又转头看向外面,“你看对面那个做事的小二,长得像不像白朗?虽说大家都是一个鼻子两个眼睛一张嘴,但是两个人能这么相似,真是一件难得的事情。”

闻言,元极的眸色就变冷了,扫了一眼对街的人,他抬手将秦栀手上的筷子夺了过来。

收回视线,秦栀盯着元极,他夺走了她的筷子,在吃饭。

“你做什么?”压低了声音,秦栀微微探身,问道。

“用饭。”看也没看她,元极冷淡的回答。

唇角动了动,秦栀什么话都没说出来,起身自己去厨房,又拿了一双筷子出来。

坐在原位,秦栀看了一眼元极,随后夹菜。

哪知她筷子还没碰到菜呢,另一双筷子就过来了,轻松的打开了她的筷子,让她夹了个空。

“你到底想干什么?”皱眉,说他喜怒无常,可是这会儿也太神经病了,莫名其妙。

“我的食物,岂能由他人分享?”元极看向她,那漆黑的眸子恍若罩了一层寒霜。

秦栀不明所以,这忽然间的,他是怎么了?她可没惹到他。

“好,我不吃,都归你了。”放下筷子,她不吃了还不行么。

“皆属于我。”元极瞥了她一眼,冷声宣布。

秦栀无语,“都是你的,没人和你抢。”比狗还护食。

忍受着饥饿,秦栀扭头看向窗外,对街那商铺已经关门了,那个小二也早已没了影子。

手托腮,看着街上仍旧来往的行人,这个时辰了,这些人还不回家,怎么瞧着也是不对劲儿。

“这齐城,到底有什么秘密?”蓦地,秦栀问道。

元极用饭的动作一顿,“这里的事情,用不上你。你就待在这里,可以回去时,会提前告诉你的。”

“好吧,那我就不问了。不过,我明日想在街上走走,不知世子爷允许不?”就算元极不告诉她,但只要在这城里走走,她定会看出些什么来。

“叫老朱跟着你,随便。”元极允许了。

看了一眼还在柜台后忙碌的老朱,秦栀点点头,“多谢世子爷开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