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打在他身上,使得他整个人看起来尤为温和,却又自带一股与常人不同的气势。
“皇上。”元霖宗当先单膝跪地,后面的人亦随之跪下来,大概都没想到,皇上会来。
秦栀跟着跪在地上,低下头,刚刚只是看了一眼,只是没想到这皇上看起来这么年轻。
他的年岁与元极差不多,但处在那个位置,废寝忘食夜以继日的,本以为会很比他本身的年龄要显得更成熟呢。
元卫从马车上走下来,踏着台阶,走进了王府大门。
距离近了,才发现他真的很高又很瘦,加上那温和文雅的模样,居然有些弱不禁风似得。
“王爷快起身,身体不适,无需行此大礼。”元卫将元霖宗扶起来,看着他的模样,他面上掩不住的难过。
站起身,元霖宗忍不住咳嗽,他的身体损伤的确极大,眼下只是站了这么一会儿,就扛不住了。
“不知皇上会来,臣有失远迎,望皇上恕罪。”谁也没想到元卫会来,他想必也是秘密出行。
“朕临时做的决定,实在担心王爷的身体,朕若不亲眼来看看,终是放心不下。走吧,别在这儿站着了,王爷身体要紧。”单手扶着元霖宗,元卫边说道。他的声音很好听,非常具有特色。
看到了元极,元卫便笑了,“帝都一别便是三年,想要见你,还真是不容易。”
“皇上言重了,本想初秋之时前往帝都,但有事耽搁了。”元极走过去,面对元卫,他并不似其他人那般小心翼翼或卑躬屈膝,往时是什么模样,当下还是什么模样。
元卫点点头,“眼下时机正好,你也在,朕也来了。”一些大事,想必连元霖宗都不了解。
天机甲,归元极掌管。他也直接向元卫报备,中间没有任何人的插手。这应该是大魏最为独立且神秘的组织了,不进入天机甲的人,是不会了解的。
“皇上,进去再说吧。”元霖宗咳了一声,然后抬手示意。
元卫点点头,一行人便绕过了那还跪了满地的人离开了。
直至他们走了,这边跪着的大票人才一一起身。秦栀忍不住晃了晃腿,跪的她膝盖疼。
元卫被请到了天斧居,其他的人也各自回去了。
秦栀缓慢的走回长枢阁,一直跟在她身后的白桃和素雯不时的对视一眼,她们俩也没想到会见到皇上。朱城地处偏远,尽管这是王府,但大部分的主子也是没见过天颜的。
有生之年,居然能见到皇上,怎么想都觉得太过神奇,又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没想到,皇上那么年轻。”白桃终于开口说话,尽管这皇上是前些年才登基的,可如今亲眼见着还是觉得奇妙不已。
“是啊,年少有为。”素雯点点头,都说自古英雄出少年,看来这句话真的没说错。
回到长枢阁,秦栀脱下那沉重的长裙,换上简单的衣服,又回到了书房。
还是坐在这个地方最舒服了,不管外面什么情况,这里最为宁静。
看着书,她又不由得想到了皇帝元卫。
他来这里,怕不只是看一看元霖宗那么简单。
不过,秦栀却猛然冒出一个想法来。
元卫是皇帝,都说天子一言九鼎,想必他说出口的话,元霖宗都不会反对的。
“世子妃,这衣服是重新包好,还是就挂在这儿?”素雯将刚刚秦栀脱下来的衣服挂在了木制的衣架上拿过来,不知是不是还要穿着它去见皇上。
“包起来吧,往后也穿不上了。”那是世子妃才能穿的衣服,以后也和她无缘了。
“是。”素雯点点头,将衣服拿了出去。衣服很长,又很厚重,寻常人想穿都穿不着。
元卫的到来,让所有人都很意外。王妃很快的布置了更上档次的餐点等物,皇上亲临,一些东西必然得改变,否则就是大不敬。
王妃做这些事情滴水不露,挑不出任何的毛病来,她是个极为合格的女主人。
不过,这些事情和秦栀没有任何的关系,她待在长枢阁,颇为自在。
而且这一晚,元极也没有回来,安睡一晚,翌日,元霖宗也要启程离开朱城前往红枫别院了。
由一部分禁军和王府护卫护送元霖宗,四夫人跟随照料。
一大早的,队伍便准备好了,元霖宗乘坐的是昨天元卫坐的那辆车,如今近距离看着,更是无比的豪华。
王府的车辆秦栀自然是见过的,不过和这宫中的马车是没法儿比的。
元霖宗被四夫人扶着上了马车,他很虚弱,不过,腰背却依旧无比挺拔。
队伍启程,众人站在大门前相送,王妃不免几分难过,但当家女主人的风采犹在。
二夫人和三夫人则眼泪婆娑的,看起来极为不舍,却又不敢有太大的动静。
队伍消失在长街的尽头,元卫与元极便转身回了王府。
秦栀回头看了一眼,脚下一动,也准备回去。
“小栀。”就在这时,王妃忽然叫了秦栀一声。
“在。”立即收回脚,秦栀绕过元烁,走向王妃。
元烁看着,面上表情不太好,他差不多猜出王妃要做什么了。
“跟我回天斧居。”抓住秦栀的手,王妃面带笑容,拉着她往回走。
王妃从不会和她这么亲热,她如今这般举动,秦栀也当即就知她有什么话要说了。
跟着她往回走,秦栀笑笑,元霖宗离开了,这事儿也要上日程了。
“天气愈发凉爽了,这次你和元烁回军营,记得多带一些厚重的衣服,别再着凉了。”往天斧居的方向走,王妃一边说道。
后面跟着莫雨等丫鬟,还有两个嬷嬷,一行人年纪不一,却是有些莫名的相像。
“多谢王妃惦记,小栀都记着。”秦栀点点头,忽然间的热情,还真是让她浑身不舒服。她知道王妃目的是什么,其实她直来直去的说就行了,根本无需绕弯子。
“昨日元烁跑到我这儿来,说你们这次打算去萧山大营。萧山大营好啊,白大将军素有战神之称,驻守边关,从未有过失职。白大将军的嫡长子亦是年纪轻轻便做了副将,比元烁有出息。这一次你们吴国之行,也与白朗一路同行,小栀觉得这白朗如何?”轻声的说着,就像在闲话家常。
“白副将的确年轻有为,十分正直,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都顺着她之前设想的来,秦栀倒是有些想笑。
“你是个聪明的姑娘,这么多年来,也从未出错过,十分懂事,我都看在眼里。那明珠郡主在咱们府中住了半个多月,想必你回来之后便知道了。屠郡王有意与咱们联姻,这是好事,无论于哪方面来说,我们都没有拒绝的理由。王爷他对你父母心中有愧,一心觉得将你安置在自己看得到的地方才安心。但,他这种想法是错误的,也不符合祖制。而且,你在王府这许多年,已经与我们的女儿无异,你的终身大事必然不会委屈了你。”王妃轻拍她的手背,语重心长,极其特别的温柔。
秦栀点点头,“对于王妃和王爷的恩情,小栀此生不会忘。”
王妃微笑,停下来看着她,那双眼睛里是万分的满意,“小栀,你放心吧,无论如何,我都不会亏待了你。必会给你找一个有身份有地位的夫家,也不会委屈你做小。你和元极终是有缘无分,这也是天意了。”
“多谢王妃,其实小栀也觉得配不上世子爷。”秦栀酒窝浅浅,在她的脸上看不到丝毫的委屈和不满。
“好,正好皇上就在这里,我会找机会向皇上提出解除婚约之事。有皇上的话,王爷也不会说什么的。”王妃摸了摸秦栀的脸,她果然也是想到了这个法子。
眨眼,秦栀长舒口气,“王妃,由我去说吧。我亲自去请求皇上,到时王爷知道了,也不会埋怨王妃。”
“好。”王妃点点头,不由得又摸了摸她的头,如此懂事,她着实很满意。若是秦栀有一定的身份和地位,她定然不会阻拦和元极的婚事。但奈何,她没有,这也怨不得她了。
转身离开,秦栀边走边笑,这一天终于来了,还真是无比的轻松。
路遇一行端着空托盘走过来的下人,秦栀拦住了他们,“皇上和世子爷在哪儿?”
“回秦小姐,皇上与世子爷在水榭。”下人老实告知。
“知道了,你们下去吧。”点点头,秦栀举步朝着水榭的方向走去。
勇气,她自然有,面对这个世界的天子,她也不会胆怯。
而且,正好的是,元极也在。
她一定要当着元极的面说出解除婚约之事,让他知道,她言而有信。同时也让他放心,她不会在背后说他坏话的。
初来这个世界没多久,她就和他订了亲,虽说是一段孽缘,不过也算一种缘分了。
大家好聚好散,即便缘分断了,但也要有风度。
穿过偌大的花园,一望无际的碧湖出现在视线当中,碧湖之上修建了一座极为清幽的水榭,闲来无事时,王府中的主子们特别喜欢待在这里吹风。
通往水榭的入口处,有禁军守在这里,还有那个总管公公。
“小女秦栀,想求见皇上,烦请公公通报一声。”停下,秦栀远远地看着水榭,那里只有两个人,元卫和元极。
秦栀再次将自己的东西搬到了书房里,元极在,那主卧势必是他的,她也不争抢。
去浴室洗漱,这是她所用过的最舒适的浴室了,若到时真离开了长枢阁,估计也不会再有这么舒适的洗浴环境了。
舒服的泡了个澡,秦栀穿好了衣服,散着潮湿的长发从浴室走出来。她把自己包裹的严实,毕竟不想再发生上次的事情,吃一堑长一智,这是元极的地盘,她现在清楚的记在脑子里了。
不过,这次并没有碰到元极,路过楼梯时往上看了看,灯火昏暗,好像没人。
他没回来?已经后半夜了,这人没回来,也不知做什么去了。
摇摇头,她缓步走回书房,关上房门,书香气带着窗外桂树的味道灌满胸腔,整个人都舒服了。
单手擦拭着长发,秦栀一边站到椅子上,从书架的高处拿下来一本书,终于又可以过上闲来看书的日子了,她很满足。
看着手中拿下来的书,这是《水治》,讲得是几百年前至现在天下的水道。有古老的从未干涸和改道的河流,还有早已经踪迹全无的河流,更有经过人工改道的河流,不止大魏,还有吴国和西棠,均有记录。
秦栀倒是很喜欢看这种书,让她能够对这个世界有更多的了解,古往今来,都在其中。
不过,此时此刻拿着那本书,秦栀却不是很想看。视线从书架上所有的书本上掠过,最后她把手中的《水治》放回原位,又踮脚拿了另外一本。
这是《武学通史》,讲得是天下的武学,各种路数,各路起源等等。
以前她倒是看过一些,但她不会,所以看起来也有些吃力。
想起元极的不知疼痛,她眼下倒是很有兴趣,想研究研究,到底是怎么形成的。
人的身体无非都是血肉铸成,为何习了武功,就会有变化呢?这武功,又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因为不会,所以她如今就更想知道了。
钻进睡袋里,将长发撩到一侧,然后借着琉灯的光亮开始看书。
时间静静而过,很快的,天色转亮,太阳也从天边跳了出来。
将近晌午,秦栀才醒来。一直守在外面的白桃和素雯似乎也听到了动静,两人敲门,下一刻便打开门进来了。
“世子妃,睡得还好么?”在这书房里睡觉,素雯觉得肯定睡不好,那软榻虽是舒适,可也不是床啊。
“还好。”从睡袋里钻出来,秦栀慢悠悠的穿上衣服,那边白桃已经将软榻收拾妥当了。
穿好衣服,秦栀漱了漱口,然后坐在椅子上,任素雯站在她身后给她挽发。
“世子妃,世子爷是不是受伤了?今日一早,那御医就过来了,上了楼,半个时辰之后才下来。”白桃整理着书架,一边说道。
“嗯,小伤。”秦栀微微颌首,其实元极那根本不算小伤。只不过,他那个模样,任谁看都是小伤。
“幸好世子妃你没事儿,又不会武功,真受伤了,会很危险的。”白桃不免几分偏心,但也是人之常情。
“这一路无比凶险,没受伤已是天大的幸运。希望以后不会再有这种任务了,我这身子骨经不起折腾。”秦栀亦是如此认为,这么凶险的事儿不适合她。
“那以后世子妃你就待在王府不要再走了,军营也很危险啊,王府最安全。”白桃心里觉得不平衡,以后秦栀可能就不是世子妃了,辅佐元烁那么久,什么好处都没捞到,不公平。
“再说吧。”若真解除了婚约,估摸着王妃肯定会给她找下一家,不过想来应该不会很差。毕竟,王妃也是个要面子的人。
她曾是元极的未婚妻,再给她找下一家,其实也不容易,最起码王妃得权衡很久。总是不能让外人嚼舌根,委屈了她。
唉,这古人真是难做,没有自由,什么都不能做主。
“我要用饭,一会儿去看看王爷。”元霖宗是什么状态,秦栀始终没瞧见呢。
如果真的状态不是很好的话,她就暂时不提解除婚约之事。根据元霖宗的脾气,在他面前提起解除婚约这四个字,他会很生气的。
用过饭,秦栀便离开了长枢阁。路遇下人无数,仍旧都很客气的模样。只有少数面色复杂,前些日子明珠郡主在这儿住了那么久,和王妃亲近无比,那是什么意思想必大家都猜测的出来。
别看都只是下人,可眼力都很不一般,如此一来,都明白是怎么回事儿了。
抵达天斧居,王妃不在,秦栀顺利的进入居室,没想到白朗居然在这里。
“父亲。”看到坐在床上的元霖宗,秦栀也不免惊讶,他真的瘦了很多,整个人没什么气色,脸色发黄,恍若生病许久。
“小栀。”看到秦栀,元霖宗的脸上露出几许笑意,然后招招手让她过来。
走过去,秦栀在床边的椅子上坐下,认真的观察他的脸,看起来真的很不好。
“父亲,您觉得身体如何?”好像被扒了一层皮似得,单是看着就知他有多不舒服。
“比前些日子好多了,年岁大了,这身体也没那么容易恢复,无碍,你就别担心了。这次能找到解药,元极说都是你的功劳,辛苦你了。”元霖宗看着她,颇为欣慰的模样。
元极倒是没抢功,秦栀弯起唇角,“若没有世子爷,我拿到了解药也没用。父亲,听说你要去皇家别院修养,路途遥远,你要顾着自己,不要再忙碌了。养好了身体,再忙碌不迟。”
“嗯。我去红枫别院,手头上的事情,就交给元极了。这段日子,你和元极好好相处,待我回来了,你们便成婚圆房吧。”元霖宗依靠着软垫,一边沉声道。
没想到元霖宗忽然说这茬儿,秦栀顿了顿,随后道:“元烁很想去萧山大营瞧瞧,想必是因为白副将。其实我也很好奇萧山大营是何等风采,很想去看看呢。”看向站在一旁的白朗,秦栀快速的跳过那个话题。
白朗看着秦栀,脸颊不自觉的染笑,面色也有些发红,“元校尉的确很想去萧山大营。”
“去见识见识也好,让他瞧瞧我边关的虎师是何模样。”闻言,元霖宗倒是赞同,元烁还是历练太少,须得让他长长见识。
白朗点头,笑的爽朗又好看,牙齿洁白,让他整个人看起来都极其特别的干净。
“父亲,帝都派来的队伍,何时能到达朱城?”这皇帝还是很会来事的,按照辈分,元霖宗是那皇帝的叔叔,虽是隔了百多年的血缘,但始终都是姓元。
而且,几年前,元莯又入宫为妃,更是亲上加亲了。
“估摸着两三日后也就到了,他们来了,便启程。不用担心,红枫别院比这朱城舒服几十倍,又有御医,没事的。”元霖宗也同样认为红枫别院更适合修养,不似这朱城,距离边关太近,总是不断的有事,使得他想休息都安不下心。
点点头,秦栀看他这状态,解除婚约几个字始终没有说出口,现在还真不适合说这个。
又聊了一会儿,秦栀瞧着元霖宗有些疲乏,便起身离开了。
白朗也同时退下,和秦栀一前一后离开了天斧居。
阳光洒在脸上,秦栀不由得眯起眼睛,初秋的天气还真是舒服。
旁边,白朗边走边看着她,眼睛都忘记了眨。
“白副将,你什么时候回萧山大营?”知道白朗在看她,那眼神儿让人不由得感觉有几分尴尬。
回神儿,白朗收回视线,一边回答道:“我再陪家母两日,便回大营了。”
点点头,“若是接下来顺利的话,我想我们很快会再见面的。”尽管她不是很同意元烁去萧山大营受打击,不过刚刚为了逃开元霖宗的提议,她只能拿这个做搪塞,而元霖宗也同意了。
有了元霖宗的同意,元烁定然能去萧山大营,那么她也要跟着去。
“自然好,萧山大营和青吴山大营差别很大,你应该去看看。”白朗笑的灿烂,好像天上的太阳都比不过他。
看着他,秦栀也不经意的被他的笑容所感染,弯起红唇,酒窝浅浅,“那,咱们就萧山大营再见吧。”
“好。”连连点头,白朗笑意更深,看着秦栀,他眼睛都在发光。
阳光无限好,两日过去了,王府也收到了消息,从帝都而来的队伍已经进入了朱城的地界。明日上午,就能进入朱城。
王府也正在洒扫,虽只是帝都的禁军队伍到来,但随行的还有皇上身边的总管公公,带来了皇上的圣旨。如此一来,如同皇上亲临,别的不说,礼仪上的事情一定要做好。
王妃尽管有些心力交瘁,不过仍旧有序的指示着王府里的下人,面面俱到。
其实如此来看,王妃的确是个十分合格的女主人,再言她本来便出自权势之家,对于种种规矩都相当了解,也不会出现失了礼仪之事。
总的来说,这大家族的女主人,的确是重要的一环,不可马虎。
而王妃相中了明珠郡主,其实也在情理之中。
躲在长枢阁看书,这是秦栀做的最容易的事情。而且,每次有大事时,王妃都会派来杨嬷嬷给她讲规矩。但这次,杨嬷嬷没有出现,这背后的含义不言自明,她这个世子爷的未婚妻,也做不了多久了。
虽元霖宗现在还没有同意,但王妃敢这么做,就一定是有把握的。
其实秦栀想想,若这事儿由王妃来做最后的了断,也不是不可。
倚靠在软榻上,秦栀看着手里的书,她已经看完一半了。边看边研究,她倒是了解了不少武学上的事情。
但,想要习武,都得从儿时开始,四五岁时是最好的年纪,再大一些,就学不了了。
每一门都有自己独有的法子,然后修炼出一股奇特的劲力。勤学苦练,这股劲力会逐渐浓厚,会让人产生独特的爆发力,杀伤力极强。
这种秘法,书中倒是没写,秦栀也想象不出来该怎样修炼。
有的很难,都已经失传了。
一个身影没有声息的走进书房,沉浸在书中的人也没有发觉。
直至他走到软榻边缘,她眼角瞥见了一抹银白,将她吓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