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2、变相占便宜(一更)

“主子。”不知何时,元极站在那儿,正在看着他们。

走进来,他还穿着那一身暴发户的华袍,闪瞎眼。

看着他,秦栀不由得抿唇,说真的,这身衣服太不适合他了,他就没那暴发户的气质。

这一身衣服套在身上,不伦不类,像唱戏的。

视线从秦栀的全身掠过,又看了看那一筐鸡蛋,元极眉尾微动,“这个打扮,倒是很容易混过去。”

看着他,秦栀打量了一番,随后摇头,“我只身一人行动,世子爷别打我的主意。”很难保他不会把她的计划夺走为己用,所以还是先说明白的好。各自顾各自的,谁能逃出生天,看造化。

薄唇缓缓扬起一道若有似无的弧度,他轻轻摇头,“既然你都这么说了,不成全你的话,反倒好像是我不给你情面。我们一同出城,应当能很顺利。”

无语,秦栀看着他忍不住呵呵了两声,“我拒绝。”

“拒绝无效。”他直接否决,然后转身离开了房间。

不由得骂了一句脏话,这个倒霉玩意儿,有他跟着,她突然觉得今儿出城可能没那么容易了。

时近下午,秦栀准备出发,元极一直没出现,她觉得得趁他不在的时候自己先走。

哪知,她刚提着竹筐从房间里走出来,便瞧见元极从隔壁出来了。

他果然换了一身布衣,嘴上还粘着胡子,瞧着他,秦栀就笑了,“世子爷这身打扮,还真是出人意料。”说真的,即便穿着这身衣服,他也不像。气质独特,披着麻袋也不像乞丐。

“有问题么?”走过来,元极极其特别的挺拔,那肩背挺直,就像被什么东西撑起来的似得。

看着他,秦栀点点头,“长年累月做辛苦工作的人,大都驼背,你这肩背太挺拔了。皮肤粗糙,手指也会变形,世子爷真的很不像。”

闻言,元极试探着弯下肩背,但是很别扭。

秦栀摇摇头,他就不是那习惯于驼背的人,即便弯下了腰,看起来也很别扭。

瞧她那嘲笑的样子,元极冷了脸色,“出发。”说完,他绕过秦栀,朝着通往后院的楼梯走去。

秦栀提起竹筐跟上,这竹筐太重了,她不禁被坠的身体摇晃。

走下楼梯,顺着后院的小路走出后门,他们今日要从后门离开。

“我说世子爷,既然你要和我扮作夫妻,那么这个竹筐就得你拿着。”走出后门,秦栀瞧着一身轻松的元极,蓦地想起此事来。占她便宜,居然还什么都不做。他们俩这个模样到了城门口,非得被怀疑不可。

闻言,元极回头看向她,又扫了一眼那沉重的竹筐,他拒绝,“你何时见我做过这种苦力?”

“麻烦你尊重一下咱们俩现在的身份行不行?你去街上瞧瞧,有哪对夫妻走在一起时,是由妻子拿着重物,丈夫做甩手掌柜的?”这人脑回路简直有问题,这么简单的道理他不知道的吗?

“总的来说,就是你拿不动。”元极走过来,然后拿过她手里的竹筐,一边总结道。

“你若非这么说,我也没办法。反正,这个东西由你拿着才不会引起别人的怀疑。”边走边甩手,这短短几步路,就累的她手都红了。

可是再看他,拿着的时候轻轻松松,对于他来说,这点重量根本不算什么。

但即便如此,他也颇有怨念,殊不知明明是他在占便宜。

拎着那竹筐,两人一前一后,直至走上了大街,他们俩才并肩同行。

“世子爷,麻烦你弯腰驼背一些,你这鹤立鸡群的样子,实在太扎眼了。”纵观来来往往的普通人,哪个也没有元极这样紧绷绷的,太引人注意了。

看了她一眼,元极有些不耐,不过倒是依言塌下了肩膀,很别扭,他也一副不舒服的样子。

两个人慢行,随着要出城的人们走向城门。远远地就瞧见了官兵在搜查进城和出城的人,果然搜查的很严格。

大部分人随身带着的东西都翻找了一遍,一些看起来很可疑的人还被搜身。

秦栀靠近元极,然后抓住了他的手,大部分身体都偏向他。

垂眸看过来,元极的脚步迟疑了下,“你做什么?”

“这世上,但凡关系亲密的人,即便他们不说话,也能够从肢体动作上看出来。他们会无意识的靠近,身体会无意识的偏向对方,这是不受控制的,本人其实都注意不到。信赖,依恋,再加上有过亲密的肢体接触,他们的表现都会不同于普通关系的人群。既然我们扮作夫妻,那么就得有夫妻的样子。据我所看到的,寻常人家的普通夫妻,反倒要比大门大户的夫妻更为亲近。所以,我们现在这个样子才是正常的,不会引起怀疑。”反倒权贵之家的夫妻,讲究的是相敬如宾,像对待客人一样有距离,根本不正常。

元极没有言语,任她拉着他的手半个身体贴在他身上,缓步的朝着城门走去。

要出城的人也不少,大都是普通人,都带着不少的东西。官兵全部都拦截下来,搜查随身携带的物品,没有遗漏。

排着队,等待着,秦栀一直倚靠着元极,一副柔弱的模样。

终于轮到了他们,秦栀也站直了身体,看着元极放下竹筐,她不禁咳嗽了两声,“官爷,烦请几位动作轻一些。这些鸡蛋,是小妇人和夫君要带回娘家孝敬母亲的。”

搜查的官兵看了看她,视线多停留了片刻,然后点点头,开始检查。

鸡蛋很多,放置的层层叠叠,想要都翻出来也不容易。

官兵检查倒是不算粗鲁,大概是因为这些鸡蛋实在脆弱,也大概是因为秦栀的请求。

翻找了一下,官兵站起身,“拿着走吧。”

“多谢官爷。”屈膝福身,秦栀满脸感激之色,眸子含水,恍若秋波。

元极拿起竹筐,塌肩驼背,然后拉着秦栀的手,走出了城门。

顺利出城,秦栀也不由得松口气,总算出来了。

不过,就是不知之前元极出城是用的什么法子。大概也是什么法子都用了,这次才会想着扮暴发户。

可他又实在不像暴发户,估摸着自己也没什么把握。正好瞧见她的主意不错,就蹭过来了。

拎着那一竹筐的鸡蛋,两个人顺着官道朝北方走,一路上遇到了不少人,大都步行,只有少数骑马或是乘车。

“这玩意要拎到什么时候?”元极有些不耐烦,走在路上拎着这么一筐东西,他何时做过这种事。

“再往前走走,要是能遇上什么村民之类的,可以把鸡蛋送给他们。决不能扔在路边,可能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所以,被吃了,才是最安全的解决法子。

看了她一眼,元极似乎很无言,不过还是拎着,毕竟她说的也对。

太阳即将落山,他们也走出了很远,大阳城已经变成了一个影子。

官道左侧的田地里,一个老人正在给黍米田除草。

秦栀一眼看到,随后扯了扯元极的衣袖,然后朝着那个田里的老人扬了扬下巴。

元极随即放下竹筐,终于可以扔掉这筐东西了。

蹲在路边,秦栀费力的把长剑拿出来,又将鸡蛋全部摆放回去,随后拎起竹筐,走下官道,朝着那田里的老人走了过去。

站在官道上,元极看着她,双手负后,静静等待。

很快的,秦栀便回来了,手里还拿着一把即将成熟的黍米穗儿,一身轻松。

“还未成熟,摘下来岂不浪费?”看着那黍米,长得倒是很好,穗饱满,今年的收成会不错。

“我若是什么都不讨要的话,那个伯伯肯定会觉得奇怪的。我要了一些他的东西,他收下那么多鸡蛋心里才不会不舒服。”这是人之常情,莫名其妙得来一些东西又不用往外付出,谁都会觉得蹊跷的。

把剑背在身上,两人便离开了,没有了那一筐鸡蛋做累赘,走的也更快了些。

天色暗下来,也终于瞧见了等在前头的人,一行人服饰各异,做各种不同的打扮,如此才能顺利的出城。

看见了他们,秦栀也不由得弯起唇角,自从进了大阳城之后,他们就没了影子,好像蒸发了似得。

如今都在,没有损失,她也不禁觉得安慰。

生死之事尽管见过很多,但其实她还是不希望看见他们有损失。

“主子。”见元极安然无恙的出了城,众人也不由得放心。元极此时才到,比之前约定好的时间要晚了很多,眼见着时间一点点过去,他们也不由得吊起了心。

“出发吧。”元极亦是全部扫了一遍,人一个都不少,很好。

众人出发,而且,没有选择官道,反而进山。

秦栀跟在后面,他们速度太快了,她紧赶慢赶,但始终是差一段距离。

天色彻底暗下来,众人也到了山的深处。

没想到的是,这山中居然还有一队人在等候,且还有数十匹马。

看见了马,秦栀终于长出一口气,太好了,终于无需再用她这两条腿了。

没有言语,各自做什么都很清楚,上马,秦栀也分到了一匹。

摸着马儿的鬃毛,她一边瞧着前头的那些人,他们开始各自调整方向,显然是不准备走同一条路。

她调转马头,跟元极同一个方向。显而易见的,她没有选择,只能跟着元极了。

就是不知他要走哪条路,是回大魏,还是要去别的地方。如果他要去别的地方,希望他能良心发现,派人把她送回大魏去。

官兵就在搜查这附近,秦栀能够清楚的听到他们翻找以及互相小声报备的声音。

他们搜查的很仔细,连柜子都不放过,翻翻找找,看起来深谙此道。

呼吸都放得很清浅,她不会屏息,她也清楚,所以十分不想因为自己而暴露了两人藏身的位置。

外面的翻找结束了,能听到他们离开的声音,秦栀无端的松了一口气,同时也听到了另外的声音,就在旁边不远处的墙壁上。

一股不太好的预感升腾而起,她缓缓抬起头,也根本没注意元极在盯着她。

她看向左侧的墙壁,尽管这里黑漆漆的,可是很近,她依稀的能看到一个细小的身影。它就趴在光滑的墙壁上,四只脚稳如磐石,尾巴翘起来,还在仰着头。

看到它的瞬间,秦栀就不由得睁大了眼睛,深呼吸,喉咙也不受控制的滑出尖叫的前音来。

与此同时,元极当机立断的抬手捂住她的嘴,另一手扭住她的右手按在了墙壁上,把她的尖叫强硬的扼杀在摇篮里。

眼睛瞪得老大,却一直歪着盯着那在墙壁上爬行的壁虎,实在太可怕了,尤其是在这种狭窄又黑暗潮湿的环境里。它只要再动几下腿脚,就能爬到她的脸上来。

凉冰冰,滑腻腻,她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只是一只守宫,两根手指就能捏死它。不许叫,否则我就把你的舌头拔出来,让你永远都不能说话。”两张脸距离不过毫厘,他说话时的气息尽数喷在她脸上。

对元极的恐吓,秦栀是胆怯的,因为他绝对有可能会杀了她。

但此时此刻,她根本不在意了,所有的注意力都在那只壁虎身上。它还在爬,而且在朝着他们俩的方向爬过来。

元极此时紧紧地贴着她,可是他的后背依旧贴在后面的墙壁上。那只壁虎要是爬过来,就能爬上他的身体,顺着他的肩膀就能爬到她面前。

单单是这般设想了一下路线,就让她觉得毛骨悚然。

那壁虎好像根本不知这里有两个人一样,咻咻咻的朝着他们爬过来,秦栀的眼睛瞪得越来越大,呼吸急促,已经无法控制。

就在那壁虎爬到了元极的身后时,秦栀猛地闭上眼睛,低头缩起身体,直接朝着元极的怀中躲去。

若是躲不过,她就只能用元极做盾牌了,希望他能抵挡一阵子。

拿开了手,她也在同时躲在了他怀中,头撞在他胸口,撞得他不禁身体晃动。

这个时候,倒是真见着了她的力气,因为害怕而猛然发力,连他都没来得及做防御。

反手,将那个小壁虎扫走,如同扫走一片落叶那么简单。

小壁虎飞进了这狭窄密室的尽头,因为黑暗,也不见了影子。

“可以出去了。”垂眸看着躲在他怀里的人,元极淡淡道。

抬起头,秦栀看向元极,他也在同时伸出手,右侧的墙壁因为他的巧施力而瞬时弹开。

秦栀推开元极,脚下安了风火轮似得瞬间跑出去,她要远离这个地方,太可怕了。

官兵已经撤离了,药房也恢复了往常,只不过这上面被翻得乱七八糟,能看得出当时搜查的那些人有多细心。

出来后,秦栀也没心思观察藏身的这是什么地方,回到之前休息的房间,先倒了一杯水灌进肚子里,猛跳的心脏才算缓缓恢复了平静。

颀长的身影走过来,拿起茶壶,也倒了一杯。

看向那脸色依旧苍白的人,他的薄唇缓缓弯起,“若是把昨晚的勇气拿出来三分,你也不至于这么狼狈。”她现在的样子和昨晚是两极,若不是先前有过一些了解,还会以为她精神不正常。

“我也想,但就是害怕。”秦栀坐下,一边抬手抚了抚额头,一层冷汗。

“下回,再碰见这种东西,你就一脚踏上去。把它踩死,也就不会再怕了。”元极淡淡道,而且觉得这是一种极为有效的方式。

盯着他,秦栀缓缓摇头,“我不敢。”她恨不得立即逃开,哪敢去用脚把它踩死?

不再言语,元极放下杯子,无意间看到自己胸前的衣服上粘着一根发丝。

抬手捏起来,他直接送到了秦栀的面前,扔在了她的脸上,“小时候没头发,现在却四处掉发,还不如直接剃个光头更干净些。”

捡起那根发丝扔掉,秦栀仰头看着他,“世子爷以为我想那个模样么?还不是拜元烁所赐,把我的头开了瓢,才会变成那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

“即便如此,你们感情依旧深厚。”这就是元极不能理解的,有那么大的仇怨,还会友好相处,实在匪夷所思。

“小时候不懂事,又有什么可计较的。不过,世子爷的小心眼儿超乎我的想象。”他会因为儿时发生的不快而一直记恨,这也是没谁了,用心胸狭隘来形容他都不足够。

“这是爱憎分明,并非小心眼儿。”元极转身走回远处的宽椅上坐下,不过片刻,那个不知躲藏到何处的护卫也回来了,将元极要处理的东西都拿了过来。

坐在那儿,秦栀依旧没什么力气,被那只壁虎给吓得,她所有的力气都用尽了。

身体歪斜着,一只手搭在桌子上,手撑着头,她看起来好像失了魂儿似得。

若是下次再有官兵来调查,不知是不是还得躲在那里。她不敢再进去了,会被那只壁虎吓死的。

元极在处理手头上的东西,他看起来是真的很忙,好像每时每刻都有密信送过来。天机甲,看起来也不是那么容易带领的。

缓缓的趴在桌子上,秦栀闭上眼睛,睡着了。

昨晚在牢房过了一夜,她很疲乏,又被壁虎吓了一通,失去了精神,即便这么不舒服的趴着,居然也睡过去了。

终于将手头上的密信处理完,元极很快的将所有的信件分类折叠放在一起,然后将护卫叫过来,让他把密信拿走。

护卫离开,元极站起身,舒展身体,却发现对面茶座那儿,秦栀像个小狗似得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看着她,元极缓缓的眯起眸子,他试图将眼前这个已成年的女子和六年前的那个秃头进行对比,但却发现,根本不成功。就好像是两个人,风马牛不相及。

趴在桌子上睡了很久,睡得她浑身酸痛,醒过来时,已经几近傍晚了。

元极不在,也不知什么时候离开,去了哪里。

只剩她一个人,她直接坐在地上,展开双腿成一字马,开始舒展身体。

还得在这大阳城等上许久,希望日子不会太难过。而且,希望那些官兵不要再来了,她不要再去那个有壁虎的地方躲着了。

即便去坐牢,也比躲在那里要强得多。

因为那只壁虎,她连对元极的讨厌都忽略了,而且在关键时刻,元极都变成了可以倚靠的对象。说来说去,她也算是很没骨气了,不过她并不因此鄙视自己。

天色暗下来,这一天终于过去了,秦栀用过了晚饭便休息了,元极不在,她还挺自在的。

不过,稀奇的是,直至第二天,秦栀也没见着元极,连那个护卫,也一并不见了影子。

她在二楼找了一圈,没有见到元极的影子,不知这人去了哪里。

楼下药房的生意依旧红火,她躲在二楼,闲的无聊,只能看医书。

接连七天,元极都没有出现,秦栀再次肯定,他可能是出城了。

即便眼下大阳城戒严,但对于元极来说,他若想走的话,估摸着也拦不住他。

这大阳城里,不知有多少个天机甲的间谍存在,同时一样的,在大魏的城池里,应该也暗藏着很多吴国和西棠的间谍。

希望他不会引来什么灾难,逃路对于他们来说很容易,但她就不行了。若她到时变成了累赘,元极肯定第一时间把她甩掉。

第十天的夜晚,秦栀刚刚用完晚饭,就听到有人上楼的声音。

看向门口,下一刻,一袭月白的元极走了进来。消失了十天,他看起来好像被谁拿去冰冻了,因为脸色很差。

他之后,进来的居然是萧四禾,一身黑色的劲装,和他以往风流倜傥的形象十分不符。

看见秦栀,萧四禾笑着点点头打招呼,这么一笑,风流本型就露出来了。

秦栀也点点头,看着他们,十分确定他们是刚刚从城外回来的。

随着萧四禾身后,还有一个人,很年轻,穿着一身布衣,面色几分凝重。

进来后,元极便坐在了那宽椅上,尽管他没说话,也没什么表情,但是那股子气场从骨子里散发出来,让人不禁跟着紧张起来,他不高兴。

萧四禾坐在靠窗的椅子上,姿态潇洒又随意。

那个年轻人则站在屋子当中,他脊背挺得直,看起来不卑不亢的。

“说吧,究竟是怎么回事儿。”元极开口,语气冷淡,听起来就凉飕飕的。

那个年轻人深吸口气,随后开口道:“那天一早,老四就派他的侄子去通镇,说是去采买冻粉。他侄子离开后不过两个时辰,玄衡阁的狗就来了。”

那个年轻人说着,语气激动起来,他的身体都在颤抖的样子。

秦栀坐在那儿听着,下一刻,她缓缓的起身,然后走到了萧四禾身边坐下。此时她也看到了那个年轻人的脸,通红的,眼睛含泪。

元极面无表情,即便那个年轻人说什么,他好像都没有什么感触。

“属下那日起早去进货,所以没有吃饭。正好想着吃对面小摊上的馄饨,没有在店里。也因此,属下躲过一劫,快速的躲了起来,这才没有被抓走。眼看着他们都被抓走,属下觉得这事儿不对,就躲在小摊大娘那儿等了两天,期间,玄衡阁的人又来了几次。但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老四的侄子没有回来。他为什么没回来?他是提前知道了什么,还是有人给他传了消息?属下很确定当时逃出生天的只有属下一人,除了属下不会再有其他人给他传消息。所以,属下认为,老四就是内奸。”他一字一句,听起来格外的让人动容。

秦栀也听明白了怎么回事儿,应该是某个据点被玄衡阁端了。而原因,应该就是有个内奸,否则玄衡阁也不会发现。

“但是,这个内奸,也有可能是你。老四等人被抓走了,他的侄子也生不见人死不见尸,你说的话,死无对证。”元极淡淡开口,他可不是个很容易被带跑偏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