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就招呼边上的青壮，用麻绳把孙氏和顾大牛一块儿绑起来，孙氏大惊，推开顾大牛，往人群里一推，“你们总有一个是娃爹！”她反正睡过的，都是姓顾的，孙氏眼里包了泪，她是个坏女人，但也没真想弄死自己儿子啊！

把顾大牛推开，她就对着顾山平吼：“你们家，就没一个好人，我先走一步，在下面等你们！”

吼完了，她就转身往河里冲，死她也得自己去死！

众人惊愕间，孙氏已经跳进了滚滚波涛里。顾大牛哇哇哭着，大喊着“阿娘阿娘。”

身后好些人拽着他，才没让娃跟着跳进去了水里，要说这人呐，也真是，孙氏对掐着他脖子了，这娃儿还认娘呢。

顾大牛在那号啕大哭。

他没有娘了，他见过村里没娘的孩子，那是谁都能来欺负一下的，他不想变成那样，他想要娘啊。

顾山平冷冷望着河水荡漾开的涟漪，满意地望着孙氏不见了踪迹。转头眯起眼睛打量着顾大牛，一双稍显浑浊的眼睛淬着毒一样，对边上的青壮们道：“怎么，你们想给这杂种当爹？”

他现在越瞧顾大牛是越不像他大儿子，也不像小儿子！这肯定就不是他孙子，又想到自己这么些年，疼了个杂种，他就憋闷，不吝用最恶毒的语言来打击一个孩子。

众人一听也是四散开来，离顾大牛远了些，好些人虽然跟孙氏有过什么，但这娃儿谁说的准，他们又不缺娃，谁想给别人养娃。

最多……以后偶尔给这娃儿塞两口吃的。

带回家去养是不可能的。

河边的人很快就散开了，三三两两回了家，就剩下了顾大牛一个娃儿。

哭着哭着，天就黑了。这可怜的娃，一夕之间就没有家了，娘没了，爷爷不要他，他哭了好一会儿，肚子咕噜噜地叫，没辙了，他能想到的，唯一会管他的人，只有他老大了。

顾小七管了一下午的闲事，天黑前又拿了点吃的去了方云娘家里，嘱咐了她几句，主要为了别穿帮了。

又看了看方小婉的伤势，回家的时候天快黑了，便打算直接去秦大娘那里吃晚饭了。

哪里知道走半路上，被个毛孩子抱住了腿，“七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