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泽年道:“我丰儿是单传,头胎不是男孩就再生,反正不能让我这一支绝了后。”
这话秀英听着不舒服,闭口不言,快步朝家里走去。
陆家的事,很快在村里传开,那刘氏虽然身在上谷,消息却灵通得很,次日便带着两个女儿气势汹汹上了门。
马车停在池塘边,母女三人下了车,昂首阔步往灵棚走。母女三人长得是同一张脸,不过大女儿陆妍比刘氏还胖些,身上的肉瓷实得很,陆娇算是三人中最瘦的一个。
陆君铭正跪在灵棚里守灵,刘氏过去抓住他的身上的孝服将他拉起来:“陆君铭,你的嫡母还在这里呢!你这是给谁穿孝?”
陆君铭怒目瞪着逼死他娘的人,抬手将孝服扯回来掸平,冷冷说道:“我娘现在是我爹的平妻,与你平起平坐。”
若不是怕扰了母亲的亡灵,陆君铭定不会对她如此客气。
刘氏过去拍打着棺材道:“平妻,谁允准的?我父亲才刚刚失了官职,你们陆家就当我不存在吗?往日里若不得我父亲庇佑,你们一个个能过得那么滋润,都是忘恩负义的!”
陆太公咳嗽一声道:“你这是说谁呢?你刘家于我陆家有多大的恩典我没有看到,不过我知道,这棺材里的人替我们陆家生下了唯一的孙子,她于我陆家有功。”
“公爹,君铭现在是我的儿子,是您将他记在我名下的!”
“你现在想认他是你儿子了?不需要了!”
“你们,你们这是要……”
陆君铭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你若是非要闹,我爹便真的会休妻。”
此时陆妍和陆娇也过来替她们的娘说话:“你们敢,当初我爹可是靠着外公的关系才做了上谷都尉的,如今我外公才丢了官,你们就如此欺负人,只怕说出去好说不好听吧!”
一旁的池解过来说:“我听说的,怎么是另外一个版本。刘郡守是靠着陆都尉,才能坐稳上谷郡守的位子。谁不知道上谷境内匪患猖獗,历任郡守都不会连任。这些年,若不是有陆都尉扫平匪患,刘郡守的位子岂能做得如此稳当。究竟是谁倚仗了谁,还请夫人和二位姑娘仔细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