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将保证书摊开,让钟诚在上面签字画押,钟议和他堂兄在一旁起哄道:“诚子,你这姨妹如此厉害,想必你那娘子也不是善茬,今后可有你好受的喽!”
暮烟不急不恼道:“在诸位眼里,什么是善?任人摆布,任人欺凌那是懦弱不是善良。我们正是看中了姐夫心善又勤劳,所以才愿意将姐姐交给他。”
钟诚接过笔:“好,等过了回门,我回去就修院墙,连打坯带砌墙,一个月够了,争取在收麦子前完工。”
“好,姐夫若是觉得有难处,我也可以帮忙。”
“不用不用,就这么点活计,我就能做了,哪里用得上你帮忙。”
说罢,钟诚在保证书上签了字,交给暮烟,暮烟收起来,过去给桌上众人都斟了酒:“诸位都是钟家的长辈和近亲,日后姐姐嫁过去,还请多多包涵,多多关照。”
钟议端起酒杯,用眼角瞟了暮烟一眼,一仰脖,利落地将杯中酒干了:“那现在新人是否可以启程了?”
喜娘也说:“时辰差不多了,可别误了吉时。”
说罢,喜娘进屋去搀新娘,李氏拿起红盖头给暮玲盖上。
新娘出门,理应是哥哥背出门去送上花轿,可暮玲没有哥哥,暮丰虽然也不小了,可是他懒得去做这种事。
其他众人去了院子里,李氏扶着梁氏坐在堂屋正座,暮玲出来叩别母亲,钟诚正式叩拜岳母。
喜娘搀着暮玲出门上了花轿,喜乐奏起,花轿离地,向着阑珊夜色缓缓行去。
看着花轿出了胡同口,梁氏和李氏便回了院子,而暮丰连大门都不曾出过。
陆君铭过来与暮烟并肩而立,也找不出有什么话可以安慰她。
“陆君铭,咱们去送送姐姐吧!”
“好!”
陆君铭拉着她到了碾子旁边,他的马就拴在那里。两人上马,远远跟着前面的迎亲队伍,直到天色微微泛白,才到了下河村。
村口有人拦路讨喜钱,钟诚都一一照给了,花轿这才进村。
陆君铭问:“还跟吗?他们家人认识咱们,这样贸然前去并不好,一会儿家里送亲的就该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