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烟记得那妇人，正是第一次在集上卖给她们鸭蛋的人，是钟诚的大嫂。她站起来叫了声“大嫂”，那妇人憨笑着点头道：“暮烟姑娘，亲家母。”

钟诚招呼他大嫂进去坐，那妇人连声拒绝，拉着两个孩子走了。

钟诚他爹第一次开口说话：“亲家母，既然你都来了，咱们就将孩子们的婚事定下了吧！商量一下下聘的事。”

梁氏端端正正坐好了说：“我与诚子说过，我不是卖闺女，我们家也不缺那点聘礼，就按常理，聘礼六两六就好了。其他礼节性的东西，按规矩就好。”

暮烟在桌子下面拉拉暮丰的衣袖，让他说话。暮丰咳嗽一声清清嗓子说：“我姐是家中老大，为家里出了不少力，她出嫁，我们自是不会亏了她。我们在家粗略算了一下，光是陪嫁，就得几十两银子呢！这还不算她自己添置的衣裳首饰。”

钟诚他娘脸色越来越尴尬：“那些陪嫁，将来也都是她自己的，我们也不要。”

梁氏得意道：“那是自然，咱都是好脸好面的人家，不过我想问问，他们婚后住在哪里，他们的住处能不能放得下那些嫁妆。”

暮丰又附和道：“可不是，一整套红木家具呢！”

这次钟诚开口说：“新房子去年就盖好了，就是还没有细收拾，想听听婶子和暮玲的意思呢！要不咱去看看？”

钟诚的爹也附和着：“对，去看看吧！看有什么要求，我们也好准备。”

暮烟搀着梁氏起身，钟诚带他们出了院子，再往南走，进了前面一处院子。

前面的院子与后面几乎一样，也是两处连在一起。靠近胡同的房子已经糊了窗户纸，是有人住的样子。

钟诚介绍道：“婶子，这边是我二哥二嫂在住，里面那套是我的。”

梁氏左右看看：“地方倒是宽敞，那你们两家以后要走一个大门？”

“盖房子的时候没想那么远，我爹娘为了方便照应，就留了一个门。”

靠西侧的房子连窗户纸都没有糊，他们只隔着窗棂往里看了看，里面一样都没有收拾，不过看着也算宽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