铺面的门面宽,进深浅,白白占去了那么大块好位置,却租不出好价钱。
现在医馆关门了……
暮烟将租赁契约往陆君铭手里一塞,转身就往吴家跑,任陆君铭在后面叫,她既没有停下也没有回答。
一口气跑到吴家,梁氏他们已经回了家,院子里的果脯蜜饯也都不见了,一定是钟诚帮忙处理掉了。
花氏正搂着照儿坐在院子里发呆,愁着以后的日子要怎么过。见暮烟进来,花氏立刻站起来,张张嘴却又不知道说什么。
暮烟喘口气问道:“干娘,当初照儿的爹是因何事与柳逢春起了冲突。”
花氏想了想说:“我赶到的时候,我相公已经气绝了,那姓柳的说是他不想交巡街费,与他理论了几句,他便犯了心疾。”
“之前呢?他与你们家还有什么交集?”
“若说交集,那还是几年前,就是修这条官道的时候,他们来问过我们,要不要将这院子卖给他们。这是吴家的祖宅,从照儿的爷爷就住在这里,他爹自然是不肯卖的。”
陆君铭进了院子:“干娘,镇上的人都住在官道以西,为何只有你们家住在官道以东?”
说到这里,花氏低下头去,怯懦道:“我听说是因为照儿的爷爷犯了族规,被逐出家族的,所以他们才单独住在村外,死后都不许入祖坟。”
怪不得,照儿的爹去世了,他们孤儿寡母艰难渡日,都不见有一个族人出来帮忙。
不知道是想起来什么,暮烟忍不住惊得瞪大眼睛,还伸手掩住了嘴,陆君铭问她怎么了,她并不回答,却又问花氏:“干娘,照儿他爹去世的时候,是谁帮忙收敛的尸首,您有没有请先生去验尸?”
花氏一时不明所以,照儿却问道:“我爹死得有问题?”
花氏惊得上前一步道:“你是说我相公不是死于心疾,是被那姓柳的所害?可是过去那么久了,想再查也无从下手啊!”
陆君铭缓缓道:“开棺验尸。”
花氏下意识说出“不行”。亡人已经入土为安,家人不想再去打扰,也是人之常情。
暮烟又道:“干娘,若是再有人来说要买你的院子,你便说这院子有人买了。”
“谁?”陆君铭问。
“我”,暮烟扭头看着陆君铭,笃定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