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良生也是口齿不清了:“我也不知道,我爹有好多酒,就随便偷了一坛。”
就这样稀里糊涂,一坛酒都喝没了,一锅羊脊骨也几乎都吃光了,周良生带来的肉也吃下去不少。到最后,也不知道谁究竟喝了多少,反正几人都是有些醉了。
花氏在小碳炉上用陶罐煲了粥,想让他们喝了能舒服些。
她将粥端上来的时候却发现,几个孩子都互相依靠着睡着了。没办法,她只能一个一个将他们拖进了屋。陆君铭个子高,好在他醉得不是太死,那也是很费了些力气才将他弄了进去。
几个男孩都放在大炕上,将暮烟自己放在照儿的小床上,给他们脱了鞋盖上被子。看着这一屋子孩子,花氏心里越看越喜欢。她的照儿有了结拜兄弟了,将来有事有人照应了!
直睡到申时末,陆君铭才第一个醒过来,看小柱子躺在旁边,便将他推醒。
再看看睡相憨态可掬的周良生和照儿,他不禁摇头笑了:“还真让我给说着了,同塌而眠才是兄弟。”
他轻轻下了炕走出去,花氏正在堂屋里给小竹筐去毛刺,用一个刮板在里面刮着。见陆君铭和小柱子出来,立刻放下手里的活:“醒了,要不要喝碗粥?舒服些。”
陆君铭道:“不用了,天都快黑了,我们得回去了,省的我娘着急。按理,结拜兄弟应该挨家去拜见一下长辈的,这两日我娘身子不舒坦,过两日我请他们去我那里。”
周良生也揉着眼睛出来了:“那明日先去我家吧!我家明日没有客。”
陆君铭没有看到暮烟便问花氏:“干娘,烟儿呢?回去了?”
花氏指指另一间屋:“没有,她在照儿床上。”
陆君铭撩起门帘,见暮烟还在睡,轻手轻脚过去,在床旁边蹲下,伸手捏住她的鼻子。暮烟被捏得喘不过气,抬手去扒拉他的手,被他的笑声吵醒了。
“讨厌!”
“天快黑了,我送你回去。”
陆君铭让小柱子回去牵马,暮烟这才想起来,今日她来的目的。
“陆君铭,我有一件事要麻烦你,去趟下河村,告诉诚子哥,说我爹给我姐定下了亲事,初六就要来下聘,你让他那日也来。”
“好,那我明日一早便去。”
暮烟起来,理理头发和衣裳,才出去见花氏:“让干娘见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