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钱,暮烟想起来一件事:“按规矩,年底应该清账的,可是那几日太忙,我没顾上。”
陆君铭掸掸身上的瓜仔皮屑站起来:“何必算那么清楚,累不累!”
“亲兄弟还得明算账,做生意最忌讳账面糊涂。现在咱们只是一点小生意,我还应付得来,以后生意做大了,还是要请专门的账房先生。”
暮泽年和暮丰回来了,陆君铭拱手给他拜了年,就想回家去。
这时候二蛋跑了进来,跑到北屋门口就跪下磕头,嘴里说着:“拜年拜年。”
暮丰要出去撵他走,梁氏道:“不必,过年了,人家来拜年,哪有往外赶的道理。”
梁氏从桌子上的盘子里拿了个炸馓子出去给他。那炸馓子脆得很,轻轻一碰都能碎得稀里哗啦,二蛋刚张嘴去咬就有一大半掉落下去。大家都以为那一半炸馓子会掉在地上,谁也没有想到他反应极快,用另一只手完好地接住,然后双手捧着吃,嚼得嘎嘣脆。
暮泽年不认识陆君铭,暮烟在一旁介绍:“他是陆太公的孙子,从上谷回来的。”
“就是那个……”
没等他将后面的话说完,陆君铭神色坦然地自己接了下去:“外室生的。”
暮泽年对陆君铭倒是没有丝毫不尊重,反而和颜悦色请他再坐一会儿。
“我听烟儿说,她们卖的那些东西都是你从上谷贩回来的?”
“是我们一起。”
“是个好孩子,这孩子长得真好,你爹还好吗?现在是什么官职了。”
“他好着呢!现在是上谷守城都尉。”
“我适才去你家拜年,见你爷爷身子也硬朗,是多亏了有你承欢膝下啊!”
“错的是我爹,与爷爷无关,我没理由怪他。”
“那当家主母还是不许你进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