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诚没反对,痛痛快快顺着暮玲的意答了“是”,这倒让暮玲没法继续说下去了。
两人不再说话,静静地走回家。暮丰已经将牛车卸了,给牛喂上了草料。
一进门,钟诚就是向梁氏一通道歉,说暮玲的手伤了,没法再干活,后面的活他都包了。暮玲瞪了他一眼:“你是不是存心让我受伤的?”
钟诚没理他,叫暮烟去打水帮她姐洗手上的血渍,梁氏叫钟诚去吃饭。
吃过了饭,钟诚套起牛车回家,梁氏将他送出门去。
“婶子,过两日我再来帮忙播种,顺便把地里的高粱茬子拉回来。”
暮玲对人家没一个好脸色,人家又不肯要工钱,梁氏也不好意思再让人家帮忙:“不用麻烦了,我们自己播种吧!”
“婶子,没事,出这点力不算啥,您告诉暮玲,不用放在心上。”
“那叫我们可如何谢你!”
“咱不是买卖家儿吗?以后还来往呢!”
“那你以后有用得着我们的地方,可一定要开口。”
“好,婶子,你们村那个教书先生与暮玲很熟吗?”
这一问恰如一根刺刺在梁氏心上。连他都看出了问题,那这件事就要盖不住了,接下来要如何处置,她必须尽快做出决定。
“我们村就这一个教书先生,谁都认识,他与玲子说不上熟,之前丰儿在他那里读书,是打过几回交道。”
钟诚坐上牛车往胡同口去了,斜对面的大门内,刘氏正侧耳听着外面的动静。听着钟诚走了,便回到院子里与大刚说:“我说那个暮玲怎么这个不行,那个不行,敢情是看上田先生了。她娘想让她找个白白扛活的,绝不会同意那个柔弱书生!”
大刚放下手里正在磨的镰刀:“娘,这坏人名声的话可不要乱说。”
刘氏嘴角一扯,冷哼一声:“她若是同意跟你好,我便闭嘴,若是不同意,我偏要到处说,不光在村里说,三里五乡都要说,看谁还要她!”
“娘,不能这样,门对门住了这么多年,咱两家又没啥深仇大恨,你何苦去结这个仇!”
“不用你管!”刘氏扭身进了灶屋,大刚气得一甩手进了北屋。
暮玲的手受了伤,而且还是右手,所以什么都做不了,连生意都做不成了。次日她将包扎伤口的绷带慢慢打开,发现伤口有点肿,暮烟担心是不是发炎了,便催着她再去让曹先生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