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曹夫人从门外进来,用手里的帕子半掩着口鼻道:“我说怎么听着这么闹腾,敢情来了这么多人。暮三嫂嫂,我家璋儿可不学医,他将来是要科考入仕的。”
说罢,腰身一扭转身走了。
“咱走吧!别打扰人家休息了。”暮烟说。
出了诊室门,暮烟才想起来药没有给钱,又回头问:“先生,这药一共多少钱?”
“自己村里的人,一副二十文。”
刚才热情洋溢的梁氏此时一下哑了火,她低头看看手里的两服药,又递还给曹先生:“她这不是都好了吗?这药就不必拿了。”
曹璋过来将那两服药推还给她:“她今日淋了那么大雨,定是风寒入腑,还是再服两剂药才好,若是明日再烧那就麻烦了。这药钱我付了,让爹从我的零花钱里扣。”
“这,这怎么使得?”梁氏脸上的笑尴尬无比。让曹璋帮忙付药钱,面子上实在是难看,可让她掏腰包付六十文钱,这是在割她的肉啊!
暮玲扶着暮烟过来,将梁氏手里的药接过去:“先生,这药钱先记上,过两日卖了药材我就来还。”说罢扶着暮烟径自出门去了。
梁氏跟着走了两步,又回身朝曹先生双手合十拜了一拜才匆匆离开。
她们母女三人在前面走,陆君铭跟在后面,一直将她们送到了大门口才回家。一路上,陆君铭暗自叹了无数口气,却什么也说不出来。这是人家的家事,他又能说什么!
暮玲将暮烟扶进屋,安置在炕上,仍是一句话也没有。
休息一晚上,次日倒是不烧了。晨跑自然是取消了,陆君铭独自骑上大白马,围着池塘跑了几圈。
暮玲早早起来做早饭,煮了非常浓稠的小米粥,还炒了两个鸡蛋,端去屋里给暮烟。
暮丰那狗鼻子自然是闻到了香味,将灶屋翻了个遍都没有寻到炒鸡蛋。最后闻着味儿寻到了她们姐妹俩的屋里,见炕沿上的小碗里摆着炒鸡蛋,立刻就像是有了重大发现,回身朝院子里大叫道:“娘,她们两个偷鸡蛋吃,你管不管?”
梁氏在院子里,一边鼓弄药材,一边说:“吃就吃,不就两个鸡蛋,你又不是没吃过。”
“她们凭什么吃独食!”
“因为她们能赚钱,以后在这个家里,谁会赚钱谁就吃好的,不会赚钱,有口饽饽就不错了!”